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珠清那几年跟着雷正德也算是享受到了,眼光就高了,一般的工人和干部她都看不上了,就想找个有钱的。
找来找去,不知道相亲了多少也没合适的,最后她终于找到一个香港男人,挺有钱的,比她大十七岁,她便屁颠屁颠地跟着人家过。
据说那老男人也有家室,根本不娶她,就是外面养着,当时不知道多少人想劝她,可劝不住。关彧馨已经不想搭理这个侄女了,太丢人,也就随她怎么着。
这个时候说起来关珠清,大家自然良多感慨,谁想到她竟然走了这么一条路呢。
林望舒听着,想起来雷正德那一家子,自从那天知道外面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雷正德受了很大的打击,又被宣扬出去不能生,他是没脸见人了,就此一蹶不振,很长时间灰头土脸的。
大概就这么熬了半年,沈明芳得了病,听说差点要了命,雷正德变卖了家里一些东西,勉强给沈明芳治了病,之后就打起精神,去南方做了什么生意,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这一家子算是在四九城这个圈子里消失了。
这么想着,陆殿卿林望舒到了关敬城那里,关敬城老了很多,头发都半白了。
从望舒小时候,我就觉得咱望舒聪明,有那个机灵劲儿,早晚会出息,现在可不是出息了,研究所所长了,说出去真是长脸,我也替你高兴。
一时又对陆殿卿说:这孩子就是性子急,有时候太毛躁,幸好有你帮衬着。
关敬城对于外甥和外甥女自然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林望舒也是好久没过来看过舅舅了,趁着这个时候,自然多说几句,说话间提起来关珠清,关敬城自然是叹息连连:她现在心野了,我也管不着,随她怎么着去吧,左邻右舍问起来,我也觉得没脸,不想提,你说她找个男人,比我岁数小不了多少,我还能怎么着!
一时倒是有些怨自己:是我没管好这孩子,我现在也时常想,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没管好她,才让她走到这一步。
林望舒也说不得什么,只能安慰安慰关敬城罢了。
关敬城说了几句后,也就想开了:我现在身体硬朗,也有退休金,别的我也不指望了,就这么着吧。
从关敬城那里出来,林望舒也是有些感慨:我发现这人哪,兜兜转转的,最后该走哪条路,最后还是走哪条路。
这辈子关珠清找了雷正德,闹了离婚,最后还是嫁香港老头去了,逃都逃不过的样子。
中秋过后,国庆节也差不多快到了,叶均秋最近都和国庆晚会筹备人员混在一起,最后完善着焰火晚会的改进,林望舒了解了下情况,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不过林望舒想起叶均秋的事,也是颇多感慨:最近均秋忙得团团转,据说好几天都没回家,就睡在筹备组了。
叶均秋也二十八了,之前交了一个女朋友,不过他太忙了,没时间陪女朋友看电影,听说女朋友有些不满意,要分手。
不过依叶均秋的意思,那也没办法,现在就是这情况了,奔事业的时候,哪有那功夫,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已经过了哄着姑娘开心的时候了。
林望舒叹:等忙过这一段,过了国庆,希望他能有时间去谈谈恋爱,不然这都二十七八了,还没结婚呢。
陆殿卿耸眉,笑看他:你这所长当得真费心。
林望舒:那我也不能耽误人家的婚姻大事,要是都像我哥这种,也够累的。
陆殿卿:也不急,看他自己了,不然匆忙结婚了,没精力管家里,也是一地鸡毛。
林望舒听这话,想起自己和陆殿卿那会儿,早早结婚,然后自己怀孕,也是叹息:你说的有道理,当时你工作忙,我学习也忙,我们还要生孩子照顾孩子,可真是不容易。
对梦想的追逐,对未来的迷惘,对负担两个孩子人生的胆怯,当然也有对彼此对感情的不确定,所有的这一切交织在一起,都压在年轻的两个人身上。
陆殿卿抬手,轻握住她的指尖:那一段确实很辛苦,不过可能这就是人生必然的经历,谁都会经历的,我们早早经历了,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他顿了顿,道:也许这就是人生中的第二次成长。
林望舒听着,笑了:管它呢,反正都过去了!我们只剩下享福了!
两个孩子现在都大了,懂事了,又有公婆帮衬着,也不用自己太操心了,倒是可以专心忙事业。
其实事业也上了正轨,就按部就班努力好了,这么一来,人生就变得悠闲起来,做什么都是从容笃定的。
陆殿卿挑眉,笑道:是的,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操心,没事可以多看看二哥操心养孩子,看看均秋操心找对象结婚,等他们发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看看热闹出出主意
这话说得很是落井下石,林望舒听着一愣,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没错!我要去看他们热闹!
最近陆殿卿三叔陆弘道也过来了,他是因为国庆才来的,估计要在北京待一段,等到国庆结束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