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些微博上的众生讨伐,最终变成了一行字:程氏董事长举家移民,公司于XXXX年X月X日注销。
等她再搜寻江家的信息,却发现江家沉寂六年,相关信息都是和沈氏联姻的消息,并且重点在于嫁妆丰厚和沈氏新秀一见钟情。接着就是一群水军,在下面评论天作之合,门当户对,更是夸奖江家爱女,嫁妆是女儿最强的底气。
更可怕的是,关于沈家的消息,更是捕风捉影,几乎是等江家放出联姻的消息,网络上才逐渐出现关于沈家的介绍,才出现了沈泽森的名字,而关于沈泽森乃至沈氏的百度百科也非常简洁,全网连沈泽森一张正面照也没有。
昨日的婚礼,也没有登报,只有各路小道消息,却没有一张照片佐证。
也对,昨日的婚礼,连摄像和摄影的人员都没有,入场时还要搜身检查,来客都是背景深厚,自然也不屑于去网上发些掉身段的爆料。
虽然,豪门都很注重隐私,但这么注重的,还真是有点古怪。
但现在还不能去对峙,还不能打草惊蛇…她要怎么做才好。如今的她在C市算得上是孤立无援,所剩三两好友也不一定敢对上如今的江家…或者说江家背后的大树…
叮咚——
门铃打断了程乐然的思绪,她以为是客房服务,刚想要说不需要,没想到对方直接打开,进入了客厅,吓得程乐然钻进了被子里。
叩叩叩,主卧门响起,紧接着是熟悉的女声:
“小姐,您好,我是沈总的秘书,我把衣物给您放在门外,您还需要什么,请给我打电话,我的名片在袋子里。
“沈总吩咐了让我看着您服下避孕药,十二点,我会把药片和午餐给您送过来。”
程乐然真的忍不住再次爆粗口。
——我去你m的沈泽森!
程乐然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摔手机,但还是忍住了,在里面翻找了一下,通讯录里只存了一个号码。
她打过去,几乎是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才被接起。
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完全没有了六年前在某人面前的唯唯诺诺:
“*$%…%^沈泽森,你给我滚回来。”
“您好,沈总现在在开会,我会稍后再回复您。”
“要沈泽森,滚过来,给我,接电话。”
“抱歉,小姐,沈总在开会,我…”
“要他滚过来给我接电话你听不懂吗?他是开会还是死了?”
“小姐,不好意思,我这边先挂…”
“如果沈泽森不在十分钟给我打回来,你就要他永远不用找我了。”
没等对方回话,程乐然就挂了,懒得跟对方打太极。
这是沈总的私人号码,手机留在办公室里,而李秘书负责记录来电,听见对方是个年轻女性,口吻也不像之前的江韵诗,有些犹豫不决。
全名,用“滚”字,究竟是胡闹的小情人还是……听得李秘书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拿不准主意,又怕真的耽误事,最后还是给总助打了个电话,简单阐述了一下情况。
“你说她说什么?”
“是的,她叫的沈总全名,并说要沈总…滚来接电话…”
“好,我进去问一下吧。”
周彦自从沈泽森开始接手第一份任务,就跟在他身边,和其他人不同,他选择了追随那个当时被人称为败犬的少年。
当初这么对沈泽森说话的人,无论男女,最后的下场,不是穿肠破肚,就是断枝残腿,最终都逃不开命丧h泉。
他很快进了会议室,在沈泽森耳边复述了一遍,本以为会迎来狂风暴雨,却不料对方竟然在笑…周彦瞬间J皮疙瘩直起,要知道,从他第一次见沈泽森以来,眼前的男人只会在刀口舔血,上膛开枪的时候,才会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她真这么说的。”
周彦沉默了一下,猜不到对方的心思,只能继续弯腰,低头回答:
“应该是原句原话。”
“会议今天先到这里,下次再拿出这种方案,都直接收拾东西给我滚。”
不过,今天的沈总,说到滚字,竟然莫名勾起了唇角…大家觉得更可怕了,纷纷站起来鞠躬,直到沈总出了门,才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某人坐回办公室,拿起手机,看了看八分钟前的电话,刚准备拨回去,手指又停顿了一下,按铃叫来了李秘书,让她给他重复一遍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李秘书哪里敢当着沈总的面叫沈总的名字,还要他滚,A大的高材生,在此刻恨不得要哭了出来,几度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还好,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她。
沈泽森看到名字,摆了摆手让李秘书出去了。
可真的等人出去了,他又不接。男人骨节分明的食指一直在金丝檀木的办公桌上,一下一下地叩,铂金的戒圈在无名指上却显得格外禁欲。
直到对方挂断,他才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
嗯,十一分钟。
沈泽森又等秒针转了三圈,才慢条斯理的拨通那个未接电话。
嘟了一声,就被对方接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谁,我不管沈泽森在干嘛,是开会还是上坟,叫他现在给我滚过来接电话。”
“嗯?”
“沈泽森,你给我滚回来。”
有人故作不耐,实则靠在真皮座椅上,舒展了一下腿,眉毛也不再紧皱:
“我还要开会,你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