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睡在上房里,卫勉就宿在了书房。
第七日,在厢房独守空房的陆时侒说什么都不许时婳再赖在卫家了,直接扛着她往家里走。
眼见都要走到卫府大门口了,时婳好言好语的求他把自己放下来,他瞅着私下无人,拍了拍她的翘臀,才放她下来。
已是掌灯时分,院里纱灯俱是亮起,时婳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绯,幽怨的睃他一眼。
两宅相连,走了不过百步便到了新宅门前。
这所宅子坐北朝南,朱红大门,青砖瓦,高墙深院,此时大门正开,陆时侒递手到她面前,柔声道:“娘子,还愣着做什么?回家了。”
她提裙迈步,素手搭在他温热的手心里,进了门,走过梅兰竹菊砖雕大影壁便是浅灰精致的砖墙以及富贵华丽的垂花门。
进了门各处灯笼都燃着,照得四下灯火通明,院落宽绰疏朗,抄手游廊连接着东西厢房,瞧着都很规整,虽没有陆府那么大,但是也格外的精巧别致。
正房廊下黑压压的站了不少人,见主家进门,都颔首行了礼,时婳跟着陆时侒走到屋门前,丫鬟掀起大红毡帘,进屋后他就把她摁在了上座太师椅上,扬声冲外道:“都进来吧。”
站在廊下的仆从丫鬟这才都进门,纷纷跪下磕头道:“小的给二爷,二奶奶请安。”
时婳惊愕的抬眼去看他,想说都还没成亲呢,但又当着众人面,她不好意思开口,无助的眨了眨眼。
“二奶奶,还不让他们都起来?”陆时侒让她做主发话。
他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笑着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斯条理的喝起茶来。
时婳搓了搓手,看看陆时侒,再看看跪着的仆人,最后抿抿唇,弱弱的道:“都快起来吧。”
一共是八个丫鬟,一对年轻夫妻是管厨房的,四个小厮,还有两个年纪稍大的婆子。
“十四就先买了这些人,其余的再慢慢添置吧,这都是你看着来。”陆时侒道。
时婳忙说:“这些就够了...”一共就他们两个人,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服侍的。
“都是你说了算”他搁下茶碗,温柔的看着她。
等仆从们都报了名字,算是认识了谁是谁,而后陆时侒发了话:“你们都先下去吧。”
等众人都退了出去,陆时侒就直接把时婳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径直往浴房里走。
还是这里好,可以肆无忌惮的同她亲热了。
接连几日不曾肌肤相亲,这一晚可谓是狂风骤雨,汹涌灭顶,时婳哭哭唧唧承受他在她内体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第二日楞是没能下的了床。
无拘无束的甜蜜二人生活,过了没几天就有一位不速之客登了门。
近日隔壁的空宅子也被售出,不知是哪里来的人家,足足有十多辆拉行礼的车马停在门前,这家家主一直迟迟没有露面,只下面的仆妇,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忙忙乱乱的收拾屋子。
这天晚间时分,刚用过饭,时婳吃多了,想着溜达溜达消消食,本来陆时侒要陪她,她却说:“春闱就在眼前,二爷还是用功读书吧,我去姐姐家说会话儿就回来。”
“也成”他吩咐丫鬟,“喜雨你去拿一件斗篷,好生跟着你二奶奶。”
这小丫鬟喜雨是新提上来贴身伺候时婳的,今年才十叁四,很是机灵乖巧,她欠身应是,去卧房里拿了斗篷给时婳穿戴好。
陆时侒拿起小暖炉塞到她手里,“京城比不得扬州,现在天还冷呢,你坐坐就回,别顽到太晚了。”
“我知道了。”时婳走到门口,见他坐在书案前,这才敢说:“二爷太啰嗦了!”
说完就快步出了屋门,留他一人在书房哑然失笑。
主仆两人出了大门,就见隔壁门前灯火辉煌,门前的车辆也都尽数不见了应当是都安置妥当了,时婳往那边望了望,低声同喜雨道:“也不知是户怎样的人家,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赶明儿也该备一份礼去走动走动。”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她:“婳婳。”
她一回头,看见来人,瞳孔不由得放大,惊喜万分的走过去,喊了一声:“穆清哥哥!”
许穆清含笑点头。
“哥哥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时婳问道。
“也是刚到。”
时婳连忙请他进家:“哥哥快进屋说话吧。”
“不忙”许穆清道,“我先带你回家看看。”
“回家?”时婳蹙眉,很是不解他是何意。
许穆清说是,指着隔壁大门正开的宅子道:“这就是你家!”
时婳走了不到一刻钟,陆时侒看完一篇文章,提笔蘸了黑墨,落笔要写字时,就听得喜雨站在书房门前喊了一声:“二爷。”
他没甚在意,随口让她进来回话。
喜雨到了书房,恭声回禀:“二奶奶遣我来回话,她到隔壁许官人家小坐一会儿。”
“谁???”陆时侒手一顿,毛笔一下子戳在了宣纸上,洇了一片墨渍。
喜雨“许官人”这叁个字还没来及重复,陆时侒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出了门。
等陆时侒到隔壁门前时,大门已经关上了,他咣咣咣的砸门,小厮开了一条门缝,打眼一瞧,竟是一位锦衣玉冠,年轻俊美的公子,他并不识得,询问道:“请问您是?”
“陆时侒。”他冷着一张脸,对于许穆清的做法,很是不满意,上一次就偷偷带走时婳,这一次又一声不吭的在隔壁买了宅子,打的什么主意?
小厮一听忙不迭的打开门,迎进家来,点头哈腰的赔礼:“竟是陆二爷,我们爷早就吩咐过了,您会过来。”
陆时侒冷哼一声:“他倒是会盘算。”
进了二门也自有丫鬟引着到了正院上房,门帘掀开,时婳正坐在圈椅里同许穆清说话,一见他进门,神色略有惊讶:“二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