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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错还要吃醋,因为张雅宁早年苦过后,后来就很爱惜自己,基本不进厨房。为了陆峥,还特意下厨房做了道材料十足的佛跳墙。
    在香气四溢的厨房里,陈错抱着手,一脸吃味地看着张雅宁:“你现在对他比对我都好,我不高兴了。”
    张雅宁放下厨具,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了一句让陈错瞬间泪目的话。
    张雅宁说,如果陈错以后跟陆峥结婚了,她对陆峥好点,是因为希望陆峥,下半辈子,在她不在以后,都能对陈错好一点。
    陈错一听就急了:“别说这样的话,你年轻着呢,出门大家都觉得我俩是姐妹,什么在不在的,那么吓人。”
    张雅宁回身,柔软地笑着抱住陈错,低声地说我的乖囡,长大了。
    那日的温情脉脉仿佛还在眼前,陈错接到张雅宁的电话,声音都放软了很多。张雅宁联系她就是找他们去吃饭,午饭,她记得今天他们都有时间。
    陈错想了想,现在时间还早。怀孕检测结果也要过一段时间去拿,就答应了。等陆峥电话她,让她过去,陈错就把吃饭的事说了。
    一见陆峥更紧张的表情,陈错赶紧拉住陆峥的手:“不管怀没怀孕,都不许跟我妈说。”
    陆峥无言道:“该告诉伯母的。”陈错瞪眼:“你敢,你要是告诉她了,她会多生气。”陆峥不赞同:“迟早都要知道的。”陈错自暴自弃道:“那就等那时候再说吧。”
    怀孕检查有几个项目,血检,b超和尿检。陆峥陪她跑了几个地点,除了最后一个,陈错得自己进女厕所。可偏偏就是陆峥不在的厕所,竟然出了意外。
    有个穿着女装进来的变态,偷拍女生上厕所。陈错还在酝酿感觉,就看到门下伸进了一只手,拿着手机。陈错直接一脚踩了下去,把变态的手踩住了,大声喊陆峥的名字。
    接下里的事真是好一阵热闹,陆峥把女装变态制伏之后,医院的保安来了,扭送着那变态,要将他暂时看管起来,直到警察来。
    陆峥看着旁边淡定的陈错,脸上的表情简直跟身在火场没差了,又或者说更严重一些。他将陈错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就差没拉着陈错去做一遍全身检查了。
    陈错心宽地拍了拍陆峥:“放心啦,没事。”见她这么淡定,围观的群众们就有人说,这姑娘不简单啊。陈错配合着警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再去把自己没做的尿检给弄了。
    等一切完事,陈错正准备拉着陆峥,去张雅宁家吃饭。一看自己的男朋友,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意外中缓过来。陈错叹了口气,踮起脚尖,伸手揽住陆峥的肩膀,用力地捏了捏对方上结实的肌肉:“放心啦,再大的风浪我都经历过,这点小事,没被吓到啦。”
    说罢她还嬉皮笑脸地拉着陆峥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我还好好地兜着我们的小宝贝哦,爸爸黑脸的话,小心宝贝儿出来以后,不亲近你。”
    这话总算是将陆峥逗笑了,他沉沉地吐了口气,转而问起了陈错,更大的风浪是指什么。今天的意外勾起了陈错记忆里的一件往事。
    她高中的时候,张雅宁刚好要做一个小手术。那天她去医院看张雅宁,在厕所的时候,有个男孩子闯了进来。那孩子看起来很惨,鼻青脸肿的,惊慌得像个小动物一样。
    陈错当时没选择叫出来,因为她直觉这个男孩不是坏人。果然,后来有三个大男人冲进来,要抓那个男孩。那男孩明明伤痕满身,却想着护着她。
    怎么护,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也许是男生的奋不顾身,也许是因为那明明怕得要命,却仍然坚强的眼神,不知道是戳中了陈错哪根神经,她为一个陌生的男生,连害怕都忘记了,后来她成功逃出来,引来所有人注意。
    之后她还偷偷去看过那男生一次,陈台演跟男孩家长接触过,跟她说男生没事,但具体详细的,却也不多说了,只是让她不要瞎打听。
    她听话去没再多去打听那男生的事情,只在那次唯一一次偷看里,看见男生艰难地用缠着绷带的手,给趴在病床的女人,应该是他的母亲,披上了外套。
    真是个温柔的男生呢,陈错当时心想。说到这里,她还开玩笑道:“要不是我当时的爸爸绝对不许我去看他,也许我会早恋呢,我对他感觉还蛮不错的。”
    她以为她会引来陆峥吃醋,又或者是配合着她的玩笑说下去。却不想,陆峥表情变得非常奇怪,像震惊,恍然,错综复杂极了,又跟不认识她一般,将她望着。
    陈错被这样的眼神望着,以为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但反省了一下,又觉得并没有很过分,陆峥这是什么表情?
    陈错不解道:“你怎么了?”
    陆峥深深吸了口气,摇头:“没什么,伯母不是让我们去吃饭吗,快去吧,一会还要回来拿体检报告。”一路上,陆峥显然没有来时的专注,有些走神,心事重重。陈错以为陆峥还在因为刚刚那个女厕变态烦心,就想着法子开玩笑。
    然而陆峥的回应都十分不诚恳,陈错后来也就不哄了,到了张雅宁家,就去对她妈撒娇去了。跟张雅宁黏糊够了以后,才发现陆峥不在客厅,在她房间。
    陆峥手里捧着一本相册,正在认真看。陈错带过陆峥进自己房间,但陆峥不怎么碰她的东西,对她很尊重。当然,就算陆峥要看,其实也没什么,两个人都在一起了,哪有那么多计较。
    陈错凑过去,一看陆峥翻的那页,正是她高中的照片,马尾,黑镜框,丑死了。她脸一下红透了,拿手去挡:“别看了别看了,好丑。”
    哪知道陆峥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紧紧抱着她,臂膀都快将她勒疼了,她听见陆峥在她耳边沙哑道:“不丑,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来张雅宁家前,陈错千叮咛万嘱咐,让陆峥千万别在张雅宁面前说漏嘴了。别看张雅宁温温和和的一个人,说不定能从厨房里拿出把菜刀往桌上一剁,这饭谁也别想吃了。
    婚前怀孕,天大的事。怀了要不要结,结的会不会太仓促,穿婚纱会不会大肚子,亲戚间的闲话会不会多,陆峥家里会不会看不起陈错。
    这些都是父母才会操心的问题,两个年轻人倒想的简单,怀了就领个证,在一起,一辈子。
    陆峥倒是想认错的,就算陈错说再多次都是她自己任性,也是他纵容的。他该负责,不应该头脑发热不戴套。
    然而陈错一副陆峥要是敢说,她就跟他没完,因此在饭桌上,陆峥埋头吃饭。那饭相意外地合了张雅宁的心,觉得女婿喜欢自己的手艺,有品味。
    陈错偷眼看陆峥,发现自从刚刚在房间出来以后,就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担心结果的事?这时张雅宁将一块炸鱼放进她碗里,一看到这炸鱼上的油,陈错就觉得胃里发酸,被腻到了。
    她皱眉:“妈,你做饭油是越来越重了啊。”辛辛苦苦在厨房里忙碌的一早上的张雅宁,眼睛一瞪:“胡说什么呢,你不爱吃就别吃!”
    陈错刚想顺着张雅宁哄几句,陆峥就抬手将炸鱼从陈错的碗里夹了出去:“伯母,她最近肠胃不太好,医生让她忌口,不是你做的不好吃,是她不能吃。”
    陆峥还没在张雅宁面前说过这么多话,说罢,他两三口将炸鱼吃了,点评一句:“很好吃,伯母手艺越来越好了。”
    张雅宁倒没有怀疑什么,反而说陈错挑食,转而笑咪咪地又夹了筷炸鱼给陆峥:“还叫伯母啊。”
    陆峥一下停了动作,抬脸,神色变了几变,最后红着耳朵道:“妈。”
    张雅宁诶了声,笑得温柔。陈错看看张雅宁,又看陆峥。果然,不管张雅宁外表保养的多年轻,芯子里还是一听到英俊的大小伙子喊自己妈就高兴的女人,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啊。
    下午时,从张雅宁家离开,再到医院。路上陆峥接了个电话,没有说太多内容,只简单嗯嗯两声,说好。等陆峥挂了电话,陈错试探性问:“是工作上的事吗?”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哪怕再不愿意一个人去拿结果,她也会让陆峥去的。毕竟自己也是经历过两场火灾的人了,消防员对于火场被困者的重要性,她还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幸好陆峥放下电话后,说不是,是家里来的。陈错看陆峥脸色,没有多问。上次陆少坤的事情,她已经够尴尬了,她觉得她还是不要太多过问陆峥家里的事好了。
    哪知道陆峥扶着方向盘,对她说,刚刚的电话是杨雪,让他这周带陈错去吃饭,她听说陈错生日快到了,给她准备了礼物。
    实际上,陈错从来都没去过陆峥家,这感觉和张雅宁让陈错带陆峥回来吃法是不一样的。还是见家长,但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见家长。
    她怀疑地问陆峥,是不是已经把她可能怀孕的事情说了,陆峥当然说没有。其实陆峥认为说了也没关系,但他并不想让家里觉得他们是因为孩子结婚,他迟早都要娶陈错,孩子只是让这件事情提早了一些。
    他其实没有跟陈错说过,他是个很较真的人,从跟陈错恋爱开始,他就想到以后会结婚。这也是一开始他不愿意同意陈错追求他的原因。
    因为他的计划里,并不愿意让一只飞鸟住进他心里。但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兜兜转转,还是陈错。这如果不是命运,又是什么。
    ……
    到了医院,陈错已经出了一手的汗,紧张的。她想将手从陆峥手里抽出去,但却被握得更紧,陆峥不让她抽开。他用紧握的双手告诉她,不管什么结果,他们一起面对。
    他们俩一起去拿了检查结果,等报告的人也同样很多,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份报告捏在手上的时候,轻飘飘的,却代表着更多的份量,例如是否拥有了一个小生命。
    陈错捏着不敢看,最后还是陆峥先看。陈错偷眼看陆峥的表情,却见陆峥什么表情也没有,望着那份报告,一字一句地读者。
    陈错最后急了,最后凑过去一看,结果是她没有怀孕,她肚子里没有孩子,她没有闯祸。明明该是这么想的,在怀疑怀孕到等待结果,她想了很多很多。
    比如怀孕时的辛苦,生的艰难,养孩子的烦恼,可这一切一切,在得到结果时,却让人觉得浑身一松,却不是那种松口气的松,是怅然若失,松了劲的松。
    陈错勉强地笑了笑,眼睛发酸。其实他们还年轻,现在也不是怀孕的好时候,可陈错就是觉得失望。陆峥捏着那份报告,转身抱住了陈错。
    陈错轻轻地捶了一下陆峥的肩膀:“现在好了,我们都不用怕了。”
    陆峥手在她发上轻轻拂过:“我没有怕过,软软,别难过。”
    他知道她难过,因为什么心理准备都做好了,相当于接受了会拥有一个孩子的心理,现在却被告知没有了,肯定一时间很难转过弯来。
    陈错将那点湿润擦去,她还没那么脆弱,又不是流产了,只是一场乌龙而已。陆峥拉着她去检查了肠胃,果然是因为肠胃问题,拿了几盒药和那几张体检报告回去。
    陈错一回去就睡了一觉,她觉得头疼。等一觉醒来,她隐约看到客厅里有光,顺着门缝望去,陆峥坐在沙发上,拿着那几张报告单在看,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其实陆峥和她一样,只是他惯来情感少外泄,比她能扛得住。
    肖春给陈错打了电话,问结果,陈错说没有怀孕,肖春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太好了。很快,她看出了陈错的情绪低落,马上就疾言厉色道:“被傻了,没中标还不好啊,婚前怀孕你一切闹着玩啊,别闹啊,今晚记得吃好一点,好好庆祝一下。”
    陈错都不想跟肖春讲话了,她不懂她,她蔫蔫地挂了电话,陆峥这时敲了敲门,喊她出去吃饭。饭桌上很清淡,照着医生的嘱咐来。
    两个人用了静默的一顿饭,晚上睡前,陈错骑到陆峥身上想做,不想戴套。陆峥牢牢掐着她的腰,让她别闹。
    陈错抵不过陆峥的力气,突然松了劲,峥个人都趴在了陆峥身上,眼泪就这么出来了,她哽咽道:“你还说是因为想娶我才要孩子,现在孩子没了,你不想娶我了吧。”
    她知道的,陆峥和她认识还不到一年,怎么会轻易谈到婚嫁。如果意外有了孩子,必须要提前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这个催化剂没了,陆峥也不会娶她了。其实她不止是孩子的准备都做好了,和陆峥结婚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她一心钻进死胡同里了,觉得陆峥不想娶她,所以现在坚持用套,因为是怕再来一次意外,就要结婚。她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跑偏,委屈,眼泪掉个不停。
    陆峥沉默地接受她一切指责,同她道歉,都是他的错,别哭了。陆峥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揉着,却也没说出更多的所谓承诺。
    其实说了,陈错也不信,这种时候的话,都是哄人罢了。
    她哭着,将这几天的担忧害怕,失落难过,都通通哭了出来。她确实需要好好发泄一番,因为这次的意外,让她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哭着哭着,陈错就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陆峥已经休假结束,回队里去了。哭过一场之后,陈错也觉得自己昨晚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情绪发泄过后,心情明朗了不少。
    陈错在家中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医院看望李家友。小姑娘离开了那鬼地方后,情绪已经好了许多,加上复检虽然辛苦,但一点点恢复知觉的下肢,给了她无限希望。
    陈错带了花过去,李家友还在花上嗅了嗅,对她露出明亮的笑容。这笑让陈错想告诉陆峥,他做的一切都有意义,他救了一个姑娘,一个曾经和他一样受苦,身在地狱的姑娘。
    陆峥不止是在救一个人,也是救他自己,心理上的救赎,一切都是那么不一样。
    离开的时候,李家友的母亲拉着她的手万千感谢,感谢她给她提供的几位媒体朋友的联系方式。如果不是有这个渠道,这件事也不会能成功被闹大,他们甚至连起诉学校都无法做到。
    陈错心情就像一个气球,直线上升。她给陆峥编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在结尾处,她留了这样一句话,陆先生,愿你在今后的救人战场上,为国勇往直前,为我平平安安,你的软软,敬上。
    陆峥把陈错带回家的那天,阳光正好。他拉着陈错的手,走过那铺着小石块的花园。花园里的植物,都是杨雪精心伺侯的,郁郁葱葱。
    小时候陆峥时常带着小伙伴,将杨雪的植物糟践的不成形。杨雪被气得直哭,陆少坤出马,将陆峥打了一顿,押着他,让他给妈妈道歉。
    其实小时候,虽然陆峥也怕陆少坤,但父子俩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坏。陆峥指了指好几处小时候留下的痕迹,渐渐的,他神色也沉了下来。
    陆家是带花园的小别墅,建筑物有一定年纪了,翻新过几次,但许多东西,都留了下来,例如陆峥小时候给宠物狗亲自做的木屋,小篮球场,墙上他带着人胡乱涂鸦的画。
    陆峥每次回来,都想例行公事一样吃完饭就走,根本不会停留太久。但这次带陈错来,倒能够好好看了。刚开始只是想分散陈错紧张的心情,到后来,往事浮上心头,难免深陷情绪。
    陈错感觉到了,她重重地握了握陆峥的手,把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陆峥看陈错,陈错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还拍拍他的肩膀,她是那么敏感,懂他的情绪,不用说太多,只用小动作,属于她的方式,温柔地安慰他。
    杨雪静心准备丰盛的一桌,饭后,她拉着陈错到小房间去,给她翻了本相册,让她看陆峥小时候的样子。从陆峥年幼时,少年时,一路看过去。陆峥的模样一点点变化,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引得陈错看了又看,都快舍不得撒手了。
    杨雪含笑望她,还给了她一枚手镯。据说是家传的,看起来很贵重。陈错没想收,哪知道杨雪竟然抛出惊人之语,她说陆峥都问他们要了户口本了,她能收。
    陈错惊讶地瞪大眼,杨雪一看她表情,就明了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她生硬地转移话题:“啊哦,那个可能是他们单位有用吧,阿姨我可能弄错了。”
    陈错惊讶过后,倒淡定下来,配合着慌张的杨雪,说是,也老实地配合着杨雪,将那手镯戴到手上。
    屋里是一对婆媳,屋外是对父子。陆少坤将陈错带来的礼物,一瓶酒,放进了酒柜里。陆峥端正坐在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电视。
    陆少坤偷看了眼儿子,在军队呆了这么些年,倒是将通身历练楚一身气势,刚强果断,爷们极了。儿子长成伟岸的大人了,马上也要娶妻成家了。
    陆少坤扶着酒柜,无声地叹了口气。陆峥不是没感受到陆少坤在偷看他,但是他目不斜视,不回应,不说话,就全当这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陆少坤走到放置茶具的桌前,将水烧开。客厅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那热水咕咚咕咚冒开的声音,然后陆峥就听到,陆少坤闷闷地咳了几声,声音嘶哑,背也佝偻起来,捂着嘴,几缕夹杂着银丝的头发散了下来。
    陆少坤狼狈地将茶饮下止咳,却反被呛到,搞得衣襟都湿了。他捂着嘴,憋着胸膛那汹涌的咳意,这时一张纸巾从旁边递了过来。
    陆峥拿着纸,直到陆少坤接过,才低声道:“注意身体。”陆少坤有些惊讶,接过纸巾过后,擦擦嘴,又咳了几声。
    陆峥坐回原处,继续看电视,全当无事发生。陆少坤立了一会,突然问:“要结婚的话,钱还够吗。”陆峥回他,够的。
    陆少坤想说够个屁,结婚样样都要花钱,陆峥才从军校出来几年,攒的家底全拿去买房了,迫不及待就搬出去住,他就不信陆峥手上还有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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