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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雾蒙蒙的,她浑身酸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傅程言,你是不是因为我给你带了个内衣想淹死我。”
    傅程言:“……”
    他是看小姑娘难受得厉害,想给她洗洗结果刚放到浴盆里,转头拿了个沐浴露,她自己就滑了进去。
    他没说话,她更委屈了。
    “我知道了,你不喜欢小美人鱼。”她伤心地说了句,还沉浸在美梦中没醒,腿作势就要伸出去。
    结果刚抬腿,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她唔了声,把小身板蜷缩了起来,疼得脑袋清醒了很多,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衣服!!!!
    “别乱动。”傅程言抓着她两条腿,怕她碰到自己。
    他一脸严肃,正经得不行,身上的衣服穿的整齐妥帖,沈昭音盯着他的脸,心里腹诽,过去那几个小时,他可不是现在这副清风霁月的高冷模样。
    简直恨不得把她折腾死。
    其实,说来也是她自找的,当时事到临头,两人惊觉没有提前准备防护措施,傅程言是硬生生停了的,她却像个小妖精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瞪着水润润的眸子,气息暧昧喷洒在他耳边。
    “我好难受,傅哥哥。”
    便是这句话,男人彻底没了理智,她没打算继续做,就是想看他脸红逗逗他,毕竟她很少看见他这副模样。
    可她忘了,傅程言今天晚上喝了酒,又看到她搂着他这般模样,自然就失了控,整个晚上,她咬也咬了,哭也哭了,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思绪回笼,男人正耐心地拿毛巾给她擦身体,动作很轻,把她抱了回去,她整个钻进被窝,不肯露出脑袋。
    他拽了拽她露在外面的小脚丫,她惊叫一声踹了他一脚,男人笑着没什么情绪地问她,“你刚刚说的小美人鱼是什么意思?”
    停了好几秒,女孩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拱出来,盖住嘴巴,露了双清凌凌的眼睛。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是救了王子的小美人鱼。”她想起来还有点伤心,“当时风很大天太冷,我还把自己唯一的衣服给你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想淹死我。”
    傅程言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什么脑回路,单凭美人鱼能被淹死这条,他就能从逻辑上将她打击得怀疑人生。
    可他现在并不想这样。
    反而认真加入探讨,“那我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王子?”
    他随口一问,本来想好好哄哄女孩,怕她在被窝里闷着,还特意拽了拽被角,将她的鼻子放了出来。
    小姑娘却满脸认真,“不是,你是个非常丑陋凶残的大章鱼。”
    “……”
    “所以,”她小声开口,“我们两个是不同的物种。”
    男人突然逼近,眼里好像没什么情绪淡淡的,轻笑了声,压低了声音问他,“不同的物种,然后呢?”
    她觉得穿上衣服的傅程言毕竟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悄摸摸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努力暗示他,“你不知道吗?不同的物种间都是有生殖隔离的。”
    傅程言沉默了。
    半晌后,突然开口,“你生物大概是体育老师教的。”
    “……”
    “什么意思啊?”
    她还没来的及反驳,男人直接欺身而上将她被子掀开,手臂撑在她脸两侧,“我可以免费教教你,不同生物间也可以没有生殖隔离。”
    她慌了,是真的慌了。
    他根本就不是人,比狗还狗。
    谁料,傅程言竟然压住她乱晃的胳膊,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将人圈在了怀里,只淡声道:“听话,睡觉。”
    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只睡觉???她不信!!!!
    她才不信这个狗男人!!!!
    没过多久,耳边真的传来了男人轻微的呼吸声,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好吧。
    沈昭音放心了,她像个猫似的窝在他怀里乱蹭,又像个煎饼果子,翻来翻去,看着他的睡颜也不忍心打扰,就是每隔五分钟在他耳边轻声问一句,“你睡着了吗?”
    傅程言:“……”
    忍无可忍下他睁开了眼睛,小姑娘倒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故作惊喜问,“原来你还没睡着啊,那我问你个问题哈。”
    “嗯。”
    最好是个深奥到能引起人类哲学思考的问题,或者是个探讨人性光辉和复杂的社会性瞩目焦点。
    他忍这丫头很久了,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只撩不负责,前半夜她哭的厉害,他现在也忍得辛苦。
    她蹙眉,“你说,小美人鱼和八爪鱼真的没有生殖隔离吗?那它俩杂交出来的该是个什么东西呀?”
    “……”
    他突然不想做人了,想当个畜牲。
    “你哥昨晚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在不在我这里。”夏琉璃淡然地陈述着事实。
    这是她早晨起来听到的第一句话,然后一下子就清醒了,挣扎着坐了起来。
    “那你怎么说的啊?”她声音发哑。
    夏琉璃停顿了几秒,敏锐发问:“你嗓子怎么了?”
    沈昭音:“……”
    她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昨天就该及时止损,没想到哭的嗓子都哑了。
    “你昨晚是不是和傅程言在一起?”
    这就知道了?这么明显吗???
    其实,昨天晚上夏琉璃就知道了,她和学校其他女生一样,对大佬的印象是固定思维,矜贵自持,冷漠淡然,是谁都接近不了的高岭之花,只能供世人仰望。
    但谁能想到昨晚神仙下凡了,他半夜三更竟然她发了条消息,目的不言而喻,希望谢珩打电话来的时候能尽量掩护。
    她觉得她家音音有点单纯,根本驾驭不了像傅程言那种心思深沉城府极深的男人,可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可能错了。
    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丫头,甚至连她家人的感受和喜怒都会在乎。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她随口找了理由。
    对方也没怀疑,脑袋转了个弯才终于绕了回来,继续问她,“对了,你和我哥是怎么说的呀?”
    夏琉璃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姑娘怎么这么傻,要是她说不在,谢珩还不得把整个北城搅的鸡犬不宁?
    夏琉璃:“音音,我问你个问题啊,我实在是太他妈好奇了。”
    “你问。”
    “唉呀,就是想问问咱们那么清冷自持的学神做这种事,能力是不是贼他妈强?做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姿势啊?”
    沈昭音:“……”
    她的脸一下子蹿红,不敢仔细回想,她当时意识都不太清楚,哪里还能分出心思去看男人是什么神情模样?
    夏琉璃不死心:“我发誓绝对打死不告诉别人,否则的话,就让贺萧那狗男人禁欲一辈子。”
    “……”
    你问过人家贺萧的意见了吗?!!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两三章几万字就要完结了,多谢各位小天使一路以来的陪伴^o^/
    第73章
    沈家别墅最近有点热闹, 很长时间以来这里都很清净,可沈老爷子发现了,只要他的乖孙女儿在家, 谢珩都要时不时出来晃荡晃荡。
    有时候连沈正廷都安静地坐在楼下看看报纸,喝喝茶水。
    虽然说春节临近, 可以前十来年间,他这儿子可是彻彻底底的工作狂,过年都不一定能见的到面。
    老爷子落下手里的棋子,思绪回神, 对面的人按住狂喜的面部表情, 手哆哆嗦嗦地往前,“将, 将军。”
    老爷子:“???”
    陈子航边笑边拍谢珩的半边肩膀, 谢珩正在看球赛,本来就易怒易爆炸,偏偏这逼还如此不长眼, 最后得了个滚字瞬间消停了许多。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三脚猫的水平能赢了老爷子, 不过老爷子向来对他们这些晚辈关爱有加,生得还慈眉善目, 和他们珩哥完全不一样。
    他们珩哥输了游戏能把他打得三天下不来床,周身范围三米内没人敢靠近,谢少爷本就生得骄傲不羁, 眉眼里带的都是那股不耐烦,输游戏的时候简直能把全身上下的臭毛病给逼出来。
    陈子航怕的要死。
    为了寻点心里安慰, 他暗搓搓地看向和蔼可亲的老爷子, 两人盯着对方互相看了几秒, 陈子航的笑容渐渐僵硬。
    他终于知道他们珩哥像谁了。
    老爷子拿起茶杯, 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轻描淡写地问张嫂:“我看你今天好像没去买菜,午饭应该不够吃了。”
    张嫂心里纳闷,这都什么时候了,家里的年货都备齐全了,冰箱都塞得满满的,谁还去买菜?
    她还没来的及说话,老爷子和蔼可亲对陈子航笑:“你看这太不巧了,饭不够吃了就不留你了。”
    陈子航:“……”
    他求救地看向谢珩,人家没分给他半个眼神儿,接着转向窝在沙发里的小姑娘,沈昭音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陈子航,十分为难道:“我吃的少,要不分你半碗?”
    “音音妹妹,我的小天使!”说完就要扑过去,谢珩眼疾腿快,直接踹了过去。
    他其实也不是非要赖在这里吃顿饭,主要是和他爸吵架的时候大放厥词,骨头硬气得不行,他爸老陈被气的手都开始哆嗦,下一秒,他就被亲生母亲刘女士赶出家门。
    大年三十。
    冰天雪地。
    刚刚过去的三个小时里,他特别严肃地和每个人从血型到长相头头是道地强调了自己是亲生的,如假包换。
    一顿饭的功夫,陈子航吃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连伸个筷子都要瞅老爷子几眼,不过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性不好,给陈子航夹菜的时候,那小子捧着饭碗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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