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枝想着秦嫣和秦徵是兄妹,自己和他的事自然没必要瞒着她,于是和盘托出,不仅认识,我和他谈过。
终于听到爆炸性的重点,秦嫣有些消化不了,站在原地懵圈几秒,醒神抓住重点词后,由于激动音量控制不住地拔高了几个度,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你和我哥现在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以这么理解。
周枝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脸有点红,但现在不是了,我们和好了。
这个我知道,你的手机锁屏已经说明了一切。秦嫣意有所指地低头朝周枝握着的手机看了一眼。
周枝耳际开始发烫,倒没做过多解释,像一种默认。
锁屏一定是他逼你换的对不对?秦嫣眯起眼,语气犹为肯定,完全不看周枝的欲言又止,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没想到他占有欲还挺强,连锁屏这种私人的东西都要霸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完全插不上话的周枝听到她开始下结论,果然,坠入爱河的男人都是小心眼。
正在家里喂热水的秦徵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一顶小心眼的帽子。
傍晚,周枝带着秦嫣和公司几个管理层一起去和合作方吃饭谈项目外包的事。
吃完饭大概九点,从包厢出来一群人各自回家,周枝和秦嫣正往楼下走,迎面撞见几人西装革履的男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似乎也是刚从包厢吃完饭出来。
周枝随意扫了一眼,其中有几人在她陪徐承礼参加各种宴会的时候见过几面,但都没说过话算不上认识。
那帮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为首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被身后的人簇拥着,一看就是里面最有话语权的人。
见到熟悉的人,陈维文有些意外挑了下眉,旋即腮帮子微鼓,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们,那眼神带了点冷嘲热讽的意味,轻蔑地扬起唇角。
周枝莫名从他身上感觉到外放的敌意,但却不是针对她,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周枝侧过头看了眼旁边秦嫣的表情,发现小姑娘一改以往笑吟吟的和悦神情,此刻冷着一张脸,眉眼紧簇成化不开的一团,连手臂都因为过度捏紧而凸起几道青色血管,看起来和这人很不对付。
陈维文啧了声,见秦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嗤笑出声,故意拖腔带调地恶心人,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哥哥,见到哥哥怎么摆出一副这样的臭脸,高兴点,哥给你零花钱用。
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周枝在一边听着有些忍不住,正要上前说点什么,秦嫣拽住了她的手,捏着手臂紧了两下,示意她自己来处理。
周枝这才退到一边。
秦嫣不甘示弱地反击,和平常温顺可爱的样子不同,此刻她像只炸毛的猫,伸出一首磨尖的锋利爪子,狠狠往陈维文最在乎的地方撕挠, 别恶心我,我可不承认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私生子做哥哥。
在这面多人面前被提起自己登不上台面的身世,陈维文自尊受挫,当即变了脸色,语气变得凶狠,差点忘了,你可是我们当中最会摇尾乞怜的,这么多年像条狗一样养在秦徵身边,也没见他给你多大好处,他倒是有骨气不要爸爸给的东西,自己跑到外面打拼,我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真能做出点成绩来呢,结果就一拿死工资看人脸色的破医生,顶有又名有份的出身,混的还不如我这个私生子。
陈维文越说越难听,越贬低秦徵他心里的快感越强,尤其是当着秦嫣的面一点点摧毁他在她心里好哥哥的形象。
这么多年,无论从出身还是能力,他处处受到秦徵的打压,以前是他母亲的手腕高,哄地秦凯民对他们母子两另眼相看,但他现在上了年纪,人一老就容易忧前想后,这些年他的重心都放在集团的发展和继承上,慢慢开始觉得他这个私生子上不了台面。
秦徵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无论他怎么讨好秦凯民,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秦凯民都觉得他比不上那个处处与他作对的秦徵。
不公平,明明他也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他费尽心力争取的,却是秦徵一出生就唾手可得还被他弃如敝履的东西。
他更不明白,凭什么都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秦嫣却能和秦徵走的那么近,受到那样的优待,她就不恨他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吗?
强烈的嫉妒心作祟,让他扭曲神智,无法对秦徵发泄的情绪只能在秦嫣面前找回余地。
人有时候很奇怪,嫉妒的往往是他最想成为的。
他低嘲地笑了起来,尽管心里已经嫉妒地发疯,但仍不肯流露丝毫的疲软,冷声刺人,你还不知道吧,他医生的工作早就被端了,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没了秦家继承人的身份托底,他根本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
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如果想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胡说!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秦嫣拉着周枝就往前面走,不想再听陈维文胡说八道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