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家还未搬人却先糟了这老街巷的罪。
周天晚上林锦云从高湖镇回来,进巷子时没注意脚下,一步踩进一个深坑里,狠狠崴了一脚。
她咬着牙一路单脚跳回家里,脱下鞋一瞧,脚踝已经肿了一块,一按还疼得要命。
蒋兰去办宴了,没人心疼的林锦云只好自己拿药酒胡乱搓揉了几下了事。
她以为这么简单处理一下就没事了,谁曾想,脚才落地就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
等到蒋兰回到家,那只伤脚已经是既肿又烫的状况。
蒋兰吓坏了,赶紧扶着林锦云去医院挂急诊。
到医院寻了医生一瞅,直言八成是伤了筋骨,得赶紧拍片查明伤情。
一通奔忙下来,终于有了结果:软组织撕裂。
伤筋动骨,别无他法,先物理消肿,上药后再包一圈石膏将伤处固定几周,任由软组织自动愈合。
偏偏伤的不是时候,离寒假还有三周的课,熬过这学期就能转正了,林锦云不大愿意在这节骨眼上请病假。蒋兰看出她的心思便推了所有办宴的活,每天用自行车驮着林锦云上下班,风里雨里,两人一车,倒成了校门口一道别样风景。
这天周六,蒋兰一大早就奔菜市场去了,早上的猪筒骨最是新鲜,她打算买两斤回来给林锦云煲汤。
她前脚刚走不久,后脚家里就来了客。
两人同居并无第三人知晓,蒋兰自己有钥匙,能找上门的无非邻里或房东。林锦云现下行动不便,就想着故意不出声,对方以为没人在家自然就会离开。
然而,门外这人却像料定房内有人似的,连着敲了二十来下门也不停手。
林锦云被这敲门声惹烦了,只好应了声“就来了”,取过手边的双拐撑着往门口挪去。
门一开,她却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既不是房东也不是邻居。
“可算被我找着了,原来你就住这啊!”
丁雪无视掉林锦云的一脸错愕,侧身一步跨进屋内。
番外二·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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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进了屋里。
她自来熟惯了,一进门也不等林锦云招呼就自己拉了客厅的椅子坐下,又把手下提着的两盒礼品往桌上一放,朝站在门边还愣着的林锦云道:“进来啊,杵在那儿干啥呢,你还有别的客啊?”
林锦云关上门,撑拐一步步挪了过来,问她:“你怎么找到这的?”
“还用找啊。”丁雪轻嗤一声,酸溜溜道:“每天车接车送的,路线还不够明确的吗?
林锦云不想接这话,只道:“我腿脚不方便,只能招呼不周了,你自便啊。”
“没事,跟你客气啥,我自己来就好。”
丁雪说着还真就去厨房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林锦云行动不便,自也随她去。
走回客厅坐下,丁雪把桌上的两盒东西往林锦云跟前一推,“喏,壮骨粉和羊奶,一点心意。”
“怎好意思让你破费,快拿回去吧。”
“你不收下,我明天还送来。”
“...那我还是收下吧,省的你明天再跑一趟。”
丁雪知道林锦云其实是不想她再来,听着这话略感伤悲,但她向来心宽,闷哼一声就当发泄了不满,又起身端着茶杯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她东看看西瞧瞧,这摸摸那碰碰,带着满心探究把这间不足五十平的小房子转了个遍。
林锦云挺担心她乱动家里的东西,却可恨自己腿脚不便,也只能待在客厅眼睁睁看着她东瞧西望,评头论足。
却也难从她嘴里听到几句称心的,一会儿说老房子湿气重不利健康,一会儿又说砖木结构存在火灾隐患,可谓是走哪嫌哪,处处不满意。
林锦云深知丁雪的性子,自然不把她的话当话,既不应和也不反驳,随她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丁雪见林锦云不吱声,顿觉无趣得很,便没了参观的兴致,又走回客厅里找林锦云扯闲。
她瞧见饭桌上的瓷盘里摆着几块做成兔子模样的包子,看上去既可爱又可口,伸手就抓起一个塞嘴里尝了。
“嗯...好吃,豆沙的甜度正好,面皮也筋道。”
她自顾评论着就咽下了一个,接着竟又拿起第二个。
林锦云见她还要吃,急了:“欸,你怎么随便吃人点心!”
“是你让我自便的!”
“我...”
丁雪难得见林锦云吃了回瘪,笑的得意,故意把包子砸吧得津津有味,吃完还不忘激她:“真不错,我再尝一个哦。”
说着又伸手朝盘子去。
“你别!”林锦云一急,也顾不上礼貌与客套了,冲她囔囔:“拢共就三个,你好歹给我留一个啊!”
丁雪噗嗤一笑,收回手看着林锦云戏谑道:“逗你玩的,哪能全吃了啊。瞧把你急的,跟三岁小孩似的。”
“你才三岁小孩,这么大了还拿吃的玩。”
“这是蒋兰做的吧,手艺还真好。对了,她人呢?”
林锦云心里一咯噔,想着蒋兰出去也有一阵了,说不准下一刻就要回来。
她莫名紧张起来,开始委婉地同丁雪表示出送客的意思。
丁雪心里明镜似的,不仅不愿意走,反倒在桌旁坐下,双手托着脸颊一副看好戏模样盯着林锦云,笑道:“干嘛,不想让她看见我啊?我是你什么人呢,就这么见不得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