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陆知宴直起身子看着四仰八叉的裴熙南,这不太好,这真的不太好,裴总过于秀色可餐对于他一个gay来说实在是有点……
咳咳。陆知宴把自己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驱逐出去,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纠结了又纠结,还是弯下腰帮裴熙南把衬衫脱掉了。
操。
陆知宴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从来不说脏话除非真的忍不住,裴熙南怎么这么白啊,因为喝醉了身上还泛着淡淡的粉色,陆知宴一把拽过被子给他盖上,三两下把他裤子也扒了下来,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陆知宴只看了那么三四五六眼就移开了目光。
他帮裴熙南盖好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但是可能是因为身上太热,刚盖好就被掀开了。
陆知宴又给他盖上了,喝多了冻到了更麻烦,裴熙南还要掀被子,被他摁着没掀动,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陆知宴直起身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忙忙活活地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他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怕裴熙南半夜酒醒了起来难受,到前台买了酸奶,又顺便带了一袋红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裴熙南手机屏幕亮着。
屏幕上显示着向嵘来了电话,陆知宴也认识向嵘,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裴熙南旁边坐着的就是向嵘,他按了接听,那面传过来酒吧乱七八糟的声音,陆知宴把手机拿开,向嵘在那边问,“南哥,怎么回事儿啊?上个厕所还没回来,你小宝贝儿还等着你呢。”
“小宝贝儿”这几个字儿莫名听得让人心烦,陆知宴皱了皱眉,“他喝多了,在楼上。”
对面向嵘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没有打错,才疑惑地问到,“你是谁啊?南哥和你在一起?”
“我陆知宴,我刚好去卫生间碰到他,在一起呢别担心。”
向嵘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这桌上谁不知道陆知宴和裴熙南是死对头啊,他们南哥怎么这么衰呢,喝醉了被死对头捡走了。
但是向嵘也了解陆知宴的人品,知道他不会对裴熙南做些什么,“好好好,那麻烦你了陆总。”
他挂了电话,旁边人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儿?”
“南哥喝多了,在卫生间被陆知宴捡走了,估计已经睡着了。”
“我去陆知宴?”
“是呗,你说这巧的。”
“南哥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喝多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他最近太累了,我打电话的时候刚从公司忙完。咱们继续咱们继续。”
向嵘看了一眼本来被安排来陪裴熙南的小男孩儿,脸上有一丝失落,他从包里掏出来一沓纸币递过去,“麻烦你了嗷。”
男孩儿知道这是不需要他了,拿了钱就走了。
陆知宴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国际新闻,他本来想着安顿好裴熙南就回家的,但是突然冒出来想看看裴熙南醒过来看见他是什么样子的想法,于是便决定委屈地在沙发上窝一宿。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他要开一个晨会,裴熙南还没醒,但是这一宿很老实,没有再掀被子,只有两只手伸出来抓住了被子。
陆知宴听副总汇报完今天的事务,压低声音道,“Becky这两天你和我去分部检查一下,然后曹经理把员工工资表给我发一下,下个月开始会有调整,今天就这些吧,我可能会晚点回公司,有什么事邮件给我。”
陆知宴正要关闭会议,Becky突然有点不确定地说,“陆总我有的没听清,你那边声音好小。”
“小吗?”陆知宴看了一眼床上的裴熙南。“我这边有人在睡觉,那我一会儿发在工作群里吧。”
“啊好的好的。”Becky愣了一下,陆知宴已经关了会议,殊不知他的员工现在正疑惑到,刚刚那句是不是也听错了?他们的陆总说的什么?旁边有人睡觉?
陆知宴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就看见“有人”醒了,裴熙南哼唧了两声,也抻了个懒腰,刚睁开眼还没看见他,习惯性地掀起了被子看了一眼里面,然后又闭上了眼。
陆知宴在心里默默数了三秒,果然,三秒后,裴熙南扑腾一下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举着被子,看着光溜溜只剩下内裤的自己,然后转过头来,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陆知宴。
“陆知宴?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的话,裴总您现在应该躺在卫生间里。
”
“躺……卫生间?”
裴熙南努力回忆着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但是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陆知宴插了一个酸奶递给他。
“裴总这酒量以后可悠着点吧。”
“我酒量好着呢。”他不服地怼回去,然后意识到自己现在说这话可能没什么可信度,果然陆知宴投来一个“你确定?”的眼神。
他盯着陆知宴手里的酸奶,陆知宴无奈地说,“没毒。”
裴熙南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来,“我昨天晚上没说什么胡话,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没有。”
“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