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凉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车内的灯光照射,黑色的瞳孔映照出森森寒光。“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话说回来,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跑哪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李洛阳身子一僵,一股寒气刺激的她背后的鸡皮疙瘩直冒,她凑到岳凉身旁蹭着她的身子,嗲声嗲气道:“小月亮~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人家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谁知道那人胆子这么大,敢打你的主意,而且你也知道人家母上大人的脾气,人家如果不接电话会被她生吞活剥的”!
岳凉依旧阴沉着脸,一把推开在她身上上下撩拨的李洛阳,冷冷的说道:“说人话”。
李洛阳小声的嘟囔,“上次玩的太过火了,母上大人下了禁令,半年内不得踏入娱乐场所”!
“嗯,伯母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岳凉!我要跟你绝交”!
岳凉将视线落在泰洋身上,那人是坐在床上的,低着头接受着护士的紧急处理,伤处的头发被剪掉,露出了狰狞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液。
“好痛”。
淡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岳凉的思绪,两人看去,护士正在给泰洋包扎,大概是力道重了,弄疼了泰洋,一颗脑袋在那左闪右躲。
护士说道:“你别躲呀,我给你包扎呢”!
在救护车上这么有活力的病人,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好痛”。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低垂着的脸也是瘫着的,就算嘴上念叨着好痛,貌似也没有一丝说服力。
李洛阳伏在岳凉耳边,“这就是泰”?
“你没见过?这次的交易可是伯父伯母给我牵的线搭的桥”。
李洛阳撇了撇嘴,“老爸和母上大人虽然对泰倍加赞赏,但也没听说他们交好啊,我自然是没见过,不过想不到享誉国内外的大画师这么年轻啊,长得也不耐”!
岳凉轻笑道:“合你的口味”?
“不,无心无口无表情的三无少女可不是姐姐的菜”。
“什么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面瘫啊,艺术家有一两个怪癖都很正常吧,反正长得那么好看,怎么都有理。我原本以为她是很不好说话的人,不过就这次她解了你的围来说,这人不错了”。
岳凉注视着泰洋,轻轻的应了一句。
到医院之后,两人跑前跑后给泰洋前前后后做了个全身检查,最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虽然有大量的出血,却只有轻微的脑震荡,听过事情原委后,医生表示最好留院观察。
被酒瓶砸了也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虽然脑袋挺硬的,但人命关天,疏忽不得。
“既然医生都那么说了,你就先在这好好休息,其他的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岳凉手中还抱着泰洋的大衣,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柔声道:“还有,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不,母亲说过,卖国求荣者、不尊父母者、欺凌妇幼者,遇见了不能不管,在以达到目的为基准,保证自身安全为前提,尽量减少地方的伤亡,所以,这没什么” 。
岳凉“……”。
李洛阳“……”。
真是了不得的母亲啊,自古奇葩出一家啊。
李洛阳在一旁说道:“谢谢总归是要说的,今天泰大师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自我介绍一下,岳凉你可能认得了,就是她定的你的画,我叫李洛阳,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们”!
李洛阳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气的模样。
“叫我泰洋就好了”。
泰洋坐在床上,头上还绑着绷带,灯光下,她坐在那里,即使眼中空无一物,却依然柔和到让人心暖。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他们都叫我罗伯特。
外国人的名字?
他们起的外号。
我问的是你真正的名字!
那叫我小洋好了。
岳凉的心中一颤,眸光闪动,莫名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
岳凉望着的泰洋发呆的模样落到了李洛阳的眼中,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暧昧,心中的一个想法渐渐浮现,眼珠一转,打量的目光便落到泰洋的身上。
第一印象,完美!社会身份,完美!!个人才学,完美!!!自身性格……额,挺好的,不会生气!嗯!
有戏!
岳凉掩着嘴秀气打了个哈欠,通红的眼睛有些湿润,李洛阳见状便让她先回去,自己在这照看着。
今天先有傅心仁,再有于轩昂,现在折腾到大半夜,面上的疲倦怎么都掩不住,不止身体劳累,怕是心也累的很。
岳凉也不推辞,看了眼泰洋,说了明天再来探望,便回去了。
李洛阳端了把凳子坐在床前打算好好聊聊,再探探泰洋的低,好为以后的革命做打算。
哪知泰洋默默的拔了针头,作势就要起床,吓得李洛阳干净给她按在床上,按了铃,叫来了医生。
“我得回去了”。
李洛阳抽了抽嘴角,这人怎么这么轴啊!
“医生不是说了吗,得留院观察,脑袋受伤的事可不小,你怎么能这么不在意,什么事能有自己的身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