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立刻笑了。
但只有迟暮才知道,他的一助二助三助江渝分别都称呼:“漂亮哥哥!漂亮姐姐!”嘴甜是从小练成的。
没人问迟总小朋友是谁,大家默认为这是迟总的孩子,也心动于迟总竟然如此慈父!
这种想法让迟暮很难受,为此,他再也不想将江渝带到办公地了。
一两年后,江渝上学了。
安蒂斯蹙眉表示:“我可以教他。”
方苇劝住他:“现在是现代社会,不上学就是三无人员,你可以等他放学回来教他,学还是要上的。”
洛亚说:“你试试,你看看他怕你的样子。”
江渝去上学了。
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
那时,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百分之六十了。
或多或少重要的事情都能想起来了。
有了记忆的江渝少了幼年的童真,多了几分忧郁,再看迟暮,也会红着脸了,他可不把自己当小孩子。
他开始抗拒和迟暮一起睡觉,也抗拒被迟暮操纵着洗澡,更会叛逆的说自己要住校。
住校?
迟暮冷笑:“一天一个想法,你不如不要回来了。”
江渝真的这么做了,拿着迟暮的银行卡就去了学校,开始住宿生活,第一周,安然太平万事如意,第二周渐渐怀念略有不适,第三周,在迟暮连着三周都没联系他的情况下,江渝坐不住了。
给迟暮打电话,没人接,江渝心想,他不会这一次真把迟暮惹怒了吧,迟暮不要他了?
当晚就离校,跑回家,看着空荡荡的别墅,茫然无助,别墅里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留纸条,告诉他早点睡觉。
他给洛亚打电话,洛亚说让他不要担心,早点睡。
江渝委屈的看着偌大的房间,跺了跺脚,闷头就往迟暮公司冲,冲过去后,遇见了人事总监,总监告诉他:“迟总去S市出差了。”
江渝胆子比较大,当夜就买票去了S市。
然后,很光荣,走丢了。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外省,车水马龙,灯光璀璨,和A市很像,可在这里他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下了车没多久,钱包就被人偷了,再走几步,手机也被偷了。
就这样,他在外省度过了五个小时。
直到迟暮开着黑色轿车极速驶来停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终于结束了异地之旅。
迟暮牙关咬的紧疼,二话不说上去就揪住江渝耳朵,“长本事了是不是?!”
江渝疼的吱吱叫,连蹦带跳的挣脱开,感动也没了,只剩下迟暮又是这幅凶人的态度。
江渝比迟暮声音还高:“明明是你!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掉了!我凭什么要和你打招呼说我什么时候离开?!”
“你再说一遍!?”迟暮朝前逼近,冷气直冒,天知道他在听到老师电话说江渝失踪了后是怎么一路飞奔来的,幸好,他给江渝身上带了定位系统。
“我就说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办?你打不着我!”江渝飞快跑掉,满脸挑衅,“你敢打我吗,你要是敢我现在就去报警!我让警察收回你的领养权监护权各种权!!”
迟暮气笑了,看着这个任性的江渝,就像是看见了那个少年的影子。
他们不愧是同一个人,不论是当初百年前的江渝还是百年后的江渝又或者如今的江渝,他们都是同一个人,隐约能察觉出另一面的影子。
江渝看迟暮出神,突然不快,为什么和他说话的时候迟暮还能走神儿?
又一想,会不会真如他所想,迟暮不要他了,他刚才说收回监护权,会不会迟暮巴不得这样。
顿时,脸色都不好了,江渝紧皱眉头,望着迟暮,他嗅了嗅迟暮身上的酒气。看,都有时间去喝酒,却没时间接他一个电话。
越想越觉得委屈,嘴抿紧紧的,眼睛发红,又凶又可怜,就那么盯着你。
“随便你。至少你现在要清楚谁养的你,要走?行,把我养你的钱全还了。”迟暮转过身,上了车,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把江渝的脾性捏的透透的,此刻,脚放在油门上,漫不经心的问:“确定不上车?不上车我就走了,也不打扰你去找警察了。”
江渝瞪大眼,不可置信,咬紧牙根,一把搂开车门直接钻了进去,受气包一样坐在副驾驶上。
迟暮道:“安全带。”
“不系。”江渝别过头,看向车窗外,“最好撞死我,你不就省心了吗?”
“……”迟暮漫不经心,“别,我还在车上呢,我不想死。”
“你!”江渝一噎。
迟暮贴了过来,两人挨的很近,拉过安全带,系好,几天的应酬,有些疲倦,他放缓口气问:“阴阳怪气的,我怎么得罪你了?”
江渝耷拉着脑袋,不回答。
迟暮低声:“明年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别闹脾气。”
上个月,江渝信誓旦旦保证:他即将成为一个成年人,他以后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好家伙,一大段话,给迟暮感动的觉得简直是个小天使,结果,还不到一个月,才发现,这是年纪大了闹腾的力度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