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当朋友就好好当朋友。”
“嗯。”
舒襄是说完就算的性格,虽然憋气,但表面上已经是相安无事,姜准埋下头扒饭,心脏跳的厉害,他不知道他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他是很想和舒襄打上几盘游戏的,但是舒襄显然没有这个心情,把碗筷收拾好之后便打算回去。
“别忘记刷碗。”舒襄走之前叮嘱他。
姜准一声不响地跟着他朝门口走。
他还是很想发疯,想当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想逼问舒襄究竟什么时候会抛下他离开,是不是还要让他再经历第二轮的痛苦。
终于,他还是攥住了舒襄的胳膊。
“又干嘛?”
姜准只是攥着他不撒手,额头也跟着起了一层细汗,舒襄见状,把已经换好了的鞋子又换了回来,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没什么事,只是做春梦的时候老是梦见你,喝醉了也总是喊你的名字,自杀之前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人名也总是你。
一个傻b到底的大冤种。
姜准的声音喑哑到不行,“舒襄,你救救我吧。”
“怎么救?”
姜准蹲了下来,他双手抱住了头,整个人看起来只剩下了一副嶙峋的骨架,沉闷的声音从这身体当中传了出来,“我喜欢你喜欢的快要死了。”
声音变成了怪异的抽泣,“都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你,我控制不住,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想把我的东西放进你的身体里,我想永远都跟你在一起,死了也要变成鬼缠着你,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第94章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姜准从身体中把头拔了出来,他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看什么都是猩红一片,还好舒襄的表情并不是厌恶,当然也不是什么好表情,他是在恐惧。
“不然你站起来说?”舒襄试探着问了一句。
姜准果然站了起来,头晕目眩着向前踉跄了一步,舒襄紧跟着后退了一步,姜准自嘲着笑了一声,再度上前用双手攥住了舒襄的肩头。
“对不起。”姜准着了魔似的不停道歉,“那天,就是你去宿舍找我那天,我知道是我犯了浑,我不该强迫你,更不该打你,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能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了呢……”
舒襄咽了口口水,是很无措的模样,只是姜准并不喜欢,他更喜欢舒襄有话直说,看来他真的是把舒襄给吓到了。
“你不要怕。”姜准嘴上这样说着,但是手头却不由自主地攥的更紧了一些,“我不逼你,我只是忍不下去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永远?”
“我都无所谓的,真的,反正我已经是这个逼样了,你不喜欢我也行,或者你把我当个炮友,对,当个炮友也行,我活儿不好我可以好好练,我保证让你比用玩具舒服……”
舒襄的肩头开始微微发抖,真是可怜,可是姜准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他接着又说:“我求你跟我试一试,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一条狗,我再犯浑了你就打我,打死我也没关系。”
舒襄的肩头抖得愈发厉害,也不知道姜准是哪里刺激到了他,他挣脱开姜准,撒腿就跑,姜准头脑一热,重新追上去把舒襄箍进怀里,因为不想让他再跑,所以用的力气极大,舒襄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他给箍断了。
在挣扎磨蹭中,舒襄甚至感觉到姜准的某处地方正直直地抵着他的腰,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异常急切地占满了他的整个脑子,他忍不住地边挣扎边骂,让姜准放开他。
“那你不能跑。”姜准神经质地确认些什么。
“我cao你妈,你再这样我立刻就跑。”
这句话果然是刺激到了姜准,就在姜准松开他的瞬间舒襄也控制不住地给了他一拳,没用太大的力气,姜准也没有躲。
舒襄气喘吁吁,头发乱衣服也乱,这副样子实在是看得姜准很兴奋,可是身体越兴奋,心里却越痛苦。
“你是不是要走了?”姜准又问。
舒襄猛挠自己的头发,直到把本来就乱的头发挠成一个鸟窝,“姜准,你是不是误解什么了,我来找你是……”
“我知道。”姜准很快打断了他的话,“你来找我只是因为你可怜我,你对我没意思,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如果我真走了呢?”
姜准木然地回看舒襄,看了半晌又垂下眼睛,“还和以前一样,每天想你,受不了了就……”
姜准原本想说死,可是提了太多次,就有点狼来了似的威胁,虽然本来也差不了太多。
“我会找工作的。”姜准艰难地再度开口,“你走了也没关系,我会去找你。”
舒襄记不清自己有过多少追求者,男的女的都不少,大学的时候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头子指名道姓的要包养他,闹到了沈之森那里,把沈之森气了个半死。
那些人的名字,模样,舒襄一概记不清,拒绝的时候应该也都绝情,他当然已经对姜准绝情过一次,可是让他在这种情形下再说出一些绝情的话,他还真是做不到。
要说他还想和姜准重修于好那是不可能,说可怜有点准确,但更多的是惋惜,他实在是搞不懂姜准为什么还会喜欢他。他已经不年轻了,还和石蔚搞在一起纠缠了这么久,如果只是为了年少时的执念,是真不值得。
“你给我正常点。”舒襄尽可能自然地开口,“老子以后当个直男,老子不搞基了,你断了这个念想吧。”
“反正当年也是你把我给掰弯的。”姜准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只能你掰别人,不能别人掰你吗?”
舒襄简直是绝望,说起来他只是一时兴起追了个帅哥,姜准切身实地的教会了他,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他当然不能不让姜准追他,等等,姜准是要追他的意思吗?不管了,脑子简直要炸了,又不能一走了之,这个玻璃心会犯病。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舒襄难得地想要逃避,他有些警戒地看着姜准,生怕姜准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姜准果然又跟着他走到了门口,“他妈的!”舒襄回头骂道:“我不走,你别跟着我了。”
姜准闻言和他保持了距离,看来此时此刻情绪是稳定的,舒襄舒了口气,正要出门,姜准又问,“再过一个月你是不是要生日了?”
也许吧,舒襄有些烦躁地想,这里太热,以至于让他忽略了此时已是深秋,他是初冬的时候出生的,据说生他的那天还是初雪,不过毫无意义,他不爱过生日,只有沈之森会坚持不懈准时准点的祝他生日快乐。
舒襄略显敷衍地点了点头,“大概。”
姜准也点点头,“你还记得我生日是哪天吗?”
“七月。”
“七月几?”
舒襄卡了壳,他实在是记不清,姜准看了出来,眼中的失落一扫而过,然后又是点了下头,“没事。”
时间这么久,谁能记得清。舒襄回到自己的房中还在反复回想,他记得沈之森的生日,记得石蔚的生日,甚至记得李青松的生日,可是这个姜准的……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问过。
他喜欢姜准的时候是贪图他的男色,好像并没有试图挖掘过姜准的心理,说是上心其实也不上心,偏偏他到现在还在嘴硬,认为这段恋爱是自己在全情付出。
所以姜准为什么还要喜欢他,这个问题再度席卷而来,这实在不能令他开心,他的魅力已经很大,完全不需要多一个姜准来特别彰显,姜准应该拥有崭新的人生,他要但凡肯振作一点,等待着他的便是大把的俊男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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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姜准这个傻帽
天还是很热,哪里有一点要入冬的意思,舒襄有些茫然地看着楼下打着赤膊来回走动的男人,他在家中也打了赤膊,距离姜准对他告白已经过去了两周,相安无事的两周。
姜准现在会来主动找他,大概每天一到两趟,会给他带饭,偶尔约他打游戏。
姜准现在白天也不怎么在家,舒襄知道他是跟着楼下的工头一起卸货,打那种日结的零工,出一天的苦力,给一百多不到两百的样子。
天色已经渐晚,舒襄透过楼下微薄的路灯仔细分辨,看到了姜准搭载的小面包,应该是干活回来了。
姜准从车里钻了出来,身上有着离老远也能分辨出来的汗渍,有人跟他讲话,他也不怎么理,嘴巴抿得如同一条直线。
舒襄捡起手边的衣服套回身上,他知道姜准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敲他的门。
果然,两分钟之后,他的房门便传来了不轻不重的叩击声。
姜准现在连敲门都柔和了很多,舒襄走去开门,发现他连脸上的汗水都混有泥沙的痕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然后他看到姜准的手中不仅有饭,还有一小盒慕斯蛋糕。
“我记得你爱吃甜的。”姜准说话楞楞的,他站在门口不进去,只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舒襄,“香草味儿的。”
舒襄“哦”了一声,他喉头堵得慌,他让姜准进来,姜准却说他身上脏。
“没事,进来吧。”
姜准“嗯”了一声,同时带上了房门。
饭只买了一份,因为姜准说他在工地吃过了,舒襄也不饿,便把饭菜往一旁放了放,去小阳台取他洗过了的几件新衣服。
是给姜准买的,舒襄其实不想买,他怕姜准多想,可又实在看不下去姜准每天穿的都好似一个乞丐,这些衣服耐脏又耐穿,舒襄还给姜准买了两件厚一点的外套,虽然不冷,但也应该有穿得到的时候。
他把这些衣服装进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然后搡给姜准,“洗干净的,你明天就能穿。”
姜准收了这些衣服,傻傻的也不道谢,反问舒襄怎么不吃东西。
于是舒襄便拆开那盒慕思蛋糕,小口小口的往嘴巴里面送。
自打姜准对他表白过,舒襄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随意的称兄道弟搂搂抱抱,他觉得他们似乎需要更稳妥的交流。
姜准盯着他吃东西,目不转睛,看他伸出尖尖的舌头扫荡遗落在嘴巴周围的奶油,舒襄终于是吃不下去,把叉子往蛋糕上一插,“别盯着我。”
姜准移开了眼神,但也只是一味地盯着地面,看起来像是在赌气。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舒襄忍不住问。
“我可以说实话吗?”
“说!”舒襄的语气有些凶。
“我喜欢你当年勾引我的时候又纯又骚,没见过你这么追人的,你皮肤很白,屁股又圆,腿还长,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记住你了,你是只长得很乖巧的野猫,我到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我根本圈不住你。”
“肤白貌美屁股圆的人多的是。”
“但那都不是你。”姜准也有些着急,“没有人比你更直白更热烈,想爱就爱想恨就恨,想邋遢就邋遢,想化妆就化妆,你可以完全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我找不到和你一样的人。”
舒襄摆了摆手,他听不下去,因为姜准说的是美化版的他,他怕姜准一时说上了头,于是他问了第二个问题,“非要去做苦力不可吗?”
其实如果姜准愿意的话,他不是不能去当个私教,或者去做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公家单位不好进,私家倒也没有那么多限制,他学习能力强,未必会做不来。
可是姜准却说:“卖力气让我轻松,什么都不用想,我以前做图书管理员,一天闲的屁事没有,就是发呆,没劲。”
“傻b。”
姜准也点头承认,然后气氛又沉闷了起来,姜准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其实早就待不下去了,这里好无趣,天又潮湿,舒襄还易过敏,加上蚊虫叮咬,就没有一天是真正舒服好过的。
他甚至还想过如果姜准实在要死要活,那他就陪他换个地方,最好是干燥寒冷一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