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飞机,途中白染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孽缘啊,孽缘,她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个老莫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两位绝世大美人这么爱她,她看起来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
白染回过头去看了看并排走着的两人,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出了机场大厅,一辆黑色奔驰早已等候多时了,白染清了清嗓子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这是张衡张天师,老熟人了,你们也不用客气。”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流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张衡是谁?
这时奔驰司机也下了车来,这是一个独眼男人,年纪看起来四十多岁,一身老式的中山装,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只不过脸上的眼罩弄的他有些不l不类,有一点滑稽的感觉。
“三位受累了,请上车吧,白道长拜托我查的东西我也查到了,我们路上详谈。”张衡有些恭敬的摆了摆手,示意三人上车。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奔着郊区的深山行进着,这时白染才重新介绍起了张衡,“你俩可能不知道,张天师就是当初那个王向艳请来对付雯总的人,不过这位大叔已经改邪归正不问世事了,而我此次的卦象显示,莫缘要找的东西跟张天师那个古老的门派有关,雯总还记得当初那个人临走前让我找的东西吧?”白染看着二人问道。
雯雨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确实莫雪晴好像要找什么来的,于是她点了点头开口道:“你的意思,当时你要找的东西也在h城?”
“白道长当时来找的是几十年前,一个女子放在我派的一柄剑鞘。”张衡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三人道。
“没错,我当时来的匆忙,走的也比较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张天师的这个门派,只知道这是一个蛮古老的教派了,而那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跑到这里寄存东西,所以这个门派一定跟她,或者是你,有什么渊源。”白染说道此处看了看莫缘,那个门派就在h城的一处深山里,由于地区偏远,这里也没有被开发,外加这门派周围还被施加了阵法,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而那个阵法白染倒是注意过,她总觉得那阵法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门派叫什么?”莫缘有些好奇道。
“好像叫断情司?我当时看见这个牌匾还以为看错了,要知道这位张天师的法术还是挺正宗的,所以我宁可相信他出自什么龙虎山茅山什么的还合理一点,谁知道他们的门派的名字这么中二?”白染摊手笑了笑。
“咳咳,白道长说笑了,据我师父说,我派已传承数千年,一开始的道术确实不太入正派人士的法眼,后来经过历代门主的改良和与别派的功法融会贯通,才有了如今的小小成就...”张衡讪笑着回答,他其实也不太清楚斩情司的历史,只是小的时候偶尔听师父念叨过几句而已。
“这么说你师父应该清楚你们师门的秘密喽?”莫缘心底默念着断情司三个字,觉得有些奇怪,在她那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门派的一点信息。
张衡听了问话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年轻的时候做了许多错事,如今师门早已人去楼空,只剩我一个了,我师父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剩的几个师兄弟在师父死了之后也早就散了,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干我们这一行除非有些名头,不然是生存不下去的,这一点白道长应该明白。”
“确实,所以这次我带你过来就是准备自己调查一下这个断情司,既然卦象显示东西在这,那我们就一定可以寻到!”白染身子向后靠了靠,一脸惬意的说道。
凌晨两点多,四人才到了断情司的山门口,莫缘看着那破烂的匾额上面的三个大字忍不住唏嘘了一番,“张天师,你们门派以前是不是很繁荣!”
张衡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道:“并不是,你们不要看这里占地面积大,其实我派一直都是人丁单薄,好像以前的祖训是只允许收一名弟子,后来时过境迁,可能历代的门主也觉得一名弟子不足以支撑起整个门派,所以才多收了些。”
雯雨若有所思道:“既然祖训是只允许收一名弟子,那么也就是说,贵派一开始的传承其实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像这种情况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断情司应该有什么东西流传下来,这东西必然不会是所有人都可以学的功法,只能是一个物件了。”
“呵呵,雯小姐还真是聪慧过人,这还真被你说中了。”张衡领着三人来到了大殿,点燃了里面的香烛,由于山上还没通电,所以只能用这些代替了。
莫缘好奇的看向四周,昏暗的烛光下,她看到了供桌之上供奉的东西,并不是像白染一样供奉的三清,而是一张画像,画像周身早已泛h,而上面的人却不受这影响,依旧显得生机波波,那是一个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英气的女人,这女人也不是老老实实端坐,而是提剑直视着看画的人,表情里似乎透露着一丝无奈,而她手中的长剑在画中仿佛也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供着的是?”莫缘看着张衡,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衡点燃了三只长香插在了前面的香炉里道:“这位可以说是断情司的师祖,名唤段清念,听师父说她虽然不是断情司第一任门主,但是后来我派之所以能传承下来,都是依靠她,所以便一直供奉着,至于几位要寻的东西,如果我猜的没错,便是师祖画像中的斩情剑。”
三人听罢对望了一眼,莫缘更是激动道:“那这柄剑还在吗?”
“在是在,不过是在后山的祠堂里,还有一点就是...”张衡说到这里表情有些为难,“三位随我来便知道了。”
于是四人又绕到了后山的一个山洞中,那是一个不过六七平的小小洞穴,里面并没有什么装饰,似乎只是为了存放东西而开凿的,四人看着石台上的灰色石匣,上面雕刻着复杂的云纹,看似平常,只不过在他们这些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眼中,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有些一层波纹在流动着。
“剑就在这里,不过上面的封印我解不开。”张衡指着石匣叹了口气,早在他叛离师门之前便试过想要带走这个宝贝,但是他还是过于高看自己的能力了,这上面的禁制他根本突破不了。
“我去!老莫,这封印一看就是莫...啊那个女人的手笔,看来这个断情司果然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啊,现在东西在这了,能不能拿出了就看你们了,我反正是没那个能耐。”白染伸手摸了摸石匣上的纹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熟悉的力量,绝对是莫雪晴留下的。
莫缘深吸一口气,踱步到石匣面前用手掌慢慢抚摸着上面的云纹,突然她体内那残留的暗能量从她的手臂上显现出来,迅速蔓延到了石匣上,染黑了上面的云纹,几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雯雨更是立刻拉回了莫缘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四个人八只眼睛紧紧盯着那已经变得漆黑的石匣,不消片刻,石匣上传来了卡兹卡兹的声响,竟然慢慢出现了裂纹,莫缘不顾雯雨的阻拦,上前轻轻触碰,那石匣瞬间散落成粉末,露出了被埋在下面的长剑,而上面的暗能量也趁机回到了莫缘的体内。
“这...这玩意竟然是靠暗能量解锁的?还真有她的,毕竟除了她自己,哪个蠢货的体内会有那东西?”白染诧异的吐了吐舌头,随后从那堆粉末里将那墨绿色的长剑拿来出来,她吹了吹剑身上的灰尘,仔细看了看,这东西也不知道在那石头盒子里放了多久了,还管不管用。
“东西已经到手了,你看看怎么处理吧,张天师放心,用完之后会还给你的。”白染将剑扔向了莫缘,又撇了一眼张衡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道。
“咳咳,那就有劳诸位了。”张衡有些尴尬道,他年轻时虽然做了错事背叛了师门,如今人到中年外加上次白染给他的教训,此刻早已不敢再惹出什么祸事了,只是那斩情剑毕竟涉及到他门派的传承,所以才会有点紧张,怕她们不还给他。
莫缘看着手里的长剑有些激动,如果她一开始猜想的没错的话,这把剑绝对就是斩断了凤鸣剑的利刃,想到这里她转过头对着雯雨道:“雯队长帮个忙,帮我把凰Y剑斩断,你也知道我现在没多大能力,可能发挥不出这把剑的功效。”
看着递过来的长剑,雯雨默默叹了口气,她伸手接过随即抽出,那墨绿色的利刃应声而出,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四人来到山洞外,莫缘手里拿着凰Y剑与雯雨相对而立,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雯雨便将力量全部集中在了斩情剑上,那墨绿色的长剑发出嗡嗡的长鸣,震得一旁的张衡和白染堵住了耳朵,在蓄力过后,雯雨朝着凰Y剑的剑身劈了下去,两把剑相交之时,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数百条肉眼可见的绿色丝线缠绕住了凰Y剑,随后将它硬生生切断了。
凰Y剑断后,周围的空气又开始流通,除了雯雨,其余三人都被震的跌坐在地,莫缘的双臂更是已经毫无知觉,她急忙让白染帮她从兜里翻出一颗黑色药丸吞进了肚子里,过了一会才缓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白染将莫缘扶起,一脸紧张的问道。
雯雨将斩情剑还给了一旁的张衡,随即走了过来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凰Y剑道:“剑的缺口里有东西,你自己看吧。”
莫缘看着断剑的缺口,从里面抽出了一条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手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
雯痈赏白染见状都凑到了跟前,一起看着这凰Y剑中的秘密。
“莫缘,当你看见这些字的时候,说明她又不在了,我已经尝试过几次去救她,但是都失败了,这次对你来说,会是最后一次,其实说来也好笑,在我想让她活下来的几次尝试里,都被她给发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折断凰Y剑的东西应该是斩情剑,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诱导你这么做,但是我知道她的目的,斩情剑可以斩断世间的一切姻缘,她想让这东西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的关系,所以我就提前将这些讯息藏在了凰Y剑中,也许你在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心底对她的感情已经渐渐淡去了,这说明斩情剑的功效正在发挥,所以你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手帕的背后有一个阵法,那是通往过去时间的阵法,每次我回到过去找她,我的大部分记忆都会丢失,可能这是命运对我的惩罚吧,让我不要记得太多的事情,所以每个回到过去的我,都相当于一个新的人生,所以去或者是不去,决定权都在如今的你,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了,如果去了,希望这次的你可以救她回来,如果到最后依旧无法挽回,那么也希望你,可以不留遗憾。”
三人看完上面的文字都不说话了,而莫缘的心里正如那手帕上所说,她对那个人的感情正在逐渐淡化。
“你要去吗?”白染看到莫缘表情凝重的收起了手帕,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追逐究竟如何才会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