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任何路都要看好退路,除非是下定了决心玉石俱焚的时候!这恭亲王侧妃明显没打算跟方婉玉石俱焚啊,方婉所以才诧异呢,她怎么就那么有信心。
恭亲王侧妃终于知道这次算是栽的,而且栽的很彻底,很意想不到,直是阴沟里翻船了,她知道这里显然不是她能指挥的动的地方,便也不求饶,硬着骨头,梗着脖子,恨毒的道:我倒要瞧着你又能得着什么好?就算公主替你掩盖着不说,你以为别人就不会说吗?如今就要叫天下人看着,景王殿下回来又是个什么光景。
这话在预料之外,连方婉都觉得不对头,听起来那还真是萧重的人?
不应该啊!
而且就是张堡,那也该忠于景王殿下,而不是忠于自己吧?她可没有那样的本事,让萧重的人连萧重都不认了。
不过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恭亲王侧妃都这样了,还能说的这么真情实感的,不由的连庆和长公主都觉得好像这事儿有点蹊跷,她是个精乖人,别说借此要挟方婉了,她甚至连听也不肯听,觉得尴尬。
这便是品性贵重的人与恭亲王侧妃这样的人的区别所在。
庆和长公主赶紧吩咐:把她的嘴堵起来,交到慎刑司去!
方婉对庆和长公主道:还是公主见事明白,今日这样的好日子,可不能扰了太后娘娘的兴儿。
看方婉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庆和长公主反而自己尴尬,她甚至都不好提她会保密的事,只得含糊的道:你跟绣儿好,也是难得的,我也很承你的情。
方婉何等伶俐之人,一听就明白庆和长公主这是听进去了那妇人的话了,这种情况下,连她自己都会自我怀疑,何况庆和长公主这样不清楚内情的人,她知道这种事解释不清楚的,横竖也在怀疑,索性便让萧重来背这个黑锅:公主放心,那什么外室的事情,我虽处置,却并不是杀了她。
她一脸说悄悄话的模样,庆和长公主便心领神会的附耳过来,听她在耳边道:外室这种事,有碍名声,我虽不懂事,也是知道的,早悄悄的让她挪进去的,偏我得了消息,有人要暗害温郡王妃,所以我才
后面她懒得说了,大家心领神会就是了。
果然庆和长公主就心领神会了,对她说: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你自不是那等心狠的人,且姐姐跟你说句心里话,男人哪里是看得住的?就是驸马,明面儿上不敢,暗地里有些什么勾当,也是知道些的,有些事,只装不知道,有些事,委屈一点,王爷必会承你的情。
方婉点头称是:姐姐说的是,其实我本来也不愿意争这个。
说是这样说,方婉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不愿意怀疑萧重。
因为萧重是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的,所以她才会放弃自己本来想要的生活答应嫁给他,如果她是门当户对的嫁给一个合适的男人,她会有平静的生活,有想要的一切,她会做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生儿育女,给男人安排妾室,丫鬟,她的心中不会有半点儿的不平。
但萧重不一样,若是他变的跟其他男人一样,她的心中有一部分是会坍塌的。
宫里还是花团锦簇,热热闹闹的过了这个万寿节,太后娘娘因精神短些,午宴后歇了个晌,醒来之后,也没睁开眼睛,她的榻前跪着一个宫女,拿着美人拳一下一下的打着,旁边侍立的宫女察觉到太后醒了,早预备好的温热的养生茶,就递了过去:娘娘醒了?先喝一口润润。
旁边的嬷嬷早预备好手帕子在一边了,太后惯例是不立刻起身的,她闭着眼睛问:先前双儿跟景王妃私底下商议什么呢?
那章嬷嬷是宁寿宫的管事大嬷嬷,在宫里伺候了三十多年,常年随侍在太后身边,连皇上都要叫一声嬷嬷,她便道:倒是出了一点子事。
随即便把后头院子里方婉把那侧妃钓出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回了太后,甚至连她们说的话,也差不多复述了一遍。
方婉借太后娘娘的大旗办事,哪里还敢隐瞒,且在这宫里,春秋笔法办事也就罢了,若是有意欺瞒太后,那就是真的办了好事,只怕也要变成坏事的。
是以章嬷嬷说的那是事无巨细,太后听了之后,先赞庆和长公主:庆和是个懂事的,这样的事,又是亲耳听到的,哪个做娘的忍得住?她偏能按捺住不闹起来,也没来回我,是个有分寸的。
章嬷嬷忙应道:庆和长公主向来是有孝心的。
那个侧妃太后娘娘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皱了皱眉。
章嬷嬷提醒道:兰氏。
不管她叫什么吧。太后娘娘说:是不是就是那年老三来求我,要给她扶正的那个?
娘娘好记性,记得清爽。章嬷嬷道:恭亲王府上,这么些年,统共这一位侧妃,前些年,王妃没了,世子妃没进门儿,恭亲王府上的事都是她在管,恭亲王来求娘娘,大约也是想着一个侧妃管着事,出门应酬,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