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欲言又止，推了推陆文星：“你问他。”
陆文星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就，刚刚笙笙在排队买奶茶嘛，然后人太多，没买到。”
言和看向他手上的奶茶，问：“这是什么？”
“你别急，”陆文星不满他抢话，继续说，“我们出门的时候有个……长得还可以的男的，跑过来跟我搭讪，还送了我一杯奶茶。”
“奇怪，”陆文星不解，“我又不认识他，看起来也不像基佬啊！”
顾笙帮他补充了一句：“而且，在陆文星出来之前，那个男生对我，态度还非常冷淡，总觉得我要占他便宜……”
“噗——”言和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屁啊？”陆文星不满。
片刻，言和才直起腰，认真道：“你也说他还可以了，你们俩实在不行就成了，也算一段佳话，笙笙就让给我吧。”
“滚！”陆文星瞪了他一眼，考虑到顾笙在，人又多，到底是没动手。
这件事最后也就当作一个插曲，谁都没太在意，当然那杯奶茶最后还是进了顾笙的肚子里，因为……正好是她喜欢的口味。
顾笙低头嗦粉，她吃的很慢，偶尔会回应他们几句话，心里胡乱想着事情。
那个人真的很像顾嘉阳吗？会不会她太久没看到他了，思念成疾，看见个男生就觉得是他？
不想则已，一想，饭也没什么滋味了。
待到几人分别，午休时间，顾笙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在角落里偷偷给顾嘉阳打了电话。
铃声没响多久，对面就接通了。
“阿笙？”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温柔，“怎么了吗？”
这才对嘛，顾嘉阳在顾笙面前，永远都是温和无害的，之前那个人，一定是看错了。
“没有，”顾笙说话带着点鼻音，“哥哥，我想你了。”
眼眶开始变得湿润，她声音软糯糯的，透露出从未在人前展现的依赖：“我今天中午在外面吃饭，看到了一个人，长得好像你，然后认错了，他还凶我……”
“哥哥，你今晚可以回家里住吗？好久没看到你了，我好想你。”
她一开口，顾嘉阳怎么可能拒绝，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啊，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可以回家。”
“天天就不用了……”顾笙掏出纸巾，擦了擦鼻涕，“太麻烦了，你每天来回跑好累的。”
……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直到时间太久，午休时间快结束了，顾笙才依依不舍地结束通话。
“晚上见，哥哥。”
“等等。”顾嘉阳在她挂电话之前叫住她。
“怎么了吗？”
“没有，好像忘了说……我也很想你。”
“喔……”
“哥哥再见。”
回教室的路上，顾笙捂了捂通红的脸颊，反复提醒自己，这只是例行关怀，纯兄妹的想念，没有别的意思。
心理暗示许久，才压住隐隐的悸动。
傍晚。
顾笙告别两个粘人精，快乐回到家中，闻到久违的饭香味，看到许久未见的顾嘉阳，眉眼间的兴奋迟迟未散。
饭前饭后，她一直盯着他看，左看右看，都觉得哥哥真好看，怎么都看不腻。
严格意义上讲，顾嘉阳的五官并不柔和，剑眉入鬓，清癯俊秀，一双凤眼看向他人时总带着些许冷清。正因如此，当中午相貌和他相似的男生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自己时，顾笙才会觉得不适又违和。
顾嘉阳每次看向她时，眉眼总是柔成一团，所有的戾气和锋利，也全部随之消散了。
许是对比的作用，加上太久没见，此时的顾嘉阳在顾笙面前，又再次成为完美的代名词。
当晚，顾笙写完一套卷子，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痒痒，欲望驱使之下，她敲响了顾嘉阳的房门。
房门没关严实，还未等顾笙伸手，门就自己压开一条缝来。
她探着头，往里扫了几眼。
顾嘉阳靠在墙边，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屏幕，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嘴角掀起一丝笑意，看起来，竟有几分宠溺的感觉。
顾笙好奇地走过去：“哥哥，你在看什么好东西呀？”
他动作微滞，在她探头之时，指尖已经划过，一眼望去，只是张二人合照。
顾笙凑近看了看，照片里顾嘉阳长身玉立，旁边跟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似乎是旁人偷拍的图，镜头停留在女生追逐男生，而他微微回头看向她的那一秒。
抓拍的很有美感。
他就是在看这张图，所以眼神变温柔了吗？
顾笙心里有些乱，她太懂这种眼神了，陆文星跟言和看向她的时候，和这个也相差不大，更何况当事人是顾嘉阳，除了自己，她几乎没见过他正眼看过别人。
顾嘉阳匆匆关掉了手机，屏幕暗了下来，只映着顾笙有些僵硬的脸庞。
“阿笙，你……”
未等他说完，顾笙抢先一步问道：“哥哥，刚刚那张图，是你……和嫂子吗？”
“嗯？”他没听太明白，微微睁眼。
她的眼睛却已经泛出水光：“看起来挺可爱的。”
“噢，你说她，”顾嘉阳笑了笑，“你也觉得？那你有没有发现，她那个角度，有点——”
顾笙却不想再听，她匆匆低下头，防止被他看出不对劲：“……我想起来还有一套卷子没写，先回房了。”
说完便跑了出去。
砰——
顾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直到隔壁传来重重的关门声，顾嘉阳才反应过来。
他张了张口，将未尽的话补齐。
“……那个角度，有点像你。”
许久，顾嘉阳的眉眼柔和起来，语气无奈，又带着些许宠溺，缓缓摇头：“气性还是那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