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着胆子摸了摸赫连弦月的脸,他们离得如此之近,安灿阳一个激动,想低下头亲过去,他想着,也就这样做了,他的唇才碰上赫连弦月的嘴角,就被赫连弦月推开了,“你干什么?说了不疼了。”
被赫连弦月一推,安灿阳猛地醒过来,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这时候采采仰起小脸来,“哥哥,疼不疼啊?你怎么总是会磕着啊?”
“总是磕着??”安灿阳心痛了起来,采采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赫连弦月有点做贼心虚,“哪里总是了?就一两回。”
安灿阳不再言语,他的心还在狂跳,明明是赫连弦月心虚,他感觉是自己发热。
“灿阳哥哥,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采采问。
“是饿的。”安灿阳赶紧坐下来吃饭,安灿阳点的是火锅,“对了,采采,我把药放这儿,我不在的时候,你每天帮你哥哥擦三次。”
他突然想起赫连弦月这个时候不宜吃火锅,“弦月你嘴疼,不能吃火锅。”
安灿阳第一次很自然地叫赫连弦月的名字。
“不怕得,也不严重,我不蘸蘸水吃就行了。”
“真糟糕,应该点鸳鸯双拼锅底的。”安灿阳遗憾说道,只怪上次他们一个也不吃清汤的。
安灿阳掏出手机,“我给你重新点。”
赫连弦月按住了,“真的不用,算了,我煮面条吃。”说完进了厨房。
安灿阳摸了摸采采的头,随后跟着进了厨房,谁也没注意采采眼里泪珠滚滚,采采拿起纸来迅速擦去眼泪。
三年了!自从经过那次血腥场面之后,采采三年再也没有经历过如此害怕的场面,三年来她毫发无损,她正常上学,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生活,只是她的哥哥,早出晚归,拼命打工,还经常摔着,磕着,绊着……
采采不是不懂,她是太懂了!
“我来帮你煮面条。”安灿阳说,看着赫连青肿的脸心里咬牙切齿: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打的,我一定让他脑袋开花。
赫连弦月噗嗤一笑,“你个公子哥儿还会煮面条?”
见赫连弦月难得地笑了,安灿阳顿时兴奋起来,“谁说我不会煮了,你让开。”安灿阳推开了赫连弦月。
赫连弦月抱着手靠着橱柜看着他,微微扬起青肿的嘴角。
电饭锅里的水已烧开,安灿阳拿起整把面条就要往里倒,赫连弦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打算全部煮么?我哪吃得完?”
“啊?这个……煮多少?”安灿阳抓了抓后脑勺。
“还是我来吧!”赫连弦月心情一下子好了。
“多煮一点,我也要吃。”
“采采要吃吗?”赫连弦月回头喊,却发现采采采端着碗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笑,于是采采很愉快地回答:“要吃的。”
赫连弦月把煮好的面条挑在三个碗里,他自己的碗里简单地放了猪油、酱油和醋,没敢放油辣子,安灿阳在旁边监督着呢。
赫连弦月拌好自己的面条,把另外两碗递给安灿阳,“你们舀点火锅汤料放进去就可以吃了。”
安灿阳把面条端到茶几上,采采往里舀汤,安灿阳灵机一动,进厨房用一个大碗舀了一大碗面汤过来。
赫连弦月以为他自己要喝面汤呢,没想到安灿阳从锅里捞出牛肚、午餐肉、牛肉卷等放进面汤里涮了涮,然后把它们夹进赫连弦月的面条碗里。
“这样就可以吃了。”
赫连弦月夹起来吃了,心里一动。
三个人围着火锅吃得很热闹,采采吃得小脸蛋红彤彤的,安灿阳更是吃得心旌荡漾,他有感觉赫连弦月对他亲近了许多。
吃完饭,赫连弦月洗碗收家,安灿阳和采采一边看电视一边下跳棋。
等赫连弦月忙完了,过来和他们一起下跳棋。
下着下着,采采突然冒出一句:“灿阳哥哥,等下你不要回去了,就在我们家睡。”
“啊……这……”安灿阳求之不得。
“我们家太小了,睡不下。”赫连弦月笑着摸了摸采采的头。
“那我睡沙发,”安灿阳急不可耐。
“这么冷的天,沙发怎么睡?”赫连弦月「咚咚咚」地跳了好几步棋。
“那我跟你睡。”
赫连弦月听了没往别处想,只是他不习惯和别人一块儿睡觉。
“我床太小,你那么高一个。”
安灿阳恨不得立刻买张双人大床安进来。
“天冷,挤着才热乎。”
赫连弦月很奇怪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回家非要跟他挤一块睡觉。
“哥哥,你让灿阳哥哥留下来嘛。”一旁的采采兴奋得撒起娇了。
赫连弦月很清楚采采为什么兴奋?家里太冷清了,尤其是冬天,家里总是被一种阴冷萧瑟的氛围笼罩着,不知道这个叫安灿阳的是何时入侵他们家的。
对采采来说,这个安灿阳犹如一轮热烈的太阳,把他火热的光带进了这个冷冷清清的家,这轮太阳让采采感到温暖,让家里有了生机勃勃的气氛。
安灿阳的这份阳光他可以不需要,但是对采采来说: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