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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觉间,萧云谏的整个儿神态都柔和了起来,不过再看到宁鞠衣独身一人在此,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无,萧云谏不由又皱了眉头,徐将军呢,他怎会放心你一人出门。
    宁鞠衣一愣,神情古怪的打量了萧云谏一番,然后掩袖轻笑,笑意然然,三年未见,阿谏还是这般老成持重,无趣的很。
    萧云谏就这般凝望着宁鞠衣,目光执拗,显然她这般插科打诨,对他无用。
    宁鞠衣如何不知萧云谏性子,她若不说出个所有然来,这愣子转日就会寻了她夫君,拐着弯儿,也得问个所以然来,为免生事端,倒不如她自己说了分明。
    今日圣上招夫君议事,我随他一道而来,你也知宫中繁文缛节麻烦的很,我就在宫门前相候,等的无趣了,便于这周遭闲逛一番,只运气着实好些,这回京两日闭门谢客的萧大人,竟被我给逮着了。
    如此回答,让萧云谏放了心,至于宁鞠衣的打趣,萧云谏面生苦笑,叹道,哪是我闭门谢客,而是
    他欲言又止,却微微屈身,拉了拉衣领,露出些许鞭痕痕迹。
    原是被责罚了,宁鞠衣笑意一滞,面上的担心又显了几分,她挪步上前,踮脚极熟稔的揪着萧云谏衣领细探,忧心忡忡道,伤的可重。
    萧云谏任由宁鞠衣打量,待她退开后,这才站直身姿,洒然笑言,我爹的力道,你又不是未曾领教过,不过,他能不能消气,还得另说。
    宁鞠衣失笑,自然而然浮现出幼时与萧云谏一道在景国府胡闹,被侯爷逮到责罚的情景,心有感叹,神情中却越发担心。
    景国侯的脾气可是顽固的很,能让他将萧云谏成鞭笞这种地步,想来被气的不清。
    三年外放,一朝回朝,便受这等罚,思来想去,这祸端也只能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被萧云谏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了。
    可是那姑娘身份不好?
    萧云谏摇头,他并不想在宁鞠衣跟前过多的谈论雁西,在我爹娘眼里,除了三品以上大员家的闺阁小姐,谁又算得上与我侯府门当户对。
    宁鞠衣未能瞧出萧云谏的避讳的心思,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倒也是,你不在的这三年,你娘可是将蜀京城内待嫁的女子,秉性容貌喜好摸了彻底,便是良缘居的资料,都未必有你景国府内的周全。
    不过,能让你这石头动了春心的,想来不是什么俗人,若有机会,倒可引荐于我见上一见。宁鞠衣不忘又添了一句,不说她好奇,只怕整个蜀京城内,众说纷纭间,都在好奇。
    这要是见了,蜀京的天,怕也是要塌了,萧云谏心念着,又一脸赞同之色,定然会有机会的。
    那我可就等着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好生想想,怎么才能让侯爷认同你的心思。宁鞠衣未及多想,应和着,又提醒道。
    萧云谏笑意温软,正待转了话题,询问宁鞠衣近况,瞟眼间,见一身披挂,威武神气之姿的男子,站在门外,来人正是宁鞠衣的夫君徐弘。
    萧云谏将已倒嘴边的话咽下,笑意消逝,他傲然的冲着徐弘点了点头,然后向鞠衣一躬手,多谢夫人挂心,待我将诸事处理妥当,定会领她前去拜访夫人。
    这情绪忽起的改变,让宁鞠衣怔了一下,她翩然回头,果不其然间,将徐弘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勾唇冲其温婉一笑,这才转过来,神情颇为无奈无奈的瞪了萧云谏一眼。
    这臭小子,也不知和夫君何时生的过节,每每见面就不对付,她劝说,也追问过,但次次都得不到答案,便只能放弃了。
    那就说定了。宁鞠衣微微一屈身,冲萧云谏一礼,转身出了店铺,冲徐弘伸了手。
    徐弘目光直勾萧云谏,嘴角冷笑扬起,他一挽手,将宁鞠衣揽抱入怀,似扬威般向萧云谏挑了挑眉,然后携美阔步而去,独留萧云谏在原处,黑了颜面。
    良久,直至店家上前询问,萧云谏这才挪开目光,随意捡了几样糕点,草草了事,往景国府归去。
    只这好生生的上了马车,到景国府时,萧云谏便一头栽在了马车下,被人抬着入了前院,瞬间整个院内都鸡飞狗跳了起来,直吓了时雁西一跳,想要上前探个究竟,便听得下人来禀,侯爷夫人来了。
    时雁西顿时歇了心思,知晓她如今境地,并不讨喜,索性避让一侧,省的人家瞧了她心闷气烦。
    人来了去,去了来,好一阵折腾,院里才算是清净了下来。
    时雁西这才得以现出身来,她扒在门侧,瞧着萧云谏披头散发,一副弱怏怏的模样,躺在床头,憔悴至极,不由生出些懊恼。
    昨日出了宗祠,因萧云谏的话,一日间心绪难安,夜时便推了平蝶的恩请,未能再去宗祠探望。
    倘若是去了,即便是添个吃食,怕也不至于今时,被抬回了府。
    她迟疑着不敢上前,有些不安的询问,你,感觉如何?
    萧云谏手递至唇际,压低了轻咳两声,眺望雁西目光温润绵长,他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好。
    言语切切间,全然遮掩不住语气的虚浮。
    雁西抿了抿唇,知道萧云谏是在撒谎,心中的纠结,越发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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