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予搬回了外婆的院子里居住,林风同林母的关系急剧恶化。这位自命不凡的女人,终于在一次次的明争暗斗中,认清了自己的地位,林芝与林老先生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是一场父女的同室操戈,争的是那位已经去世的女人的财富。
就算她获得了想要的地位和不菲的财富,但这些来源于另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女人,这种认知让林母非常不悦,一怒之下要回自己儿子的家。
林风却也不欢迎她的到来,将她拒之门外,林母愈发歇斯底里地纠缠他。
林母是个聪明人,怕林氏父女两的家产之争殃及池鱼,先行划清界限,她这时候倒不把林风当成讨债鬼了,成了保障她后半生的工具。
她端着红茶在太阳下坐着,邻居家的柿子树肆无忌惮地往庭院里伸展,地面上溅了不少橙黄色的液体,她也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郝奶奶已经去世了,隔壁的房子也理所当然地空置下来。
人生如此短暂,竟也只能吃几十年的当季柿子。
她摘了两个柿子放在大理石桌面上,柿子已然熟透,光是透过柔软的外壳,就知道一口咬下去的甜蜜感受。
院门被敲了敲,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口。
莫星予去开门,周师师穿着淡黄色的羽绒服站在门外,她服饰一向都是沉闷的深色,这样颜色跳脱的穿着还是第一次,莫星予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周师师注视着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扫了两眼:“是我羽绒服上蹭了脏么?”
“不是,是你很少穿这么亮的颜色,我觉得新奇。”
“哦,是修旻帮我选的。”
周师师说着迈步进了庭院,把铁门给拴上。
她一提修旻,莫星予就想到了上次男人示威般的宣示,尽管周师师的语气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莫星予仍然觉得一阵尴尬。
“我们订婚了。”
“哦。”
莫星予没反应过来,等她完全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语气词便变成了上扬的声调。
周师师被她逗笑了,端详她的面容:“我不能结婚吗?”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和喜欢的人结婚。”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喜欢他?”
莫星予被问得手忙脚乱,仓促地找了缘由:“我没怎么见到你带他出来。”
“因为你见到他的几次,都显得很局促。”
莫星予才反应过来,她确实好几次见到师师和修旻在一起,修旻是大领导,又被他严厉训斥过,她心里先入为主地惧他叁分,多说多错,当下就噤声了。
周师师倒是一直在笑:“今天是怎么了,说几句玩笑话紧张成这样。”
她抚摸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几枚小钻细致地镶嵌在铂金圆环上,和深秋的露水一齐闪烁。
莫星予说了一句恭喜,心里的惆怅却满得都要溢出来。
她身上多了另一个人的色彩,那是她无法参与进去的人生。
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她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渗入某个人的人生,她们可以共享喜怒哀乐,可是也要透过她的情绪来凝视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收拾好情绪,继续做她的知心老友:“你们的婚礼定下来了吗?”
“没有,我们只是订婚。”
有麻雀落在树上,她们说话时,它也啾啾直叫,莫星予正烦心,用薄书卷成圆桶,连敲几下枝头,把它惊走。
“你在烦恼,是因为林风吗?”
“是。”
莫星予口不对心,她根本不担心和林风之间的事情,他们已经度过了这么多年,她最不害怕的事情就是等待。
但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是改变。
周师师却没看出来她的隐瞒,她伸手拿了一个柿子,托在掌心:“这柿子看起来就很甜。”
莫星予眯缝着眼睛看她:“是呀。”
两人又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儿,聊最近看的书和电影,周师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转头,修旻正站在马路边望着。
她朝莫星予挥手,转身离开,那些未说完的事情便这样消散在风中了。
莫星予盯着她瘦长的背影,还没惆怅片刻功夫,林风便拖着行李箱,面带笑容地站在门口。
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散,莫星予站在门口,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没想到林风会猝不及防地,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与林风四目相对,秋风吹在她不复圆润的面颊上,尽管叁十多岁的年纪,依然是壮年时期,终归还是会有强弩之末的感觉。
可是男人看得十分细致,眼神柔和,描摹她的眉眼五官。
莫星予捂着面颊,她无法拒绝爱人深情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露出羞怯来,林风凝视她的眼神,从过去到将来,都一遍遍地让她心动。
“不用看了,我不是小姑娘了。”
柿子红彤彤的,映着林风的面庞,像是一只被沐浴在太阳下,懒洋洋的猫。
“姐姐,尽管你已经成了真正的阿姨,但是比起你二十五岁的容颜,现在的外貌更让我心驰神往。”
他说着,隔着栏杆抱住她。
他的头发长长了些,披在肩膀上,微风吹动,拂开了莫星予面上的泪水。
“我说过我们不会分开,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莫星予开门让林风进来,看着他把日用品填满房间的每一处,像是在完成某种标记。
她的脑海里忽然有一种假设:“你一直跟着周师师?”
林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妈那里基本搞定了。”
莫星予皱眉头看他,仿佛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你到底背后做了什么?”
“我只是和周师师说了,我知道她喜欢你。”
莫星予抿嘴,周师师已经决定了自己未来的走向,再纠结于过去也是无谓的。
她总是对周师师怀有隐隐的愧疚,在她情绪最低沉的那段时间,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她对自己的渴慕,她没有尽到一个朋友的责任。
她那段时间同林风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林风捏着师师的把柄欺负她,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猜测。
林风看她表情,凑过去亲她,黏黏糊糊地靠着她:“我没有欺负她。”
“就算欺负了,我也不知道。”
莫星予戳了一下他的脸,谁知男人忽然背对着自己,生起了闷气。
她不知他气什么,只默默地坐在一旁。
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如果先遇见你的是她,你会和她在一起么?”
莫星予失笑:“我不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经历不一样,我也没办法说出会不会。”
林风顺势靠在她怀里玩起头发,撒娇道:“连句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我伤心了。”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莫星予压在身下:“我们好久没有好好沟通过感情了。”
他眯着眼睛看她,刻意把“好好”二字放轻了声音,羽毛般轻柔,刮得人心里痒痒的。
已然起立的那处蹭着莫星予,她几乎片刻之间腿心就湿了。
男人湿漉漉的吻一路向下,落在了莫星予的小腹上,在她喘息的时候,含住了她的腿间。
莫星予眯着眼睛,感受从身下传来的酥麻。
她看着男人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腿间,柔顺的发丝垂落在床沿上。他的舌头轻柔地从阴唇处舔弄,随后一路去往花心,含住了小肉粒细细吮吸。
腿间湿漉漉的,仿佛有东西要流出来一般,莫星予压抑着,小口地喘气,又隐约听到了林风吞咽的声音,知道他是在吃自己的淫水,这种双重刺激下,很快身体抽动着软下来。
帮莫星予口完,林风倒是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从身后抱着她,头靠在她的胸上。
男人坏心眼地把她胸口的衣服解开,时不时用舌头去舔她的双乳。
莫星予一有要推开他的举动,他就转过脸来,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她,就算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略显幼态的容颜,莫星予依然对这种行为没辙。
“你真打算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林风玩够了,把她的衣服扣上,在柜子里窸窸窣窣摸了半天,忽然问了她这句话。
这句话是自己问,会更合理一些吧,莫星予在心里暗自道。
她这样想着,认真回了他一句是。
“那如果斐清同再追你,你会怎么做?”
“都和你在一起了,就不要做这种假设了。”
莫星予不是口花花的女人,林风贴上去,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甜言蜜语,不由得失望地哼唧一声。
他从红丝绒盒子里取出一枚钻戒,套在了她的手指上:“那你就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吧。”
莫星予猛地坐起来,对着灯光看手上的钻戒,铂金的材质,上面镶着一粒钻石,钻石挺大,显得自己像个阔太。
林风取了另一枚戒指套在手上,同她十指相扣,深深地凝视着她:“嫁给我吧。”
莫星予嘴唇颤抖着,她因为过度惊喜说不出话来,只是托着林风的手,轻轻地吻了他的那枚戒指。
她不喜欢娇美的鲜花,也不喜欢灯红酒绿的殿堂,这是她最满意的求婚,她会爱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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