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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便来教教你,何为荣辱。他缓步走来,目光睨着她,居高临下的,仿佛君王渺视着蝼蚁,而此时此刻毫无疑问,静影便是那个连蝼蚁都不如的卑贱的下仆,不过碰巧生了一幅好姿色,便被主人瞧中,桓槊巧借着各种名目,将她从自己妹妹手下要到,而后塞进自己房中,美其名曰伺候起居,实则轻薄调戏。
    魏都中有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
    桓槊,不过是个伪君子,真小人罢了,可怜魏帝亦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走得越近,然后蹲在静影面前,手指挟持着她的脸,食指从她的脸蛋上刮下,而后捏住她的嘴角,另一只手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衫,乳白色肌肤映入眼帘,桓槊有一瞬间愣神,却并未放缓手中的动作,静影被他拖到那张卧榻上,他的手自裙摆下探入......
    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狼藉一片。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而后仰头不无挑衅地道:此即是荣。
    无雅阁外,静影被桓槊勒令跪足一整日,他说,这便是辱。
    可静影情愿受这样的辱,而那样的荣......实是羞耻至极,好在桓槊并未进行到最后,只是......只不过也足以叫人难堪的了。
    若是真叫桓槊得逞,她情愿去死。
    从无雅阁外望去,可以瞧见桓府的大半格局,今夜采薇阁灯火通明,一反常态。
    采薇阁住着陆姨娘,往常桓槊忙于政务,鲜少宿在女眷处,今夜大约也是攒了火气,所以早早便去了陆姨娘处,软玉温香,桓槊此刻该是乐不思蜀却又不对,他这个人虽暴戾却冷静,是不会全身心投在哪个女人身上的。
    他对陆姨娘,对她,都不过是招猫逗狗般,全为了愉悦自己。
    冷气顺着西北风灌进领口、袖口,静影狠狠咬了咬牙关,余光正好瞥在桓槊派来监视她的侍女身上。
    罚跪本该早就结束了,那会桓槊还没有去陆姨娘处。这样冷的天气,大人还特许她回暖阁伺候,不必在外冻着,可静影却觉得大人并不是那样好心肠的善主,搞不好她回去了还得继续接着他给的荣宠,于是静影挺直了背脊,将脚腕往单薄的衣裙里掩了掩,算是无声的拒绝。
    果然没过一会,便有侍女带来桓槊的话:她要跪便让她跪去,最好跪到天亮。
    这下便没得转圜了。
    夜里风大得很,桓府地处空旷,呜咽的寒风吹得人肌骨生疼,静影被冻得几乎晕死过去,恍惚间有人有人行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静影缓慢的睁开眼,仔细辨认了一会,只影影绰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荡。
    那人冷冷哼了声:纵然野心勃勃的讨了哥哥的喜欢又怎样,你这样的人,哥哥迟早会彻底厌弃你的。
    原来是桓府大小姐,桓大人的妹妹桓思飞。她头戴金丝莲花冠,一双凤目和桓大人如出一辙,只是鼻子和嘴巴略小巧些,大约随了母亲桓大人的母亲并不是魏人,所以桓家兄妹的脸既有着魏人的凌厉,又有些汉人的柔婉。
    而这婉转在桓思飞的脸上体现得尤为出众,桓大人则像是刀刻斧凿般,冷峻得令人胆寒。
    说起来静影还曾在桓小姐的手下讨过生活,那会桓小姐对她也很好,只可惜......
    是了,在桓大小姐的眼中,她这样的人是不顾一切,诡计多端,野心勃勃妄想自下往上爬的下贱之人,是背弃欺瞒利用了她的卑劣之人。
    可惜,桓思飞一直被瞒在鼓里。
    她大约无法想象到,自己最敬爱的哥哥是一个多么卑劣龌龊的人,只不过静影也无意向她言明,因为像桓小姐这样的贵女,自小便生活在兄长的羽翼之下,就算和她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大小姐安。静影淡淡道,声音有些虚弱。
    在这礼数尊卑森严的魏都桓府,该有的礼数还是应当有的,若是她一个不注意,叫桓大人拿住了把柄,便又是一轮新的痛苦的折磨了。
    此刻便是他惯常的招数,静影觉得自己似乎都有些习惯了。
    静影瞧了瞧身后,鼻尖溢出一点叹息桓思飞今日去程府赏梅花,桓槊早有预料她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她回自己院子的必经之路。
    桓思飞的随侍寒枝愤愤不平,上前就给了静影一个耳刮子:比死人多口气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挡住大小姐的去路!
    桓思飞的目光在静影头顶逡巡,眼色微闪。
    静影挨了耳光之后,便匍匐在地上,目光所及,唯有桓思飞的珍珠凤头履,以及寒枝跃跃欲试前进的脚步。忠仆总是见不得主人受委屈的,寒枝这样对她,静影其实可以理解。
    只是却没了后续。
    良久,桓思飞低声道:天色不早了,哥哥还有话同我说。这是对寒枝说的,可下一句却是冲着静影,带着满身的凉意,冷冰冰的,甚至含了不加掩饰的嫌恶:你若不想后半生葬送,便趁早离开桓家,哥哥可不是你的踏脚石。
    脚步声渐远,一滴泪砸落在地上,静影自嘲的笑了笑。
    离开?她如何不想呢。可终归身似浮萍,半点不由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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