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什么?”闻雁书按下暂停回过头。
画面刚好定格在蓝眼睛的森林猫上,郑乘衍冲屏幕抬了抬下巴:“这只猫。”
闻雁书一向对影视角色只发表看法不探讨喜爱与否:“它很可爱。”
郑乘衍问:“养一个?”
闻雁书摇头:“有摩卡就够了。”
郑乘衍重复道:“有摩卡就够了吗?”
闻雁书抱紧了电脑,再被引导出下文势必会发生什么,但这栋房子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他有些顾虑,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上床前调暗的灯光不见得为看一部喜剧片营造多少氛围,反倒在对视间让暧昧横生,闻雁书想移开眼时已是来不及,眼前一暗,郑乘衍倾过身来袭上了他的唇。
笔电从背面滑落到一旁,闻雁书曲起腿并紧,左手在被子底下压实了衣摆。
姿势摆得如何防备也是无补于事,郑乘衍一扬手便把盖住闻雁书下半身的被子掀开了:“有没有换裤子?”
闻雁书的鼻腔还留有郑乘衍身上沐浴露的白茶香,他双手搭着自己的膝盖,说:“你可以检查一下。”
手背一暖,郑乘衍覆上他,然后带领他把双膝打开。
打野裤真的很方便,但也因此而让闻雁书比往日更敏感,他的喘息全被他自己闷进了枕头里,自身没听清的另外一个原因大概是远方的焰火在怦然作响,像一刻不停的心跳。
顾忌着家人都在楼下,郑乘衍没弄太狠,伏在闻雁书背上扳住他的脸吻了会儿,轻声问:“去不去洗澡?”
闻雁书还在缓劲儿,趴在枕头上闭了闭眼又睁开,一窗之隔,露台外夜空下的烟花升高又燃爆,随后落进了他的眼里。
郑乘衍看得出闻雁书有点困了,他抚了抚对方的后背,也没真执意去讨一份礼物,双手拥着闻雁书哪还用希求别的:“我先冲个澡,等下拿湿毛巾给你擦干净。”
刚要起身,闻雁书突然抓住他支在床上的手腕:“我想看看烟花。”
郑乘衍看了眼窗外,只顷刻就收回视线:“能起来不?”
“腿没废,又没用跪的。”闻雁书推推他,“你先出去,我把电脑关掉。”
郑乘衍扯一件大衣罩闻雁书背上,率先起身离开床畔,临走顺便捞上床尾榻的软靠垫,打算放在露天的秋千椅上让闻雁书坐得舒服一点。
落地窗推合之间灌进了一股凉风,屋里与白茶香相混合的奇怪味儿被冲散了些,闻雁书披衣坐起,晃开电脑待机的界面,关机后塞回包里,将配方本掏了出来。
棉拖踩在木质地板上没多大声响,但闻雁书推开落地窗发出的动静还是惹得郑乘衍回头,只几步路的距离,郑乘衍仍动身把他牵了过来。
秋千椅轻微摇晃,明明位置足够宽敞,两个人非要挨紧了肩臂,如同这样就能抵御几许室外刺骨的森冷。
“灵感又跑来了?”郑乘衍垂眼看向闻雁书紧抓不放的配方本。
闻雁书没拿笔,此刻再多灵感也无法记录在内,所以他没翻开本子,看着远方的烟花问:“最近怎么没闻到你穿我送你的香?”
郑乘衍没明说自己舍不得,但话里话外都在传达真实想法:“我怕穿上瘾了,真到发布会那天就只能裸奔了。”
这词儿从郑乘衍嘴里蹦出来有点出戏,闻雁书怔了一下,目光收回来停在郑乘衍脸上便开始笑,像是比刚才看喜剧片时还快乐。
“我想起上次品鉴会之前,你问我有没有家属券。”闻雁书盘起腿,“你那次是真想来看还是单纯过嘴瘾?”
郑乘衍想起那次还是有些不忿:“是真想看,可你说名额被抢光了,害我抽上班时间断断续续看完了直播回放。”
闻雁书不知有这回事:“那要我给你签个名当补偿吗?”
“我都给你盖章那么多回了你就给我签个名啊?”郑乘衍说,“裴炀还能从你这讨去一套香薰呢。”
裴炀大喇叭的称号还真没喊错,闻雁书抠着配方本的书脊,辩解道:“裴炀讨香薰是为了给夜生活添点情趣,他不正经。”
郑乘衍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醋起自己的好友来,他搭着秋千椅的扶手晃悠:“也没见你夸我几次正经。”
闻雁书坐不稳,秋千椅被晃的幅度大了,他朝郑乘衍那边挨去:“那支香水,前调的留香大约是三十分钟。”
郑乘衍就穿过两次:“前调有点淡。”
“中调会猛一点,”闻雁书在他的臂弯里抬头,“下次和我做爱之前先穿一次,前戏完了刚好可以体会中调给你带来的感觉。”
烟花顾自绚烂,谁都没认真细看,郑乘衍偏过视线,隐约觉得闻雁书又在给自己开后门:“怎么说?”
闻雁书将捂热了的配方本朝郑乘衍心口轻轻一磕,说:“自己在里面找答案。”
正当郑乘衍愣神品读闻雁书话中含义时,闻雁书解下腰间的睡袍绑带,在配方本上围一圈系上蝴蝶结交到郑乘衍手里:“这个本子刚好从我和你结婚以后开始用。”
“这两年来我们可能错过许多,我也没办法记起所有细枝末节和你共享,但你空闲时翻开看看它,它会告诉你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