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昌公主自幼就跟尹侧妃要好,听母亲斥责尹侧妃,便道:“母亲既担心紫霄妹妹,就让哥哥废了那贱人,立紫霄为正妃不就好了?只要紫霄做了正妃,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人能越过她去了。”
“糊涂!”
尹太妃斥了一声,把骨牌也摔在了炕桌上,道:“大雍律例,男子以妾为妻者,仗五十,徒八百里,你出这馊主意,是要害你哥哥吗?还是嫌你哥哥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想给你哥哥再找点麻烦?”
说完,又看向尹侧妃,警告说:“你别听乐昌的,更别有扶正的念想,就算是李氏现在死了,王爷也只会从外边再娶一个进来,绝不会扶妾为妻,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等着拈王爷的过子呢,咱们决不能授人以柄。”
尹侧妃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对夺了她正妃之位的李晓媚恨意更甚了,她站起身,勉强保持着笑容,道了声:“是,妾身知道了!”
嘴上虽答应着,心里却酸溜溜的,当初要不是高阳公主上赶子跟楚王府结亲,她就是楚王的正妃了,哪还有李晓媚那个贱人呢?而且嫁来来时,太妃明明答应过她的父亲,除了没有正妃的名分,其他的什么都会让她跟正妃一样的,为什么她的信儿就不能成为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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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中女主母亲的去向,在另一本文文《空间之农女皇后》里有详细描写,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没兴趣也无所谓,反正后面会介绍哒。
第十九章 王妃的月例银子
晓媚的种田、养虫子生涯正式开始了,每天晚上,她都会进空间去种一遍菜,丁丁第二天就会把那些菜全部都吃光,偶尔,晓媚也会跟它抢着吃点胡萝卜、白菜什么。
空间里的菜好吃极了,就算没有盐酱、没有主食,光吃菜也很好吃,像最好吃的水果似的。
经过十几天的种植,空间已经变得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了,丁丁也长的跟个特大号的大冬瓜似的,晓媚都抱不动它了,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身体的颜色也越来越暗,现在呈灰绿色了,用它自己的话说,它快要进化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的……
这十几天里,晓媚依旧每天去太妃那里请安、立规矩,柳侧妃带着姚庶妃、何庶妃、赵庶妃也每天都到漱芳园来给晓媚请安,尹侧妃和花庶妃一次都没来过,前者称自己要打理中馈,没时间过来请安,后者称自己身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王妃。
对于尹氏和花氏的无理,晓媚一点儿都不在意,在她的眼中,楚王府不过是她人生旅途中一个歇脚的地方,很快,她会设法启程去别处的,既然她们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她又就何必在意她们的态度呢?只要她们不针对她,大家能相安无事的渡过这短暂的一段时间,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她是不会在意的。
当然,事关利益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如今她虽然住在主院儿,不愁吃不愁穿了,但因雇人到处寻找母亲,还要不时的交际和打赏下人,花费很大,她的手头又没有银子,所以不得不常常写戏本子来应付开支。尽管写戏文很赚钱,但因漱芳园的开销太过庞大,她的日子还是常常捉襟见肘。
作为王府的正妃,按例每月该有不少的月例钱,应该够应付她的开销的,但住进漱芳园十几天了,也没见人给过她一文前,只得了太妃给做的几身衣裳和一匣子首饰,别的就再没有了,连她写戏文时用的纸笔,都是王嬷嬷到外面给她买的。
晓媚很窘迫,决定把这笔银子讨出来,有一次,柳侧妃来漱芳园请安时,晓媚委婉的向她问起了此事,柳侧妃回答说:“咱们府里每月初一就发放各院的月例的,前儿就是初一,妾身的月例银子早就得了?怎么,王妃的到现在还没发下来么?”
晓媚一听这话,顿时什么都明白,和着大家的月例都发了,就把她一个人给落下了,看样子是不想给她了。
她顿了片刻,随即笑了笑,说:“大概是尹侧妃给忙忘了,赶明儿见到她时我问问她。”
柳侧妃也心明镜儿的,但还是附和着她点头说:“也是,王府这么大,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打点,尹侧妃一时没想到也是有的,只是,不知这次给您发月例,是只发这一个月的,还是把从您进王府后该得的月例都补发给您呢?若是能补发的话,那着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
王妃是府里的正妃,按例每月该有六十两银子的月例钱,另有宫制的胭脂水粉、香料若干;每月还会做两套衣服,两双鞋子;例菜是每顿八菜一汤,四荤四素,饭后有四样点心、四样水果。
除此之外,每年还会得蟒缎一匹、织金一匹、妆缎一匹、倭缎一匹,金字缎一匹、衣素缎两匹、云缎四匹、纱四匹、绫四匹、棉衲五匹、金线十络绒五斤、棉线三斤,里貂皮十张,乌拉貂皮二十张,金银宝石等首饰若干……
这些东西加起来,当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貌似不会给她补发的,晓媚觉得,能把她这个月该得的月例发给她就不错,她可不信尹侧妃会真的忘了给她发月例,一定是她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又是这样嫁进来的,以为她不敢出声,故意想贪墨她的银子呢。
从前的月例银子贪了也就罢了,但她现在既然已经住进了主院儿,每天也按时的到太妃那儿请安、立规矩,所以,该得的东西她一定得拿回来!
第二天,去尹太妃那请安出来,晓媚在松鹤院外叫住了尹侧妃,开门见山的说:“尹侧妃,你是不是忘了本妃的月例银子了?”
这是晓媚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也算是她们之间第一次单独交流,平时尹侧妃受乐昌公主的影响,跟本就不理晓媚的,也就每天见面时松松散散的给她行了礼,往往是没等采薇叫她起来她就径自起来了。
尹侧妃也是看晓媚平时不声不响的,轻易不开口,还道她是个锯了嘴儿的闷葫芦呢,听到晓媚叫她时还挺吃惊的,后来又听到晓媚的质问,顿时把她给气笑了。
她冷嗤一声:“本妃?叫的好顺口儿啊!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上的你比谁都清楚,如今你舔着脸住在府中最好的院落里,不缺你吃的不短你喝的已经是万幸了,居然还敢妄想王妃的月例,看来,你是真把自己当成王妃了。”
晓媚冷声说:“你看不惯本妃,大可禀明太妃和王爷,请他们下令把本妃废黜了,然后你顺便取而代之,也省得你一个妾侍主持王府的中馈名不正言不顺的,没的叫人笑话咱们王府没规矩;如果没这个本事,就闭上嘴,把我的月例银子还给我。”
听到晓媚的嘲讽,尹侧妃真是气坏了,特别是听到“妾侍”二字时,她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仿佛肺都要气炸了,她生平最恨的,便是这个妾的身份,她明明可以做正妃的,都是李晓媚害她到了今天的地步,让她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所以,一听到晓媚说起“妾侍”二字,她的理智都跑去爪哇了,想都不想的扬起了巴掌,恨恨的向晓媚的脸上掴去。
前世,作为一个豪门阔太,为了避免被绑架和被意外伤害,那个男人亲自教过她几年的防身术,那套防身术是中华武术和日本柔道的精髓,很厉害的,虽然对付楚王府里飞檐走壁的隐卫、侍卫还差很多,但对付尹侧妃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贵族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轻而易举的截住了尹侧妃落下的胳膊,怒道:“尹侧妃,你疯了吗?竟敢以下犯上?”
“我呸!”
尹侧妃狠狠的朝晓媚的脸上啐了一口,骂道“你不过是娼妓外室生出来的腌臜东西,姓王姓张还不知道呢,跟我充什么主子王妃?要不是你那贪得无厌的嫡母,这个王妃的位置本来是我的,你这种身份的贱人进府来,别说是做王爷的女人,就是给我拾鞋都不配的,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摆王妃的谱?真是太不要脸了!”
一边骂着,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甩了几下胳膊,终于从晓媚的掌控中挣脱出来,大抵是尝到了晓媚的厉害,她没敢在攻击晓媚,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
晓媚觉得,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她一定已经被尹侧妃杀死好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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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づ ̄3 ̄)づ╭?~
第二十章 楚王生气了
晓媚面无表情的拿着帕子,擦去了溅在脸上的唾沫,冷冷的说:“不管怎样,从楚王府正门儿抬进来的人是我,跟楚王拜堂成亲的也是我,住在主院被称之为王妃的还是我,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你生气或嫉妒都没有用,这是事实,不是你改变得了的。”
尹侧妃被晓媚的话气坏了,破口大骂:“谁嫉妒你了?你配吗?一个娼妓生出来的杂种而已,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呢!”
看到尹侧妃被气得睚眦欲裂的样子,晓媚觉得解气极了,故意补刀说:“堂堂一个官家千金,王府的侧妃,竟能说出‘娼妓、杂种’这么污秽的话来,真真是个表面清高,里子闷骚的,难怪楚王府当初没选你做王妃呢!”
“贱人,你敢污蔑我?”
尹侧妃身子都气哆嗦了,眼睛也气红了,却又不敢上前打她。
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但实际上却力气大得惊人,刚才握住她手腕儿的时候,差点儿把她的骨头捏碎了,她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挣脱的。
她红着眼睛四下看了看,当看到身后几个丫头婆子时,忽然发作起来:“你们这起子狗奴才,没看到我被欺负了吗?还不快去给我撕了那贱人?”
几个奴才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尹侧妃磕起头来。
“奴婢不敢,请主子恕罪……”
王妃虽然是个不得宠的,但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呢,她们要是真的对她动了手,一顶‘以下犯上’的大帽子足以让她们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尹侧妃见手下的丫鬟婆子都不敢打晓媚,更加生气了,骂道:“贱婢,主子受辱了你们都不能打回来,我要你们何用?”
嘴里骂着,随手拔下头上的金簪向就近的丫头脸上扎去。
那簪子是纯金打造的,又细又尖,一戳就是一个血窟窿,婢子无辜被扎,疼的失声惨叫,捂着脸大哭起来。其她的奴婢见了,都吓得魂飞魄散的,“砰砰砰”的不停磕头讨饶。
正闹着,乐昌公主扶着尹太妃从院子里走出来,母女俩都板着脸,乐昌怒斥说:“这是怎么了?太妃的院外鬼哭狼嚎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太妃了?”
尹侧妃一见乐昌公主出来了,立刻迎了过去,委屈的红着眼圈说:“母妃、公主,您们可要为妾身做主啊?有人仗着自己是正妃的身份,讽刺妾身的身份呢?”
尹太妃一见侄女要哭了,也不问她为什么要虐待奴婢,更不问晓媚为何与她产生龃龉,直接冷声斥责晓媚说:“李氏,你自己的出身如何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尹侧妃虽是庶妃,但却和本宫一样,是忠义侯府正经八百的嫡出千金,比起你来不知高贵多少倍呢,你怎敢嘲笑她?”
乐昌公主皮笑肉不笑说:“李氏,论起身份,我身边洗脚的丫头都比你高出许多呢,你应该不会去嘲笑别人的身份吧?”
听到她们沆瀣一气的侮辱自己,晓媚怒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平和之色,她清冷的说:“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月例银子,并没有想嘲笑别人怎的,只是有人故意挑衅我,贪墨我的月例银子不说,还污言秽语的奚落我,难道我反击还有错吗?”
一听说是为了银子气的争执,尹太妃的脸更黑了,她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底是庶出的女儿,总是上不得台面儿,为了区区几两银子,便不顾身份和脸面,在奴才面前斤斤计较的,真是让人瞧不上眼儿啊!”
晓媚毫不相让的说:“既然母妃允我住进主院儿,证明王府已经承认我的正妃地位了,不让我主持中馈也就算了,可连一个妾侍都能随便克扣我的月例银子,我连问一声都不行的话,我还算什么王妃呢?与其做这样的傀儡王妃,还不如把我送回梨香院去过从前的日子呢。”
话一说完,尹太妃和乐昌公主都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晓媚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居然说不想做楚王妃了,她疯了吗?
尹太妃阴着脸道:“李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忤逆本宫,连不做王妃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你道王府的规矩是摆着玩的,本宫当真不敢废了你吗?”
晓媚从容的说:“太妃娘娘,常言道,物不平则鸣,我受了不公正的对待,自然要为自己发声,要是您觉得我连为自己争取该得的权益都是错的,那我这个王妃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没觉得自己哪里犯了王府的规矩,也没觉得您不敢废我,不如请您这就把我废了,还让我回梨香院去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吧。”
这番话是她发自内心的,她早就受够了每天像个小媳妇似的立规矩,也受够了每天看尹太妃和乐昌那两张高高在上的脸,更受够了尹侧妃和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奴婢们明里暗里的挤兑,要是可能,她更愿意安安静静的住在梨香院里,不用看人的脸色,带着王嬷嬷和兰儿靠卖戏文过活。
立在她身后的芙蓉和荷花一听晓媚的话,一下子心都凉了。
她们熬油似的从那破败的小院里熬出来,现在也有机会见楚王了,虽然楚王对她们都没有正眼看过,但这些天,他却越来越留意王妃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到漱芳园来的,到那时,她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要是这会子主子跟太妃闹起来,被赶回到梨香院去,王爷对她的那点儿关注很快就会淡忘的,只怕她们从此就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芍药心眼多儿,看这边对上了,赶紧悄悄的退到了后面,趁着没人注意她,一道烟的往王爷的书房跑去,想求王爷帮忙解围。
刚跑了两步,她一下子顿住了。
因为她要找的那个人,正在梨香院墙角拐弯儿处负手而立,他穿着天青色的圆领长袍,脸色也是青的,大概是听到她们的对话了,刚毅俊朗的脸上带着愠怒之色,大抵是被晓媚的话气到了。
第二十一章 给她撑腰
“王……王爷……”
芍药被慕容渊阴沉的脸色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赶紧跪下来行礼。
晓媚也听到了芍药的声音,回头看时,却见楚王正阴着脸向她走来,他的腿长步大,转眼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以为这个王妃是你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吗?你当楚王府是什么对方?又当本王是什么人?”他冷声的质问着。
乐昌公主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的说:“哥哥,人家可是三番两次的请辞这个正妃之位呢,看来,咱们,咱们的楚王府真的已经败落了,连一个庶女出身的王妃都看不上眼儿了。”
闻言,慕容渊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眯起眸子,冷厉的眸光紧紧的攫住了晓媚的身影,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了起来。
作为一个皇室子弟,他的尊严和傲气是绝不容许被人践踏的,倘若晓媚真的因为嫌弃他而不想做他的王妃了,他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大概是因为在空间呆久了,晓媚的感官格外灵敏,这会儿,她明显的察觉到楚王的身上迸发出强烈的杀气,没错,就是想弄死她的那种!
觉察到了自己的危险,没等男人有下一步动作,她抢先开口说:“我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能嫁到楚王府做正妃,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又怎会不珍惜呢?要是我不想做这个王妃的话,当初德妃派人来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真是境况说出来了。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想做这个王妃,也很珍惜自己的楚王妃身份。所以,即便是我被发落到梨香院受苦,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