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就对新闻行业生产了一种浪漫主义式的幻想。
大学毕业后,我初入新闻界,彼时,我沉浸在一种巨大喜悦中,因为我幸运的抓住了新闻业黄金年代的尾巴,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以编辑的身份,在专栏中评述“7·23”甬温线动车事故、亚洲战略、神州八号飞船发射,祖国飞跃发展的同时,我也暗自期许,自己能成为安纳斯托.美查那样的角色。
如今9年过去,新闻行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印刷术灭亡,电视衰退,报纸和杂志成为历史的垃圾。新媒体浪潮来袭,更让媒介沦为平庸的商业机构,新闻的价值也似乎只为操控舆论,我们这一代媒体人不再是知识分子和思想启蒙者。
大部分人都被裹挟于困局之中,疲于奔命。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相信,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能等到一个更客观,更独立的媒体重归时代舞台。
这个媒体涵盖了政治、思想、艺术、电影、戏剧、民生各个领域,它不只是简单的观光者,也不只是犀利的评论家,而是敏锐地捕捉着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件,无论是艺术还是生活,光明还是罪恶,都能尊重真相和实事。
我在等待这样的时刻到来。
我相信,这样的时刻一定会到来。”
——正文.完——
第55章 作者写在最后的话
1.一些碎碎念
《黄沙》、《晚秋》和《清白》完结之后,我做了复盘,每一次存新文,我都希望能改掉上一个故事里的毛病。
《黄沙》是第一次构架小说,文笔和逻辑都太稚嫩,撑不起一个架空的世界观,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大修......害,看缘分吧。
《晚秋》是我意料之外的,原本我只是想写下来,用另一种方式为过去留个念。
我知道这本有很多问题,被诟病的被吐槽的地方,我都明白,没有人会比我更知道晚秋的问题在哪里,我也从来没觉得这本好,但仍然非常诚恳的谢谢看完这个故事的朋友。
有朋友在微博给我发私信,问我《晚秋》故事是不是真的。
........
季松临手臂上的疤,他开一家并不起眼的店,他的黑胶唱片,他的事后烟、他的后摇、他送来的海风,他带来的星星和故事,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
还有徐尘屿的暗房、胶片、圣诞节在工作室点燃的蜡烛,他们都热爱的焦安溥,他们看过的演唱会.......
至于真不真的,自有心定吧。
我知道我太过投入,煽情,不懂克制。
但是故事写出来了,它有自己的命运。
其实发表了的三本,从流畅度来说,《清白》反而是我最满意的一本,但现在回过头去看,又觉得讲述的方式不够利落,它的内容和情节设置都不讨喜。
到了第四本《野猫》,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用大量的对话作为核心呈现。
我希望自己成为旁观者,落笔时学会冷静。从俗的方面来说,我不知道这种冷处理的方式,在技巧上能否显得“高明”些,或者它会有更大的缺陷,我只能过段时间再复盘看看。
《野猫》雏形和出生于我而言并不顺利,我写得很慢,一度折回去反复修改,末期强迫症在这里变成了没得医的绝症。
和朋友聊天,最困扰我的依然是老问题,如何才能学会用平实的话语讲好一个故事,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真实、直白、厚重而直抵内心的文感,也许再花费多少年,我都学不会。
我知道,在这个时空里,我就是那只特别平庸的笔。
2.任南野这个人物
原本在大纲里,任南野定的是攻,但随着情节的发展,总觉得宋的气质更符合,小野猫就变成了受。
3.关于新闻
所有记者里,我最喜欢安德森·库珀,再然后就是柴静,后来她出了书,《看见》一直是我书架里排行前五的作品,无论是她四两拨千斤的文感还是诚实的记录,都是我羡慕和向往的那种笔力。
希望有一天能拥有她那样的一支笔。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最后,这本书献给那些不问功与名,走过三千里路云和月,依然理想不死的人们。
看完这个故事的朋友,祝你和我终身浪漫,永远自由。
有缘的话,下一本再见。
第56章 番外一:跳个舞吧
“我回来了,”任南野转身关门,站在玄关处换鞋,抬首朝二楼喊道。
没人回应。
“宋玉风。”
还是没人应。
任南野放下钥匙,将脖颈上的墨绿领带扯松了些,抬脚往二楼走去。
刚走到拐角,走廊上突然出现一道影子,任南野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
“诶,”任南野下意识地低声惊呼,一摸搭在腰间的手,就知道是他。呼出一口气,说:“在家怎么不吭声啊?”
“我刚洗完澡,”宋玉风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颈处,水珠滴答往下淌,他把下巴磕在任南野肩上,懒洋洋地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我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