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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正经点!”钟浅夕娇嗔,气鼓鼓地说。
    陆离铮痞笑瞅她,“讲点儿道理啊浅浅,到底是谁先不正经的呢?”
    “我说你先就你先!”钟浅夕哼唧着。
    陆离铮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不正经,我老婆说什么都对。”
    钟浅夕满意莞尔,边挤着裙角的水边讲,“我本来就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捧着挤出来的雨水有一次趁陆离铮不备泼到他脸上,这次嬉闹没有被轻易放过了。
    陆离铮直接反击泼回去,甚至越过中控区采取体力压制。
    这场算不上水仗的水仗以钟浅夕被按着亲才停止。
    最后安静下来时粗重的呼吸声与剧烈心跳碰撞,压过漫天大雨,肩颈被鼻息熏得酥麻,钟浅夕轻轻捏他的腰,念他的名字软语,“陆离铮,我痒。”
    “嗯。”陆离铮闷哼,“乖,再给我抱会儿的。”
    夏季校服隔不开炙热体温,她的心跳频率被直接带偏,顺毛般得去摸陆离铮的发。
    ****
    钟浅夕直接在车里换了陆离铮的运动服,反正原来的白衬衫扣子也被某人解了八成。
    闹了很久又平复很久,车才发动。
    车灯如刃,破开层层雨幕,朝着家里驶去。
    钟浅夕洗完澡后外卖也正好送了上来,麻辣味的烤鱼,多辣多麻。
    陆离铮已经组装好了,铁丝网架着,烛火托底加热,红油“咕嘟咕嘟”地叫唤。
    “洗完了?过来吃……”陆离铮听见声响端着碗碟从厨房转过身,眼尾微扬,眸光幽深,把剩下的那个字吐出来,“饭。”
    女孩子细长的腿占据了实现全部。
    钟浅夕用毛巾擦着头发,无辜的回望陆离铮,扯了扯衬衫下摆,她在这边有单独的客房做卧室,生活用品和衣物都堆得足够,睡衣更是放了好几套。
    可刚刚洗完澡换了小熊睡裙出来,路过阳台时候看到了陆离铮常穿的黑衬衫挂在哪儿,保姆阿姨是个仔细的人,衣服总是挂着熨烫好再经过阳光的烘晒才会收起来。
    钟浅夕对天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鬼迷心窍地拿下来套到了身上。
    他的衬衫长得可以当短款连衣裙穿,就干脆光了腿。
    陆离铮只怔了半刻,眸里染了几分促狭的笑意,上下扫了扫,沉声喊,“过来。”
    “……”生物察觉危险的本能让钟浅夕往后推了一步,“不了不了,我就不过去了。”
    陆离铮挑眉,坦荡地把碗碟放下,“我让你过来吃饭,浅浅在想什么?”
    “哦。”钟浅夕磨蹭地挪过去,碗里被挑了块最细嫩的鱼腹。
    陆离铮拿了块面包片垫底给她吸油。
    鱼皮焦脆,鱼肉细嫩,鲜辣可口而不油腻。
    被饲养的过好,足足比平时多吃了大半碗饭的饭,眼看陆离铮还准备往碟里送,钟浅夕端着碟避过,摇头若拨浪鼓,“不能再吃了,不能再吃了,会胖的,都已经吃撑了。”
    “不会。”陆离铮把鱼肉放进自己碗里,漫不经心地答,“最近的运动量会比较大。”
    彼时的钟浅夕不明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的下一顿饭将是明天的午饭,还是床边被陆离铮喂着吃的。
    陆离铮的吃相优雅,每咀嚼完才会轻描淡写地搭句话,“柠檬和薄荷比较喜欢那种口味?”
    钟浅夕揉着肚子回他,“柠檬吧,薄荷就只有糖好吃,泡水太上头了。”
    “嗯。”陆离铮又问道,“等下去扔厨余垃圾,顺便买点儿零食点心,你有什么想要的?”
    “无了。”钟浅夕指指双开门大冰箱,“醒醒,里面已经把我喜欢的都包圆了。”
    陆离铮戏谑,“是吗?那给我也搬冰箱里怎么样?”
    钟浅夕笑着让他快滚。
    ****
    钟浅夕再睁眼时雨还在继续下,辨不清昼夜,沐城的雨季总是这样,阴雨连绵不休,把整座城市都泡得酸软。
    “醒了?”陆离铮倒坐在窗边,指间猩红明灭,清白的烟雾散尽,露出那张英俊而……可憎的脸。
    钟浅夕裹着被子左右团了两圈,把自己裹成只茧蛹宝宝,防备而警惕地瞪他。
    陆离铮舔唇角,餍足地笑笑,“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是我想的那种狗。”钟浅夕面无表情,涩然说。
    “啧啧。”陆离铮掐了烟,把床柜台放好的插.着吸管的水杯喂到她唇边,半跪着去摸她的额头,宠溺哄,“喝点儿水,嗓子都哑了。”
    温水润过咽喉,音调恢复不少。
    实际不算陆离铮一人作得恶,渴求素来是双向的,初尝情.事,被照顾的细致入微,除了灭顶的快.意外没有多余的难捱,当下的情况全然是她体力不支。
    可无能狂怒就是要怪罪点儿什么的呢。
    钟浅夕别扭地指责,“你今天不许健身了!”
    说一次不够,她还重复强调,“不许健身了!”
    陆离铮乐了,“好的小祖宗,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我本日的行程计划只有看你睡觉、等你睡醒、以及饲养偷食和满足你的所有生日愿望,昨天没来得及,今天补点儿能补的。”
    “不必了。”钟浅夕叹气,本来就不是自己生日,况且也不想起床。
    二十九号的早午晚餐合成了一顿饭,是陆离铮在床边喂的。
    他导致的起不来床,所以直接负责到底。
    红粉主色调的生日蛋糕被当作饭后甜品,烛光橙橘,霎是漂亮。
    钟浅夕靠在床头双手合十,盯着陆离铮讲,“我爱你。”
    很不虔诚、毫无仪式感的许愿模式,甚至只能算袒露心声而已。
    可陆离铮极认真地作答,“我也爱你。”
    烛火摇曳在那双漂亮狭长只看向她的凤眼里,一瞬就是永恒。
    钟浅夕那天说了许多次“我爱你”句句都有陆离铮的应答,她在成长的过程中遭遇致使自我注定缺失安全感,陆离铮在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直接给足安全感。
    陆芷萝近期都在帝都准备中考,明丽云璟变成了完完全全的两人空间。
    于是他们不分白昼的厮混,食髓知味,贪得无厌。
    陆芷萝固定的视频经常无人接听,便也习惯了。
    很少有能看完的整部电影,有时是陆离铮再给钟浅夕剥提子,被咬住手指开始的、有时是钟浅夕盘腿端坐聚精会神地着重剧情,可陆离铮不安分地给她捏后颈……然后就会莫名其妙的滚到不知道哪里去。
    美国时间过完了又会成功颠倒回来,半开放式的厨房里,陆离铮剥蒜片鱼处理好所有食材,钟浅夕负责下厨调味。
    糊锅过一次,罪魁祸首陆离铮负责使用小苏打和白醋把焦黑的锅底硬生生的救了回来。
    去超市采购时钟浅夕总能无所芥蒂地缩在购物车里,指挥陆离铮买这儿卖哪,突发奇想的夜里出门看海,共拥一袭薄毯等日出,却在红日初升那刻走神儿和对方接吻。
    逍遥自在,随心所欲。
    ****
    这种靡.靡的日子足足持续了一整周,在六月六日这天被叫停。
    寻旎几次模拟的成绩都远高过南大历年录取分数线,她是富贵稳中求的选手,家里不图她清华北大,开心快乐就行,没什么压力,和钟浅夕一起来季舒白家消暑。
    季妈妈给女孩子们准备了一堆肯定吃不坏肚子的甜品点心,坚决杜绝了冰饮。
    “我都不知道你这是来秀恩爱呢,还是来秀恩爱呢。”季舒白指着钟浅夕锁骨的草莓印调侃。
    寻旎把剩的半块绿豆糕都塞进嘴里,含混地昂头去看,没想到吃太急呛到了自己,钟浅夕给她拍背,季舒白给她送水,场面一度很是失控。
    “咳。”寻旎好半晌才顺过气来,噙着泪花说,“真好哦,你和陆离铮都留在沐城念书呢。”
    “是啊。”钟浅夕席地而坐,视线正撞上季舒白的书柜。
    正中间是摆着张相框,照片里她站正中央,寻旎在左边,季舒白在右边,是高一下学期艺术节时表演拍的。
    日光透过窗棂又透过书柜的玻璃,给相纸渡了层梦幻的色彩。
    三年如水匆匆,天南海北,哪里舍得?
    再舍不得,也要舍得,风华再美,还是要奔赴各自的人生。
    “好好考啊你。”钟浅夕双手比枪对准季舒白连开,“好运基因,biubiubiu~”
    季舒白翻出小半盒柿子头绳,点了点,正好剩下六只,人手两只,还是那年篮球赛寻旎给大家发的“柿柿如意”。
    寻旎是个丢三落四的小宝贝儿,于是把大部分不会马上用到的东西都交由季舒白保管。
    寓意好得不能再好,陆离铮逆风翻盘,把十四班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赢得漂亮。
    她们三人窝在床上唠闲嗑,和过去的每个没作业的假期一样,百无禁忌,跳跃度极高。
    暮色四合时寻旎和钟浅夕才离开,季舒白趿鞋出门去送。
    夕阳透过叶片的缝隙,扬洒在姣好脸庞,钟浅夕没再做任何鼓励,她粲然看着两位好友,伸出手,“尽力而为。”
    寻旎和季舒白同样伸手和她击掌。
    季舒白目送好友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依依不舍地回眸,就看到树下穿白衬衫的少年,挺拔如竹,该是已经站了很久很久了。
    “祝你如愿。”林致远温润开嗓,笑得风光霁月。
    ****
    高考全市车辆管制禁行,好在出市得高速不受印象,晨光熹微,钟浅夕在陆离铮的怀里被穿戴好素色连衣裙,迷迷糊糊地抱进车里出发,车子开出十几公里才彻底清醒过来。
    揉着惺忪睡眼嘟哝,“还好你先醒啦。”
    某人信誓旦旦要起大早去为好友祈福,昨天晚上难得什么都没做,早早在陆离铮怀里找到舒适的姿势枕着手臂睡过去,然后就……没起来床。
    遥想当年钟浅夕也是雷打不动五点半起床赶公交的狠角色,如今不提也罢,被陆离铮惯得多了,就失去某些卷王的斗志。
    果然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吃点儿东西垫垫的。”陆离铮单手控着方向盘,把食品袋递过来。
    钟浅夕混沌时没太什么食欲,撑着脑袋看车窗外不断后置的风景,缓了好几分钟才醒过神来,撒娇说,“我想听歌哎。”
    “听。”陆离铮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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