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郝瑞池的班主任发来微信:
瑞池妈妈, 瑞池的书包里怎么会有个方向盘呢?还有一个这个……【图片】
是一块烧焦的碳陶刹车盘片。
看样子是在维修站垃圾堆里捡的,多半那书包就是被这盘片给划拉开了。
娜娜沉默了。
这俩玩意装书包里, 米奇能不崩溃吗……
夏千沉试探着说:“娜娜, 看开点,起码书包是无辜的,你的钱没有白花。”
——
无论如何, 郝瑞池成为了第三小学一年级无人敢惹的「警察叔叔调查对象」, 同时, 第四个站点也公布了出来。
赛季第四站,从A市灰雀山到邻市海岸线。
属于是家门口的赛段,不必舟车劳顿,甚至灰雀山赛段他们都非常熟悉。
这个站点一经公布,各大车队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觉得方便而且轻松,有人觉得,灰雀山啊,当初夏千沉在这儿26分49秒啊!这不就是让去年的高考状元再回来做一遍全国卷吗?
对此,夏千沉耸肩摊手,那怎么办,你报警吧。
“我们还勘路吗?”钟溯从小工手里接过来一个新的水箱中冷器胶套,问瘫坐在沙发上的夏千沉。
夏千沉在那儿玩手机,听这话,放下手机,一脸震惊,“你已经膨胀到这个地步了?”
钟溯眨眨眼,“不是,灰雀山……我差不多会背了。”
其实这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更具体的说法是,灰雀山,钟溯大概闭着眼都能画出每条上山下山的路。
“熟到什么地步?”夏千沉坐起来。
事实上夏千沉自己也常常去灰雀山练车,难道这就是人类之间的参差?有人坐在副驾驶能把路况刻在脑干上,有人坐在主驾驶还要问「前面那是石头还是狗」。
“大概是……”钟溯掂量了一下,“夸张一点说就是,无论赛会挑哪几条路,我都不用勘路的程度。”
“牛逼。”夏千沉说。
第四站点赛开赛的时间在十一月初,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
纽北的GT圈速赛向夏千沉发出了邀请。
十一月初,他们坐上了飞往科隆的飞机。
GT车型的圈速赛,每年纽北赛道的重头戏,当日热搜必定是豪车、漂移、事故。
毫无疑问,纽北赛道是夏千沉发家致富,一战功成,名满天下的地方。所以GT圈速向夏千沉发出邀请,他是一定会去。
纽北赛道,全称纽伯格林北圈赛道,位于德国科隆南部,曾举办过卢森堡F1大奖赛。
这次的GT圈速赛在南赛道,总长5.148公里,世界公认超高难度的圈速赛赛道,被称为「绿色地狱」,300米的路面垂直落差,几乎全程的高难度超车。
而夏千沉在这里三百码过弯,创下了当时911车型的最高纪录。
自此,夏千沉也兑现了当初对钟溯的「以后带你去纽北飞」的承诺。
飞机降落在科隆,十一月初还是挺冷的,两个人的风衣下摆在风里猎猎作响,仿佛今天来这里华山论剑。
很快,钟溯找到了人群中来接他们的牌子,“那儿呢。”钟溯指过去,“那个是你朋友吗?”
夏千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啊对,是他,眼神真好。”
钟溯顿了顿,“他头发是荧光绿,还不够惹眼吗?”
“你要知道赛车手对绿色的东西总是会忽略掉,因为绿灯放行。”
来机场接他们的,是夏千沉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华裔,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叫「Healing」。
“因为我在守望先锋里是玩奶妈的,大家的英雄见到我都说「I need healing」,哦对了,我叫罗禧,你是钟溯吧,久仰久仰!”
“你好,航班有点延误,久等了。”
罗禧把他们接上车。
德国作为欧盟国家,要求即使是白天,也要在路上开启近光灯。路上夏千沉说他当初刚来德国的时候,对这件事吐槽过非常久。
和钟溯一起坐后座的罗禧说,是的,因为夏千沉在路上被交警拦下很多次,询问他为什么不开灯。
“而且我刚来的时候,完全搞不懂「路权」。”夏千沉说,“你能理解吗,这里的礼让原则,是按照「路权」来的。路口有一个黄色的方形图,代表你有路权,可以走,如果是个红色倒三角,代表你要让行。”
钟溯点点头,“能让你记这么清楚,罚过不少钱吧。”
“呃……”罗禧噗嗤笑了起来。
今天科隆虽说气温很低,但天气是晴朗的。
夏千沉跟着导航一直向南开,开到纽博格镇。罗禧这几天会和他们一起住在镇上的酒店,虽然罗禧不参加圈速赛,但这是夏千沉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德国,罗禧从上车起就叭叭叭说个不停。
多是在聊他们大学那会儿多么疯狂,半夜出来飙车,跟人赌圈速,结果队友受伤被送去医院,接诊的医生是夏千沉他妈妈。
钟溯能想象到当初的场面,偏头看了看夏千沉。
夏千沉紧急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德国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什么?”
“不限速高速公路。”夏千沉说。
很快,车开到纽博格镇,放下行李后,罗禧带他们去了GT圈速赛赛事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