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瞧瞧,可如了你意。
这岂不说明我眼光好着呢!时雁西自得的顺嘴接了一句,从锦盒中取出匕首,打量了一番,越发生了欢喜。
阿策瞧了定然高兴,多谢陈伯,若非你神通广大,路子宽,不然我上哪去找这称心如意的贺礼。
听的雁西满意,陈伯的脸上越发堆满了褶子,语气也狭促了起来,想给阿策那小子做武举贺礼,还是说待婚的嫁礼。
时雁西脸上噌的染上了红霞,可仍然是落落大方的模样,陈伯,可别打趣我了,多少银钱。
陈伯见雁西害了臊,也是知趣,不在寻根究底,我二十七两银子收来的,你数这个数就成。
这可如何是好,我身上只有二十两了。时雁西取出荷包,正要往外掏银子,听到陈伯的价格,一时间犯了难。
一直在旁侧,未曾寻到插嘴机会的萧云谏,这才插上了话,时姑娘若是银钱不足,我这里有。
说话间,已掏出一精绣的荷包,递到了时雁西的跟前。
你不是那个萧探花?你怎的也在此。时雁西这才注意到萧云谏也在,虽说面是认得,只这名讳,虽然大兄曾提了两嘴,可对时雁西而言,终是不相干的人,所以话到嘴边,仍是忘了。
用探花作称谓,敷衍了些,可时雁西能认出了自己,萧云谏已心生雀跃,抬手将荷包再度往时雁西手里递,时姑娘还认识我便好,我刚听闻你少了银子,我这里有。
不过萍水相逢,哪由的人家如此破费,时雁西刚想拒绝,旁边的陈伯已率先开了口。
客官说什么呢?人姑娘家赠与情郎的信物,怎能让外男添了彩头。
陈伯抬手一把将荷包推了回来,然后将锦盒直塞进时雁西的怀里,十分豪气,不就是几两银子而已,就当是陈伯给你和喻策那小子的礼钱了。
这也太多些了,七两银子,这都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了,她可当不得陈伯如此大礼;只如果一分不要,又有些扫了陈伯的颜面。
这般思量,倒是让雁西左右为难,徒增怨气,都怪这探花,好生生的插什么嘴,这事本来容易着,她择日补上余款便是,如今这闹的,她想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要不,这其中二两银子,便当是陈伯的礼钱,余下五两,过些时日,我再给陈伯送过来。如此也算这既承了陈伯的情,又不至于让陈伯吃亏。
说实话陈伯也是一时脑热,逞了口舌之能,七两银子还真让他有些肉疼,只话出了口,怎好意思随便收回,雁西如此知情识趣,让陈伯瞬间通身舒坦,嘴都要咧到腮帮子上去了,你这妮儿有心,就按你说的办吧。
陈伯应了,时雁西也是松了口气,拿过锦盒,将所带银钱递给陈伯,多谢陈伯,到时你若不来,我可是要拉着阿策亲自前来给你退礼钱的。
行行行,到时我定去相贺。
陈伯满口应下,雁西这才露了笑容,冲着萧云谏疏远的点了点头,戴着帷帽,出了铺子。
萧云谏自讨了个没去,他握着荷包的手猛然攥紧,他抿住唇,侧望着雁西踏门而出的背影,他不甘心,不甘心被时雁西用那张脸,拒他于千里之外。
回想起茶楼窥见雁西与喻策亲密无间之态,再一比较时雁西对他的孰若无物。
当初,他便不敌那人风姿,而从未被鞠衣意存于心,彼时年少他也就认了,可现在他也算功成名就,得世人称赞,那喻策不过是个楞头儿青,他竟做不到让时雁西多瞧他一眼。
如此天差地别的相待,将萧云谏心中的嫉妒肆意滋生,便是萧云谏前日里已下定好的决心,也都乱了。
凭什么!到底他哪儿比不上喻策,这种憋屈感,就如同鞠衣在他跟前,侃侃而谈那心上之人,他却只能堆笑连声附和。
一时间,混乱驳杂的思绪,竟让萧云谏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时雁西,仅是一面之缘,还是那个藏匿他心头,难以明说于口的鞠衣。
眼窥着时雁西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了眼前,萧云谏终是没能忍住,提步追了上去。
雁西二字呼之欲出,可临到嘴边,却依旧是生硬的称谓,时姑娘。
探花,有事?时雁西满心想着喻策得此匕首的愉悦模样,被萧云谏这么一喊,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顿了足,抬头撩了帷帽的绢丝,对上萧云谏的视线。
时雁西的清眸太过于纯然,视线相错之下,萧云谏似被醍醐灌顶,脑中清明了不少,他一口咽下已到嘴边的质问之词,转而开口,我只是想问姑娘,初见时为何会提及尚主之事?
原来如此。时雁西恍然大悟,只觉萧云谏这人较真的紧,都几日的事了,还追着她上来问。
探花、公主天造地设的姻缘,戏文里不都这样演的,我也是随口提了一句,萧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探花的称呼到了嘴边,雁西打了璇儿,还是换了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