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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姝:“?”
    系统:“你默念‘面板’试试。”
    宁姝照做,她身前便出现之前的半透明面板,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选项【背包】,打开背包一看,里面就躺着那串铜钱。
    想拿出来,它就会出现在自己手上,想放进去,则会消失出现进入面板背包里的空格。
    宁姝有点讶异:“还有这种功能?”
    “是的呢!”系统回,“本游戏玩法多种多样,很多玩法要靠玩家自己探索呢!”
    它其实才惊诧,宁姝竟然是它带过的玩家里面,最早解锁背包功能的。
    它曾经带过一个倒霉蛋玩家,玩到第七个世界,都没有解锁背包功能,看来宁姝运气真的可以。
    宁姝看起背包【使用功能】,里面解释,在游戏里,可以通过npc【真诚的祝愿】,把东西变成自己的【道具】,这样,即使在下一个世界,也能够使用。
    玩家第一次得到道具后,才能启动背包功能。
    【使用功能】把特殊道具单独列出来解释。
    比如,在一个世界得到赠送的货币,在下个世界势必会受到通胀的影响,取用也有限制,会通过数据计算,进行增删;又比如,高魔武世界的武器符咒,到普通世界功能将大大降低。
    这游戏倒是严谨。
    道具评级和通关评级一样,都是sabcd五个等级,她拿到的【小厮的铜钱】,简介里有初步评级,只有d级。
    【小厮的铜钱】简介:d级。功能:这里一共有50枚铜钱,是被剥削的奴隶阶级的血汗钱,但大概也没有特殊用途,或许可以拿来买馒头吃。
    弄懂这些后,宁姝把面板收起来。
    就和她对那小厮说的一样,她其实花不到钱,但有钱总比没有好,何况能带到下一个世界,总是能用到的。
    现在更重要的是,他给自己带来的消息。
    谢峦准备报复,虽说手段有些幼稚,但假如宁姝真被嫁祸成功,再加上梁氏推波助澜,就麻烦了。
    第二日,宁姝托玉屏去厨房要些面粉,说是要用面粉作画,玉屏将信将疑,到底去厨房拿了些。
    宁姝则把面粉铺匀在柜子、床底下等,甚至柜子缝里。
    当天为给谢峦那方制造机会,宁姝还专门去厢房后面的小花园作绘。
    一直等到日头西斜,玉屏才匆匆忙忙跑过来:“温姑娘,快回去吧,大事不好了!”
    第4章 深宅四
    “三爷带人堵在厢房门口,指证姑娘偷侯府贵重物品!”
    玉屏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几天下来,她在宁姝身边,宁姝从不叫她干活,她乐得清闲,如今三爷找上门来,定是有所准备,她不想失这份清闲,自然着急。
    宁姝提着笔袋颜料,玉屏抱纸,二人往厢房回走。
    厢房前的空地,三五个小厮团在门口,如一座小山,谢峦最为亮眼,今日他着宝蓝色葫芦纹织锦长袍,头发半束,插一根钗,眉宇斜飞,俊美无俦,少年郎嘴角衔着笑意,意味不明,他抬起眼,目光笔直地朝她看过来。
    宁姝暗自深吸一口气,神色绷紧。
    她上衣是鹅黄暗花对襟衫,下.身杏色古香缎石榴裙,远远走来,缓带青衫,单螺髻上簪着银衔珠蝶形簪,在西落的日光下,闪烁光泽。
    许是走得有点急,她面颊浮粉霞,嘴唇也像涂了樱色口脂,蜂蜜般的润泽。
    谢峦刚要从她唇畔挪开,发觉她悄不做声地吸了口气,那胸脯前美好的线条,竟也细微起伏。
    像被什么刺到,他骤地收回目光。
    宁姝将四周的情况收入眼底。
    眼下,谢峦带着这些小厮,和拦路的恶霸没两样,如果厢房住的不是女子,恐怕他们早就闯进来。
    也算他还有点大家子弟最后的底线。
    宁姝直面他,说:“三公子,你认为我偷了东西,有何证据?”
    谢峦不说话,他身旁的狗腿子青竹上前,道:“温姑娘,我们既然找上来,就一定是有依据,温姑娘二八年华,侯府做事不会做绝,只是,再不能叫温姑娘赖着了,只能收拾东西走!”
    说到“赖着”,那圈小厮都发出哄笑声。
    宁姝往那几个小厮仔细一瞧,居然看到给她递信的男子,只是,他明显不是谢三这个圈子的,沉默地低着头,站在最后。
    这时候,梁氏也赶来,青竹把方才那套说辞又说一次,梁氏正愁怎么把温宁姝弄走,嘴上先说:“温姑娘品性好,这种事会不会是误会?”
    接着话锋一转,她叫温宁姝:“不若你就让丫鬟进去搜搜看,若没偷,自然是清白的。”
    宁姝没有再坚守。
    梁氏身旁的嬷嬷,带两个丫鬟搜屋,其余人都在屋外等着。
    不一会儿,便听嬷嬷的呼声:“找着了!”
    嬷嬷拿着一大包东西,从屋里跑出来,一圈人呼啦围过去,打开包裹一看,里头竟是一块上好绿玉雕刻镇纸、和一个镶满宝石的小屏风摆件。
    镇纸是一整块细腻的和田玉,由前朝杜雪大师雕成麒麟兽,价值连城。
    小屏风的着色风格,是北地特有的五彩,显然是当年漠北王朝的王室物品,漠北王朝是镇北侯打下来的,这屏风意义非常。
    这两样任何一样拿出去,都够寻常百姓一家吃上一辈子!
    饶是梁氏早料到谢三让人安排了,却也极为震惊:“这,这不是侯爷最喜爱的摆件么……”
    青竹指着宁姝,发难:“好啊,侯爷救了你,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做这种事!”
    宁姝:“……”
    谢峦太看得起她,安排这么贵重之物,他有没有想过,东西放在侯爷书房,她有什么能耐去偷它们?
    但宁姝很快反应过来,谢峦想作弄她,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他却懒得花心思,因为即使所有人心里知道是他做的,一旦宁姝无法自证清白,口头喊冤没有用,惹一身腥,就必须离开侯府。
    梁氏目光复杂:“温姑娘,想不到你真会做这种事。”
    有梁氏拱火,默许这件事该是宁姝做的,即使有那么多不合理,但谁让这是谢三安排的呢。
    面对四周的目光,宁姝淡然一笑,说:“我知晓,我说我没做,空口无凭,但这件事,还真不是我。”
    青竹嚣张地说:“你还狡辩?真当侯府不会拿你怎么样?”
    宁姝没有理会他,心平气和地走向刚刚进屋的嬷嬷和丫鬟,突然问出个众人觉得不相干的问题:“在她们三人进我屋子前,没有人再进我的屋子吧?”
    青竹说:“你想说东西是别人放的?可笑,我敢保证,我们就一直在这守着,绝无他人进去。”
    宁姝看向那嬷嬷和两个丫鬟。
    嬷嬷和丫鬟也连忙说:“大家伙都看着,我们是空手进去的,这镇纸屏风这么大,我们怎么可能藏得住嘛?”
    这话说得越绝对越好,宁姝放心了。
    忽的,一直在看戏的谢峦神色微敛,道:“温宁姝,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宁姝侧过身,朝他弯弯眼睛。
    那双乌圆的瞳仁里,藏着一丝微弱的,难以辨明的狡黠。
    谢峦眉头抖的一跳。
    便看她转过身,面对众人,语气轻缓:“今个儿早上到现在,我一直在小园子作画,而大家都听到了,这屋子直到方才,才进去三个人。”
    “只是,我为了一种颜料,昨天让玉屏去厨房拿了些面粉,早上走得匆忙,不小心洒在地上。”
    她走到嬷嬷和丫鬟旁,指着她们的袖口和裙摆:“梁姨娘且看,这些是不是面粉?”
    梁氏本作壁上观,被叫到了,也只好走上前,果然,这三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沾着面粉。
    这种把戏……梁氏猜到结局了,可是这么多人盯着,梁氏不得不证明:“确实是面粉。”
    宁姝又看向谢峦和他身边几个小厮,说:“既然你们那么肯定,在你们之前,没人进来过,那总得让我查查,有没有谁身上沾到面粉。”
    青竹想不到还有这变数,愣住了,看向谢峦:“这?怎么还查起我们来了?”
    谢峦:“……”
    猪脑子。他瞪青竹一眼,却没有松口。
    而围观的下人里,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真的,有人身上有面粉。”
    一时间,所有目光聚集到那个小厮身上——也便是,送宁姝一串铜钱、给宁姝报信的那个沉默的男人。
    男人鞋尖沾了白白的面粉,袖子处也有,显然,东西就是他偷偷摸进宁姝房中,放进去的。
    宁姝眼瞳倏地缩紧。
    她怎么也没想到,被谢峦指使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而他竟然愿意跟她说。
    青竹恼羞成怒,上前踹他,还好没脑子坏到承认是他指使小厮的,只把事往他身上推,怒道:“段显!就是你这小子搞的吧!是不是想让我们出丑啊!”
    他叫段显。
    段显抱着脑袋蹲下身,任由青竹踢打。
    他脸上无喜无悲,无畏无惧,好像对这样的事,早就麻木了。
    宁姝不由皱眉,朝谢峦说:“三公子,你家小厮这架势,是要在这里打死人么?”
    谢峦烦躁地拉住青竹,说:“发什么疯!”
    青竹立刻收手,但还是恨恨地盯着段显。
    梁氏见大势已去,只得做好人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只是误会,真正该罚的是段显。”
    宁姝扭过头,盯着她:“那青竹呢?”
    被宁姝点名,青竹还懵了下:“段显这厮做的,关我什么事?”
    宁姝冷笑:“可是方才,你那般信誓旦旦,又叫多少人误解?如果不是我有证据,所有人岂不是被你带跑了?还有,段显一个外院杂役,又怎么拿到侯爷心爱的镇纸屏风?”
    她环顾四周:“莫不是,侯府的侍卫都是摆设吧!”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他们装聋作哑,她就说给他们听,揭开那遮羞的布,也要把这件事掰扯清楚。
    蹲在地上的段显,几不可查地看了眼宁姝。
    被宁姝接连的质问难住,青竹呆滞:“我……”
    从来没人会指责青竹,因为他是谢峦小厮,尤其这次,段显不过是一个结巴杂役,他以为不会为他说话,过去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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