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准不接话,舒襄就真的扯开了裤带,正打算往下扒,姜准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出了声,“你等一下。”
姜准并没有专门的睡衣,平时睡觉也就是t恤外加一条宽松短裤,他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一套同样的搭配,扔给了舒襄,赶在舒襄动手之前说:“去卫生间换。”
“内裤呢?”
“没有。”
“可是会磨裆。”
钱征忍不住笑出了声,姜准更加没好气,“忍着吧。”
舒襄去换衣服换了挺久,期间被他还来了个电话,这手机被他随手丢在床上,姜准误以为是自己的就捞起来看了一眼,发现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沈之森”三个大字。
姜准很快就起来这是他们系已经辞职了的那个老师,据说也是舒襄苦追无果的,他怎么还会主动联系他?
稍一恍神,舒襄已经赤着脚从浴室里面钻了出来,他的衣服穿在舒襄身上稍有些大,空荡荡的更显里面的躯干单薄,因为褪去了长裤,所以还可以看到他左边脚踝上拴了一条串着转运珠的红绳。
有点儿怪异又有点儿恶心,姜准木然地重新抬起眼睛,“床底下有多的拖鞋,自己找一双穿。”
“好,谢了。”
“还有,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舒襄叉着腿坐在床边看手机,因为近视的缘故,他把手机举到离脸很近,姜准看他随便划拉了一番,并没有给人回电话的意思。
可是没过一会儿,那电话又来了。
舒襄已经上了床,只是没盖被子,两只腿交叠着翘在一起,接起电话的语气很不耐烦,“干嘛?”
原来这小子跟老师讲话的语气也是一样的烂,姜准默默摇头,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
舒襄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接到沈之森的电话,毕竟当时在婚礼两人已经把话讲到十分绝对。
“小襄。”沈之森的语气还是很平静,“我看新闻,说你们那边下了特大暴雨,你怎么样?”
“还好。”
“你现在在哪儿?”
“屋里。”
“我跟你们房东打了电话,他说你今天好像没有回来。”
舒襄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惹得姜准又看了他一眼,舒襄拧紧了眉头,“你怎么会有我房东电话?”
这个房子明明是舒襄休学之后才找的,那会儿沈之森也已经辞职回家,除了位置,舒襄并没有给他透露过别的什么。
沈之森只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舒襄隐隐约约地回想起一些往事,沈之森虽然对他的纠缠不胜其烦,微信qq统统拉黑,甚至电话也换了几回,但有几次舒襄在酒吧待到太晚,沈之森也确实都恰巧地联系了他。
沈之森说过拿他当亲弟弟一样,也说过对他好其实是可怜他,谁让他小的时候像是一条没有人管束的野狗……不过沈之森也确实是做到了,即便是从那个破地方搬了出去也会时不时地回来看看他,他能考上j大,也是多亏沈之森的无私奉献。
只是他没能想到沈之森的责任心居然如此之强,舒襄的脑袋有些乱,他说:“你关心个屁。”
“小襄,你到底在哪里?”
“同学宿舍,下雨了回不去。”
姜准干脆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书,专心致志地听他聊天。
“交到新朋友了?挺好的。”
“嗯,你什么时候生儿子?”
“我们暂时没打算要孩子。”
“行吧,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别急。”沈之森打断了他,“我最近跟王主任聊天,问了问你的情况,小襄,你是不是在追你们班里的团支书?”
这王主任还真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闲人,舒襄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对面床铺的姜准,刚好姜准也正在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讲话。
于是舒襄回答,“和你没关系吧。”
“小襄,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惹什么事端,不仅是为你好,也为你同学好。”
舒襄没有听完便直接挂了。
他心里憋闷,偏偏姜准还在看他,舒襄的手指动了动,重新捞过手机,找到班级微信群,对准姜准的头像又按了添加。
非常出人意料的,姜准这次居然同意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骂上一句再给他删掉。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污言秽语飚过来,舒襄还觉得无趣,又尝试着发了条消息,“别删我。”
“你不烦我我就不删你。”
“我不烦你,我喜欢你。”
姜准捏了捏眉心,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点进了删除界面,可是想了想又把手给放了下来,这样来来去去的,也是没有意思。
姜准每天早上都会六点起床,先看半个小时书,然后出门锻炼,七点准时吃早餐,在这之后就会去教室或者图书馆学习,直到中午再回宿舍。
舒襄肯定是起不了那么早的,没有人管他,手机也因为没有充电器而关了机,所以舒襄一觉睡到了将近十点。
没办法刷牙,脸也只能将就着洗一洗,舒襄洗完脸又顺手摸了摸搭在阳台上的衣物,经过了一夜的熏陶,它依旧是湿的。
总不能让他挂空挡穿短裤出门,本来风评就糟糕,再被人发现更是要被当成变态。
干脆就在这宿舍窝着吧,舒襄这么想着,便又重新甩了拖鞋上床,刚盖上被子,宿舍的门锁便响了,同时伴随着还有熟悉的轻咳。
是姜准这个b人,舒襄闻声闭上了眼睛,想要逗一逗他。
这人平时总是一副着急赶路的模样,此时动作却慢,绕了半天才绕到了床前,而且也没有急着动手,先是“喂”了一声。
舒襄当然是不睁眼,然后姜准便动了手,按在他的肩膀处,力气大的惊人,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摇出来。
“喂,醒醒!”语气当然称不得温柔。
舒襄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挤出一个无奈地笑,“喂,大哥,想要整死我就直接说。”
姜准倒是没有被吓到,但是很明显地怔了一下,手也是慢半拍才记得挪开。
他视舒襄为洪水猛兽,所以反应过来之后很快就起身朝后挪了半步,舒襄倒是毫不介意,也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边挠头边说:“你怎么回来了,忘拿东西了?”
“不是。”
“那就是来找我?”
“看你死了没。”
“没有,好好的。”舒襄弯腰揉搓睡得发麻的膝盖,“让你失望了宝贝。”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姜准又朝后退了一步,明明知道这件衣服的领口过大……他赶紧抬手看了眼手表,“快走。”
“上课吗?”舒襄依稀记得今天第二节 确实是节专业课,他指了指自己,一脸理所当然,“给我套衣服穿,我的没干。”
姜准忍了,之所以忍,他也有充足的借口,如果舒襄再赖下去,过不了多久,整个宿舍楼都将会知道他在这边留宿过。
干脆连干净的内裤都给他找了,为了杜绝后患,还帮他把那堆脏兮兮的湿衣服给打了个包。
上课将要来不及,舒襄坐在摩托上勾头让他上车,姜准看着周围略有围观的人群,突然就来了脾气,“快滚,我自己跑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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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时好时坏的脾气
于是上课的时候,舒襄准时到了,姜准却迟到了。
舒襄虽然近视,但也总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比往常更要引人注目一些,直到找到座位坐下钱征才偷偷摸摸地问他,“”你穿的是姜准的衣服吧?
“是啊。”舒襄抬起袖子看了看,又凑上前闻了闻,“这你们都能看出来。”
“姜准很节俭的,平时就那几套衣服换着穿,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
说话间,姜准也进了教室,但他只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便把钱征也给舍弃了,直接坐到教室的另一边角落。
“怎么了?”钱征问他,“你又惹他生气了?他不是专门回去找你的吗?”
这话问出来两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钱征,舒襄摆了摆手,转而去揉他瘪到已经贴到肋骨上的肚皮,“有吃的东西吗?我快饿死了。”
钱征最近和舒襄相处少了些许顾虑,他发现舒襄虽然批了gay的外壳,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糙汉性格,而且他目标明确,并不会对自己这种凡夫俗子动心。
于是钱征把自己早上在食堂买来的一只千层小蛋糕给了他,还开玩笑地说让他中午请自己吃饭。
随便地扯了几句淡,却和姜准正在往这边看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使得钱征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
舒襄说到做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让钱征拿上自己的饭卡随意消费,钱征也就不客气,打了满满一大盘。他端着餐盘先去找姜准,过了一会儿舒襄也端着一碗清淡无比的米粉挤了过来。
舒襄吃饭总像要把头埋在碗里,事实上他的一缕头发也确实沾上了几滴汤汁,姜准略有嫌弃的目光扫了过来,“你什么时候还我衣服?”
“这套送我,我再给你买一套。”
“你是变态吗?”
舒襄笑了一声,还没开口,姜准又接过话来,“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是。后天把衣服给我送过来。”
“如果没干呢?”
“没干也送。”
“内裤需要用手搓吗?”
钱征饭也不吃了,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听这两人拌嘴,当然舒襄并不是真的拌嘴,他说话又轻又快,语调上扬,还带着点吊儿郎当的调侃。
可是这对话却戛然而止了,因为班长也端着餐盘坐了过来,就坐在姜准的另一侧。
按道理来说钱征该撤了,可他看舒襄还坐得稳如泰山,便觉得自己也需要多两分他这样的厚脸皮。
班长还是找姜准商量班级活动的事,说打算定在下周六,周一开班会的时候说。
姜准是无所谓的态度,舒襄却突然抬了头,“什么活动?”
“爬山,做饭。”班长垂眼看向舒襄略微有些长的衣袖,“和你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