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洺只觉得肩膀突然传来剧痛,握着酒杯的手一松,酒水顿时撒了一地,待他回过神来之后,池渲已经到了他的近前。
伸手搀扶着他,面露担忧道:太傅大人没事吧?
不待他回答。
池渲又转头喊道:来人,太傅大人受伤了!
等着左辞带着一众禁卫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池渲冷冷吩咐道:太傅大人被岳王余孽所伤,宫中余孽未清,先请诸位大人出宫,务必保证各位大人的安全,亲自送他们回府。
在说到亲自两个字上,池渲微微加重了语气。
左辞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见池渲并未大碍,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领了命令便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池渲和慕清洺两个人,此刻鲜血已经涌了出来,染红了慕清洺的衣衫,她转头伸手搀扶着慕清洺,现在冷静下来,神情又恢复了平日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本宫先带太傅大人去包扎伤口。
话落,便不由分说地搀扶着慕清洺往一旁宫殿走去,他转头看着身侧的池渲,唇角微扬,缓缓而道。
殿下竟也会害怕?
众人根本就不知道暗处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左辞带着禁卫赶来,说岳王余孽未清,要送他们出宫。
在听到余孽未清的时候,容窈有些担忧池渲的安危,抬步打算去殊华殿看看池渲,但是被左辞拦住了去路,微微摇头制止了她。
心中担忧,却也只能顿住脚步。
美眸在人群中搜寻一圈,在见到容廷无碍之后,这才稍稍放了心来。
原本斜着身子而坐的即墨卿,此刻微微正起身子,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在众人面上扫了一圈,随后浮现点点的兴味。
池桉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左辞,打量一番,随后道:你家主子呢?
宫中岳王余孽作乱,请安王暂且去驿站休息,等宫中余孽除尽,再请殿下入宫。左辞不卑不亢地说道,并未回答池桉的问话。
见此,池桉面露不满:若本王不肯,尔等打算以下犯上吗?
各地亲王无陛下诏令不可进京,安王殿下私自进京,顾念先帝驾逝,一时心急,但殿下私自带兵回京已是不妥。人群中突然响起即墨卿的声音,众人齐齐往两边让开,露出了身后的即墨卿。
即墨卿一身朱袍坐在位子上,就算是对上安王殿下,也只是微微点头,全无起身行礼的意思。
刚刚还要和左辞不退不让的安王,对上即墨卿,气焰平白消了几分,他看着即墨卿,眼中满是意外。
他没想到即墨卿会出现今日宴会上。
今日天色已晚,殿下还是早些回驿站休息为好。
一边说着,即墨卿自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负立在身后,长身鹤立,自安王身侧走过,旋即率先朝着宫外离去。
见安王依旧矗立在原地,左辞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但是语气却半点不客气:卑职送殿下去驿站,待自驿站回来,还需得调查宫中余孽之事,望殿下不要让卑职为难。
左辞口上说着卑职,但是手一直放在腰间的刀上,从未移开。
池桉此刻进京只带了随行的几百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三千禁卫的对手。而池渲就是算准了,此次池桉来得这么快,不可能带大部分兵马,这才将左辞留下阻挡池桉。
池桉面上扯开一个笑容:那就劳烦你带路了。
谁也没想到今晚的赏花宴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容窈随着教坊司的乐人出宫,便打算上马车离开。
但她刚刚站在马车旁,便从头上罩下一件朱红色的衣袍,其上还带着冷冷的松香和淡淡的酒香。
等她伸手将衣袍从脑袋上扒拉下来之后,发髻微乱,抬眸看去,就见即墨卿穿着一身中衣站在不远处。
眉尾微抬,肆意张扬地看着她道。
两日后,我亲自去教坊司拿。
一直目送即墨卿上了马车离开,她这才将视线从即墨卿身上收回来,低头看着怀中那如同主人一般嚣张的红袍。
即墨卿这个人虽然看似随意不羁,但是腰背永远挺得笔直,从仪态便能看出此人的修养礼仪定是极好的。
但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那样不堪的话呢?
池渲直接将慕清洺带回了殊华殿,并未唤御医,而是亲自给慕清洺包扎伤口,她伸手想把慕清洺身上染血的外袍脱下,却被慕清洺伸手抓住了手腕。
殿下不嫌麻烦吗?自己弄出来伤口再自己包扎。
她抬眸对上慕清洺冷讽的眼神,微微用力手腕便挣脱了慕清洺的桎梏,继续将外袍褪下,一边说道。
太傅大人是第一次下毒杀人吧?那酒杯里的药粉都没有摇匀,粉末还清晰可见。
慕清洺收回视线,不再阻止池渲给自己包扎伤口,点点头道:是不敌殿下杀人熟练,此事殿下需得多授臣经验。
第10章 娶妻
弩.箭是对准你肩膀的,本宫若是想要你命,那弩.箭下移三寸,太傅大人恐怕就不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