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和林风很熟，笑嘻嘻地说：“美人，我进来了。”
她的脚步一顿，因为林风躺在床上，双腿拱起来，把被子撑出一个鼓包，眯着眼睛懒洋洋看她。
“我要睡觉了。”
小护士犹疑地看了一眼别在口袋的手表，刻度才过了十一点。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削尖脸颊的侧影。
“她今天没给你送饭吗？”
“她是谁？”
林风胸膛上的大片肌肉裸露在外面，含情脉脉的眸子里，映着初秋从楼宇上洒下来的跳跃的光斑，浮光掠影地在他的眉间闪烁。
小护士看得面红耳热，忍不住低下头不和他对视，匆匆地在本子上记录了几笔就出去了。
尽管是薄被，在没打空调的夏日房间里，也是和蒸笼无二，莫星予满头是汗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觉得自己的身上都是汗臭味。
林风的身体滚烫，尤其是某个挺立起来的部位。饱暖思淫欲在这种秋老虎下山的时期应该换成凉，莫星予无视男人委屈的表情，把被子一掀打开了空调。
“annie送的饭味道如何？”
“她是外面买的，是我母亲要她给我送的。”
莫星予惊讶地看他：“我只是问你味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林风被她的眼神给弄得忐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孩。
林风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向下滑，缓缓地同她的手十指相扣：“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了断，给我两个月的时间。”
莫星予想到导致他手受伤的幕后黑手，心中一沉，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
林风温温柔柔地看她：“姐姐，你去洗澡吧。”
莫星予想着这病房里不会有第叁个人推门进来，便推门进了浴室。
哪里知道她前脚进去，林风就后脚跟了进来。
“你得伤口不能沾水，你出去。”
“我已经一天没洗澡了，我每次自己也不方便洗澡。”
莫星予无可奈何地将头发盘起来，她的衬衫和裙子已经脱掉，只剩下了内衣内裤。
“把手举起来。”
她说。
林风乖乖地将手举起来，像个乖巧的孩子。
莫星予一粒一粒地将病号服的扣子解开，从他身上脱下来，放进洗衣篮中。
把他的上下身的衣服都褪去时，莫星予尽管已经看过了很多次，还是忍不住被男人优美的躯体给吸引。
林风微突的喉结，结实的脊背，和紧绷着的结实小腹，莫星予欣赏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他已然挺立起来的性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林风厚颜无耻地凑过去，用性器蹭女人的大腿，莫星予拍了他肩膀一下：“把头低下来。”
林风的一只手裹满了纱布，莫星予只能拿了盆来注满温水，帮他搓头发。
第一遍洗出来是发灰的颜色，莫星予明白他在这种粘腻的环境下独自忍受了半个月，也不想同别人求助洗澡的事情。
他外表虽然精致得女气，内心却比谁都争强好胜，他无法忍受别人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失能的人。
莫星予细致地帮他搓洗着身体的每一处，搓得皮肤都有些微微发红，她知道林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忽然明白了林风在她离开的六年，对自己念念不忘的原因，在她的面前，他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不是一个家庭破碎的可怜男孩，不是一个性别不明的怪癖者，更不是一个古怪的，一生都无法得到幸福的可怜虫。
在莫星予面前，他只是林风，他不需要和annie，或是其他什么拥有和他类似伤口的人抱团取暖。
就算在他身上，最完美的是这副面容，他也能够感受到被人真心实意爱着的感觉。
她蹲下身子，含住了他的性器。
林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那只完好的手插进莫星予的发梢间，另一只手忍不住抽动。
那只被包裹在厚厚纱布之下的手，皮肉之间稍微活动，便能够感觉到灼热的疼痛。
这是他的伤疤和梦魇，他午夜梦回之际，会因为这只手再也无法拿起试管而猛然惊醒。月光透过关得严丝合缝的玻璃，冷冷地洒在他的身上，完全地将他笼罩，他感觉到与幼时类似的孤独。
他开始想念莫星予，他喜欢温暖的阳光。
莫星予就是他的阳光。
女人口得很笨拙，牙齿时不时地会磕到他的肉棒，就算是在兴奋勃起的过程中，也能感觉到明显的疼痛感。
莫星予在发觉自己碰到他之后，会紧张地看他一眼，在低头仔细地含着那根。
林风被她这种小动作勾得心痒，按住她的头，飞速地在她的口腔里挺动，尽数泄了出来。
莫星予口中含着温热的精液，在男人炽热的目光中居然颇为犹豫，不知是吐还是咽下去。
最后还是默默地吐掉。
林风又要凑过去亲她，莫星予躲过去。
“你也不嫌脏。”
她用手推他，但顾念着他的手臂，只是轻轻地碰了碰。
林风借着她的手臂，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亲了亲她的唇角。
“你说，如果我再也不能拿起试管，我们……”
莫星予知道他的忧虑，他们的未来就像在风雨中行走，摔倒磕绊是常见的事情。
她只是摸摸他的头。
只要他不先放开自己，她也不会放开他。
两人推门出来时，才发觉已经有盒饭放在了桌上，并且是两份。
两人换洗的衣服就放在床上，看来annie在刚才来过。
饭盒上面了贴了一张纸条，上面用圆珠笔写着bye。
林风将它拿起来前后端详，在确定没有多余的字迹后，将它丢进垃圾桶。
“她和我母亲是忘年交，这是很让人诧异的事情。”
他耸了耸肩膀，用牙配合着一只手将盖子打开，在碰到莫星予那盒时，也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
“你一定要吃。”
他颐气指使地这样说。
他眉毛挑着，眼皮却耷拉下去，他一直是一只缺爱的小狗，这一点却在莫星予眼里显得愈加可爱。
她拿过一份饭，把一次性筷子的包装纸丢进垃圾桶，看着待在底部的纸条，不由得有些惆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