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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赵二两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四个人一行继续在庙会上逛着,怀恩看着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想往前凑凑,拦都拦不住。
    此时,阿惜一个人趁着管家嬷嬷上香之际,偷偷在集上逛着,寻着卖红枣蜜糕的摊子。四下寻来,好不容易找着一个,高兴地跑到摊子前,拿出早早就准备的钱袋子,可摸遍了全身上下,还是没找到。
    她明明记得自己一直将钱袋挂在身上,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猛得一想,刚刚有个鬼鬼祟祟的壮汉忽然撞了她一下,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钱袋分明是那个时候被偷走了!阿惜气得直跺脚,那摊子的老板也是一脸嫌弃:“我说小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也别耽误我做生意,你都在我摊子前站了这么长时间了,一个铜板也没见你掏出来!”
    那老板说着有些嫌弃,一副要将她赶走的模样。阿惜顿时着急起来,明明自己一肚子的委屈,竟然连钱被偷了都不知道,真是蠢蛋一个。
    阿惜还在犹豫懊恼,走到一边看着来来往往密密的人群,又想到自己被偷的钱袋,真是心疼死了,那里面可又足足二两银子啊,够买多少红枣蜜糕了。ℍαitαиɡωeи.čoℳ(haitangwen.com)
    正当她准备从摊子前遗憾地走时,忽而身前站了个人,声音好像颇为熟悉,她抬眼一看,竟是赵一!
    “这些够么?”
    阿惜只见他将足足二两银子放到了摊子的老板手上,那老板笑出了花,从蒸笼里拿出几块红枣蜜糕给了阿惜。
    阿惜还有一脸愣愣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赵一,刚准备同他道谢,他便立刻准身要走。她一把抓住赵一的胳膊,问道:“你,你为何,要替我付银钱?你刚刚给的,都够买他那里所有的了!”
    阿惜拽着他,不让他走。
    赵一此刻倒显得不好意思,瞬间没了刚刚对摊子老板的气势。
    “我家王爷的吩咐,怕你耽误了人家的生意……”赵一甩开她拽住自己的胳膊,故意又站远了一些。
    阿惜听着,心里忽而有些失落,像是没听到想听的话一样,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糕点,说:“那我,替我家姑娘谢过你家王爷!”
    说完,她拿起手上包着糕点的油纸在赵一眼前晃了晃,笑了笑回过头走了。
    那赵一在原地一直看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这才弯了弯嘴角,转身去找赵怀闻。
    到了和管家嬷嬷们碰头的地方,阿惜便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府。一回府便直接往榭林苑里跑,把热腾腾的红枣蜜糕揣在怀里送到了颜若的屋子里。
    在屋子里找不到她,阿惜便又往厨房里跑,果不其然,颜若正在做着饭呢!
    “姑娘,我给你带的红枣蜜糕放在你屋里呢,还热着,你赶紧去吃!”说着,她便一把拉着颜若往屋里走。
    终于两人坐在了屋里,颜若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糕点,心里笑出来花。忽而阿惜凑近低声耳边说了一句:“这糕点,是怀王嘱咐他的侍卫买的。”
    颜若一听,立马大惊,刚咬的一口,还含在嘴里,来不及咽下去。
    阿惜看她一脸生气与担忧,又委屈巴巴解释道:“我的银子被偷了,那怀王的侍卫看见了,便上来付的银钱。”
    说完,还担心着颜若莫不是生自己的气,低着头不敢看她。
    颜若抬眼瞟了她一眼,忽而笑了起来,阿惜见她笑了,绷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这一日,太阳正好,阳光照得榭林苑前的葵花开得更艳了,蝉鸣声像是穿脑的魔音一个不注意就飞进了耳朵里,偶尔有一阵清风吹过,带起一阵哗哗啦啦的风铃般清脆的声响,葵花的淡淡香气也随着风进了鼻子里。
    颜若难得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秀听着阿惜讲府里的八卦事儿……
    忽而,颜若觉得自己肩膀上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痛之入骨,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可是身子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痛感越来越强,她的肩膀连着背部都像是无数把锯子来回地锯着,恍惚之间,闭上眼仿佛还能听到锯条在骨头上摩挲的声音。
    颜若坐了起来,紧紧抓住把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还止不住地颤着,压低着声音,看了一眼阿惜,朝着摆手示意她停下……
    阿惜倒也没说什么,以为颜若真是累了,爽快得应了便离开了。
    看着她背影渐渐,颜若着才松了一口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慢慢进了屋移到了桌前的椅子上,瘫坐着。
    肩膀上的无尽痛楚让她无法平静,缓缓叹着气,抬眼瞥了一眼桌角的地契,又沉下了眸子。忽然,她猛得一坐直,像是忘了肩膀的疼痛,不知从哪找了出来上次赵怀闻送来的“解药”瓶。
    颜若将空空的药瓶子又凑近鼻子前闻了闻,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一声讥笑,又瞬间消失殆尽,那笑里满是嘲讽,倒不是对赵怀闻,而是对她自己,笑自己如此愚钝,竟然真相信了着药瓶里装的是解药,笑自己还对他的话有所犹豫,竟然也会有相信他的念头。
    “你若是有意,我定有法保你性命……”
    不知怎么,赵怀闻的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响着响着,颜若闭了闭眼,用力摇着头逼着自己不去想着他,可是肩膀的疼痛又无数次的提醒她,这是她走不出的牢狱……
    忽而一睁眼,颜若的眼神中坚定中带着几分的痛苦,慢慢伸出还在颤抖着的手提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可是疼痛使她无法长时间地握住笔,只好写一会儿停一会,约莫半个时辰,颜若终于停笔,将两页信纸小心翼翼装在信封里,又在信封上端正写了四个大字:怀王亲启。
    写好以后,便将信封牢牢揣在腰间,又瘫在椅子上,心想着又该如何将这封信交到怀王手上,她记起贤王之前的上朝时辰,便想着趁赵怀闻晨间上之时将此信交予他。
    黎明未至,颜若早早就潜伏在了怀王府门前,藏在了一柱石柱后,眼睛紧紧盯着怀王府的正门,瞧着赵怀闻何时从府里出来。
    果然没一会儿钟,赵怀闻便一身朝服浩气荡荡从府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赵一赵二两个侍卫。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赵怀闻刚准备提起朝服往马车里进时,颜若忽得从一旁的石柱边现身,大步走到了赵怀闻的身前。
    赵怀闻一见是颜若,眼里瞬间闪着光,仿佛黎明已至。
    他不知怎么望她望得出神,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手上便多了一封信,他低头瞥了一眼,只见信封上的几个怀王亲启的大字,嘴角微微一弯,不知何意。
    抬起头想再看看她,就只望见颜若果决的背影在隐隐约约的日光中渐渐消散。赵怀闻身旁的赵二这时多嘴说了一句道:“殿下想拿回地契,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赵怀闻一听,眉眼瞬时凌厉起来,没了之前同颜若时的那般亲近。听得此话,赵二身边的赵一瞪了他一眼,赵二见哥哥凶巴巴的眼神,悻悻地闭了嘴。
    那赵怀闻此时一声哼笑,斜了斜嘴角,说道:“比起地契,本王想要的,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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