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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鹅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府家风败坏,名声不好,宋家大公子宋希庭功不可没。这大公子不善经营,不爱读书,最懂的居然是如何玩女人,外头风流名声震天响,当初宋老爷留下的金山银山,只在他过世后三五年里,便给宋希庭败了大半。
    如今好像都二十七八了,在古代竟还是个大光棍,这江州城里但凡知道他家一点事情的,都不愿把女儿丢到这个火坑里。
    月书脑子一转,自认倒霉,快步往前,也不敢回头,只道:就在前面的假山群里。
    脚踩在林中落下的竹叶上,寂静深夜里嗒嗒响,半天,方有人声道:是好地方。
    声音流里流气,近在咫尺。
    夜风吹过鬓角,月书脑袋空白一瞬,余光瞥见一只雪白大袖,宋希庭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寸步距离而已。
    穿着玉白道袍的男子见她身子僵硬,笑容便有几分玩味,道:爷身边现缺个丫鬟,瞧你机灵听话,明日去乐善斋顶缺,按一等丫鬟的份例领月钱,愿不愿意?
    奴婢何德何能,虽然少爷有心
    话到嘴边,月书一个激灵,忽就想起那三十二对狗男女里似乎有他一个,如果当了大丫鬟岂不是更方便行动?
    方还想拒绝的让人立马改口:
    能为少爷鞍前马后,实是我辈荣幸。
    宋希庭本还想再逗她玩玩,闻言哑然失笑,将怀里这个大秤砣放下。
    出了这一片竹林,月下清光照遍,湖岸边水浪击石,面容俊秀的男人负手走在月书身侧,借着光打量了她几眼,微笑道:你叫什么?
    月书盯着脚尖,闷声道名。
    他又问:我是谁?
    身侧的少女抿着嘴,沉吟半晌,出口就是一通胡扯。
    月下波光粼粼,草木扶疏,芭蕉树下,宋希庭听罢怔了会儿,乌浓浓的眼眸里笑意散尽,良久才承认道:如此贴切,你从哪儿听来的?
    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月书脱口而出:奴婢编的。
    话语落下,脑袋挨了一掌,月书勾着头,只见地上另一道影子渐去,几步之外,宋希庭唤道:腿折了?
    语气淡淡,她抬眼一瞧,人已转过身。
    皎皎月色下,从远处看,那一身风流浪荡气被削去了那么一二分,青年身姿笔挺秀气,似岩岩孤松。
    月书回过神,小跑着跟上去,心里却想老天不薄,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她对着镜子看过自己现下的样貌,这个小丫鬟如今不过十五岁,一双黑溜溜的凤眼,肤色虽白,一双长眉却淡,面上一团稚气,还未到张开的时候,看着只能算娇憨。
    月书如今的家里情况十分简单,一个入狱老爹,一个因为老爹入狱而不能科举的倒霉书生哥哥。
    当初为了生计,月书万般无奈下签了个活契进入宋府干活。她来这里的一个月多是跟着花园里的老园丁种花种树,平日就住在园子里,今晚出来干这缺德事,本以为天时地利具备,谁知道还缺了个人和。
    短短一截路走完,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假山群里。
    此刻事已至末尾,那对干.柴.烈.火的野鸳鸯终于发现有什么不见了,山子洞里焦急不已。
    三郎,我的衣裳怎么不见了?
    我的也不在,这里外找遍,全然无踪,该不会有人来过,故意如此。
    这怎么办,总不好光着回去,若被旁人瞧见,妾这脸面尽数扫地了。
    宋庭手扶着身旁的假山,不动声色看了看身边的小丫鬟。
    月书装作听不见,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余光偷瞥他,不妨被逮个正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少爷这是要捉奸么?
    你想打头阵?
    月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打头阵的十个里面十一个炮灰,她才不去。
    宋希庭学着她,摇几下头,听那里面声音渐渐消停,估摸时候,猛地将那丫鬟扯到自己怀里,单手捂住嘴。
    才到及笄年纪的姑娘饿的一身玉骨,他抱在怀里搂紧了,低头道:进了宋府,也不多吃点,干活偷懒被厨房的人苛待了?倒是个可怜的,明天让你吃个饱。
    他嗅着少女领口溢出的桃子甜香,语调柔柔,跟调.情似的,而后边走边道:阿月真是极合我的心意,这一身雪脂般的肌肤,从哪下口呢?
    月书听到这样的称呼打了个寒颤,身子愈发被他扣紧,男人肌理分明,筋骨坚实,贴的近乎严丝合缝,炙热的体温透过衣衫,她蓦地涨红脸。
    两个人这样动作言语,联系宋希庭在府里的形象,怕是傻子都是的他要干什么。虽然隐隐晓得此人可能是演戏,但月书仍是止不住震惊。
    而山子洞里那对野鸳鸯显然听到了声音,面面相觑,随后慌张遮掩,缩在角落里竟是快哭了。
    大、大哥。
    第2章 道旁竹
    千算万算,没算到兄妹二人会有这样一遭。
    山子洞里光线沉沉,小床上混乱不堪,一侧的案几更不能看。
    宋希庭放下月书,只瞧着那对狗男女,挑着眉,诧异极了。
    躲在徐三郎身后的女人嘤嘤哭泣,又羞又愧,垂下的头发遮住半张面孔,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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