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致远一激灵,再看向病历本上的名字——杜若。
我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不就是顾康每次喝醉以后喊的女人名字么?
杜若问:“怎么了,邵医生?”
邵致远脸上风云变幻,心中百转千回,他g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顺水推舟:“杜小姐,顾医生是我室友,今晚我恰巧要回一趟城北老家接我的萨摩耶,明天下午才回来,如果你方便的话,辛苦照顾一下他。”
邵致远在打印机里翻出一张单子,龙飞凤舞地在上边写上小区地址和门牌号,大门指纹锁的数字密码,连带着身份证和病历本一起递还杜若。
杜若看了眼他白大褂上的名牌,“邵医生,你这么相信我?”
“当然。”邵致远笑笑,“再说,你的所有信息,咱们医院系统里都有备份,我可不担心你一个小姑娘能拐走他一大男人。”
“谢谢你。”
“不客气。”
邵致远意味深长地目送她出门,心想回头得让顾康做一顿满汉全席犒劳他,他可是费心费力在帮助他促成好姻缘呢。
杜若打小生活在A城,儿时好玩,把A城从上到下逛了不知多少遍,尽管离开A市多年,方向感依旧很强。
不需要开导航,她没多久就找到了邵致远写在纸上的那个位置。
顾康住的小高层,一梯两户,她先尝试着敲门,等了会儿,里边没有动静,她打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她输入邵致远给的密码,门“咔哒”一声打开。
室内主色调是经典的黑白灰风格,跟华丽装饰与缤纷色彩绝缘,但并不单调。
设计者把简约和时尚诠释得酣畅淋漓,房主又将家具摆设井井有条,整个空间看上去干净大气。
两个男人的房间,如此整洁舒适,这不免让杜若有些羞赧。
她的房子是大平层,空间不小,却总是被衣服、鞋子、包包等堆得满满的,显得拥挤,时常需要高姨过来帮忙收拾,才像个样子。
偶尔有朋友要去她家玩,她都会找个借口推辞,或者直接请客到外边酒店吃饭,因为她平日在家里真的挺随心所欲,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这一点,从小如此,在国外时稍微收敛,因为姑姑管得严格,念叨她什么“断舍离”“极简主义”的理念,甚至给她报了室内整理的课程,她一度觉得拘束不自由,终于等到回国,迫不及待放飞自我。
屋内安静得可怕,只听到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她站在玄关开始犹豫,忽然意识到自己脑门一热赶来着实冲动,她……能算顾康的什么人呢?
前女友,哎,前女友不就是陌生人么。
怎么就……登堂入室了呢?
可真的挺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要不要去偷偷看他一眼,就一眼,看完就走?
她变得举棋不定,甚至打退堂鼓,卧室门却在这时打开。
“杜若?”顾康站在卧室门口,一身睡衣,黑发凌乱,面色憔悴,“你来做什么?”
他看上去状态欠佳,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拿着水杯,很是虚弱。
而他的眼神却格外锐利,深黑的眼眸里不知道是藏着什么情绪,杜若被盯得无所遁形。
“我、我……”杜若磕磕巴巴,犯了错误般垂下眼眸,“我今天去复诊,邵医生说你生病了……”
顾康咳嗽几声,眼眶咳得泛红,“还好,死不了。”
他硬扛着走进客厅茶几倒水,水壶里却是空的。
他脚步虚浮地往厨房方向走去,似要烧水,或许是没吃饭的缘故,一阵眼花缭乱,动作也失去章法。
杜若看得心惊胆战,忙去扶他,“你、你别弄了……我来烧水……”
顾康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放在他腰上的手,杜若像是被烫到一样将手撤开。
顾康烧了水,杜若见他脸色苍白,小声问,“你还没吃饭对不对,我给你叫外卖,喝粥吗?”
顾康深深看着她,目光晦暗,没有说话。
沉默将两颗心拉开,一切似乎遥不可及。
她讪讪道:“……你喝完我就走。”
顾康站在烧水壶前,依旧没有回应,杜若以为他是在拒绝她,心情低落,气馁地打开手机飞快买了病人套餐,苦涩道:“我……那我走啦,你照顾好自己,生病的话就不要喝酒,医生不是都比较注意养生么……”
你那么乱高,真的让人很心疼。
她手摸上门把,决心离开,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抓住,攥得她生疼。
她皱眉,一抬头,入目是一双Y霾的眼眸。
顾康紧绷的面部轮廓处处透露着不满和愤怒,“你什么意思?”
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把他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她究竟什么意思?
杜若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在生气?
“你……”明明是病人,手上的力道还不小,两人贴得近在咫尺,杜若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他为什么要喝酒呢?
又抽烟又喝酒,他以前不这样的。
那么多为什么堆砌在她脑袋里,她想不明白,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让她难以忽视,她试图挣开,“顾康,你放开我……”
“休想!”顾康咬牙切齿,“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杜若被他的语气吓到。
不知又是哪里激怒了他,他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像是要把她肉进身体一样,俯下身狠狠地吻住她嘴唇。
“唔……”杜若试图躲开,却被他抵在厨房柜台上,揪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他的动作近乎蹂躏般又啃又咬,简直想要把她吃了一样。
大掌往下,去扯她裙子下的内裤,动作粗暴而狂野,似乎忍得受够了。
他的手指插了进来。
杜若被狂风骤雨的吻吮得稀里糊涂,在他强势的入侵中无所适从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