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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和师兄都学不会彼此会的型呢?”
    ————
    狯岳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他能学得会比一之型难上许多的其它型,却偏偏学不会对比之下堪称“傻瓜式拔刀术”的一之型呢?
    很简单啊?听起来就很简单啊?只要蓄力,然后拔刀,对着目标迅速砍出一刀,接着就结束了……这比起其它型简单的不是一星半点啊,为什么他就偏偏学不会这最简单的一招呢?
    这一个下午的时间简直就是白费了,他没教会善逸二之型,善逸也没有让他学会一之型,仿佛冥冥中有什么被注定,完整的六型要被分割开来,他和我妻善逸的招式组合在一起才能成为完整的雷之呼吸,合二为一,并肩战斗……但是说实话,这样一形容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心情不怎么美妙的狯岳在临睡前陷入了沉思。
    狯岳原本就因为即将到来的鬼杀队选拔而有些焦虑,就算是桑岛老师说以他的实力绝对没问题,但是那也不妨碍他焦躁,他想做到比别人强,想拥有比别人多得多的东西,所以他一定需要足够把握住这些东西的实力。
    雷之呼吸的剑技似乎就代表了他所追求的“力量”,但偏偏他又无法习得完整的招式……五缺一,凑不齐六个,换一个强迫症估计都会逼疯,狯岳也感觉心思烦躁,忍不住就开始焦虑起来。
    而似乎也仅仅当他处于这种心态的时候,他才会把注意力放在脑海中莫名多出来的东西上——狯岳应当是排斥这种令他出现无法控制改变的东西,但如果这能够令他获得期望的实力……那他也不是不能妥协。
    除了诡异的“对善逸的母爱”,以及会与他目前认知产生某些冲突的“知识与经验”之外,那道紫到发黑劈下来的天雷带给他的,似乎还有着什么别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
    疲惫会很快带着人陷入梦境,而在彻底陷入沉睡之前,狯岳在意识困倦之际,似乎是下意识抬起右手臂,双指竖起,举在眼前,敛着没有落点的茫然青瞳,定定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半晌,直到睡意汹涌堆上大脑,眼睛半睁半合快要睡着之前,他靠着模糊的本能,虚虚地并拢双指,像是准备垂下手臂彻底进入梦境,又像是收回力量的指尖随手划过空气,并拢的两指就这么颇为随意地在空中划过了一道轻飘飘的痕迹。
    “一……线?”
    ……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于是鸦黑发色的少年再也没抵挡住困意,顺理成章地睡了过去,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青瞳中闪烁的紫意,也没注意到,空气里似乎出现了一瞬不易察觉的波动。
    似乎有一阵常人看不见的屏障倏地腾起,又随着卸去力道的指尖而缓缓消弭。
    一切都发生在黑暗中,没有人察觉到这件事。
    ……直到第二天早上。
    ————
    狯岳日常的着装喜好宽松,他常穿着黑色的松垮服衬,偶尔会披着桑岛慈悟郎赠与的青紫色三角纹羽织,但曾经的他因为羽织的款式与自己的废物师弟太像,感到格外厌恶与排斥,现在虽说没了这种感觉,但也因为当前季节炎热,所以鲜少穿着。
    甚至他连内衬短打都懒得穿,衣领经常松松垮垮地半敞着,露出一小片胸膛,和带在脖颈上从不离身的金色勾玉。
    和服,勾玉,他整个人身上就这点物件,属于一目了然的情况,所以但凡少了点,或者多了点东西,都很容易被发现。
    “……这是什么?”
    狯岳扯着自己的领口,将黑色和服的领子向外拽着,皱着眉往自己胸腹上看——就在他左侧肋骨偏下的位置,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块模糊不清的淡红色印记。
    大概半个手掌大小,不疼不痒,没有感觉,不是蹭上的脏东西,擦也擦不掉,更像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颜色,仿佛皮肤下层渗血,又如同刺青,在偏冷白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边缘不规整,模糊粗糙,乍一看上去,仿佛被蹭得辨认不出来原本模样的一枚字迹,而且因为太过模糊,更像是乱糟糟被糊成了一团的红色,完全看不出来原本应该是什么形状。
    狯岳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啊……他以前也没有纹过身吧?这种好像洗刺青洗了一半的东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莫名其妙印在身上,就像一块淡红色的胎记一样,还是模糊版本的。
    ——说起来,纹身又是什么东西?
    狯岳又茫然了一瞬间,不过很快,他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拉好领口,提着木刀出了门。
    ——管它是什么东西呢,反正也不痛不痒,对他完全没什么影响,就当做后天多出来一块胎记吧,毕竟他也没有兴趣去搞清楚这片“胎记”是怎么来的,当务之急还是努力修行,鬼杀队的选拔日期已经接近了。
    只不过,就算是想着“不必在意”,但毕竟心里还是有点疙瘩,就算肋下这种位置正常也没人能看见,和服也挡得住,狯岳还是无意识地一反衣领松垮的常态,罕见地把领口拉的更高了一些。
    甚至还在出门前,盯着青紫色三角纹的羽织看了一会儿,然后默默捞起来,披在了身上。
    第11章 为什么穿这么多
    狯岳师兄今天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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