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旋开,莫祎祎进来,看见何鹿裹上她的奶白色波点睡衣睡裤,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中像只刚出蒸笼冒着热气的小包子。
她笑着招手:“过来。”
何鹿依言,两步走过来,被她愣愣地拉到镜子面前,莫祎祎拿起墙壁挂的吹风,开的柔和档位,自然地给她吹起头发。
何鹿抿着嘴角,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和身旁的人。
莫祎祎目光平静专注,动作轻柔且认真,发丝一缕缕地在她的掌间穿梭,吹得微微扬起。
浴室的水汽没有消散,清新的沐浴乳和洗发乳香味在两人间萦绕,何鹿看得有点紧张,身旁人的热气仿佛能贴身感受,她悄悄咽下紧张,一声不吭。
“好了。”莫祎祎收起吹风,拿起梳子梳顺了,对何鹿笑了笑。
“哦。”
吹风机的暖风和发间的手忽然没了,何鹿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落,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到了床边,何鹿掀起被子,老实躺到一边,却见莫祎祎站在床边没有动。
“你怎么不上来呢?”她问。
莫祎祎看着她:“你擦身体乳了吗?”
何鹿怔了怔:“……没有,没这个习惯。”
“你等等。”
莫祎祎折返浴室,回来时手上拎着一小罐看着像面霜的东西——何鹿大概猜到那是身体乳。
但她有点想不通,也不是很想擦这个,还是躺着:“好晚了呀,今晚就不擦了吧,下回再弄。”
莫祎祎弯腿坐上床,低头凑到何鹿脸旁,一边旋开小罐子,一边用哄孩子的语气低低地说:“这个味道很好闻,对皮肤很好,而且不麻烦,你躺着我帮你涂。”
“……?!”
何鹿呆愣愣看着她,结结巴巴道:“啊,啊你,帮我啊?”
莫祎祎弯唇:“这个用掌心温度乳化,效果才好。”
“……”
要死了。
要死了要死了……
何鹿说不出拒绝的话,何况她不想拒绝。
她的嘴唇张了张,想问是不是要脱衣服,又难以启齿。莫祎祎像是看穿她在想什么,笑了一笑:“不脱也可以。”
何鹿彻底放弃扭捏了。
“闭眼。”
她乖乖闭上眼睛。
眼睛合上,看不见的世界中触感无限放大。
她能感受到一双温热的手渐渐攀上,掌心朝下,覆上她,动作缓慢而轻柔地向上推,向外拉,向中心拢。
往复辗转。
呼吸渐渐不自然,她尽力憋住,虽然她明白,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红透了。
“你平时有做乳房自检吗?”莫祎祎的声音在何鹿脑子混沌时忽然响起。
何鹿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平常一样:“没,没有做过……”
本来朝下到了腰部的手忽而上推,用了不同的手法,更细致地在周围揉揉捏捏。
何鹿“呀”了声,被弄得睁开眼,眼眸有点湿润,轻声:“……祎祎?”
莫祎祎低头,温声说:“看看你有没有结节,你以前是不是只有体检时B超才会做这个?”
此时此刻,何鹿只会:“嗯……”
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床头一盏小夜灯照出两人落在墙面的剪影,薄纱后的微白月光共同见证。
何鹿最后躺在浴缸里,身子都软了,靠在莫祎祎的怀里,由她给自己擦洗。
她小声嘟囔:“你骗人。”
耳后响起莫祎祎的声音:“哪里骗人?”
她控诉:“你根本不是要给我擦身体乳的,哼……”
身后的人笑了:“待会儿我再给你涂一次。”
何鹿立即警觉,回绝:“不不不,还是不要了。”
“这次只擦身体乳。”
“……”
*
好事成双,第二天何鹿收到编辑茯苓的消息,说有一家出版社看上她之前完结的言情,后面附上晋江的版权编辑QQ,让何鹿加她谈合同。
版权编辑叫白芷,莫祎祎知道了说自己的版权编辑也是她,人做事麻利,很靠谱。
何鹿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出版,和白芷沟通的整个过程人都是晕乎乎的,出版的事谈得很顺,没出几天白芷便发了消息,说出版合同已经寄出,让何鹿留意查收。
何鹿开开心心地等待,晋江公司在北京,同城快递就一两天的事儿。
可眼看三天过去,合同还是没影。
何鹿觉得奇怪,搜了白芷给的快递单号,一看已经签收,而地址是当初和晋江签约时留下的家庭地址。
何鹿还寄希望是妈妈收到了合同,跟快递公司一问,对方提供的签收底单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何怀益”三字。
“……”
没办法,何鹿只能硬着头皮给爸爸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很忐忑,小心地问:“爸爸,家里是不是收到一份寄给我的文件啊?”
电话里何怀益声音很平静:“嗯,你来家里拿吧。”
还好还好,听起来他不像知道文件内容的样子。
何鹿心安了大半,挂了电话。
隔天,何鹿回家拿快递,门一开,何怀益坐在客厅旁的小偏厅,闻声放下报纸,像是知道何鹿会在今天来,拿起旁边的一叠资料走到客厅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