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跟游风反映了这情况,磨他给她作弊。
本来也是给她写的游戏,她想要,游风就通宵达旦抹除了限制。
夏灯看他受伤还那么辛苦,主动亲他的频率都高了。
几天之后,她意识到逻辑漏洞,他明明就可以不写限制,毕竟只是做给她,又不是要拿去卖钱,那些角色、皮肤写进她账号不就好了?
醒悟过来的她,冷了游风好几天。
游风一瘸一拐给她做了饼干,这茬才过去。
他们相处越来越亲密、自然,有时候在同个空间,安安静静,各做各的,也没一丝尴尬别扭,相反像爱情早进化成亲情似的老夫老妻。
一起时可做的就多了,会偎在一起看投影,拿着手柄打游戏,到平层露台的望远镜下看星星。也会在路灯下跳舞。
他坐着轮椅,她坐着他的那种懒人式跳舞。
游风偶尔会跟她讲银河系,告诉她人造电子波所能感知到的宇宙,一千亿颗星体能存在的任何可能。
但他很少说他每天在做什么,以后可能会做什么。
夏灯也没问过他,大概只是他透露的一点,就足够她思考上很久。
她也会和他说人性,讲哲学,讲没有绝对的道理。越是习惯于质疑别人,越是证明见识浅薄。只走一条路的人,肯定不相信其他路或许更近。
还告诉他,人为什么会越来越冷漠,因为热情的成本太高了。
游风也会陷入她的陷阱,后知后觉地醒来,再看向她时略有惊色。
他们就这样,被良性的关系绑得越来越紧。
爱情能让人变得更好突然不再是一句空话。
眨眼两个月过去,游风用完美的体魄诠释了骨折、骨裂对人的影响或许很大,但也可以很小。
夏灯最后一次陪他复查,医生看片子说骨折线没了,基本愈合了。
两人出医院就去跳伞了。
他们在山林酒店的露天汤泉里做爱,用了不知道多少盒安全套,多少副指套,撕坏了多少蕾丝边的底裤,掐红了多少次彼此的腰,抓破了多少肩膀和后背的皮肤,嘬吸了多少枚紫红的吻痕……
夏灯是敏感的,游风就变温柔了,虽然只有前戏温柔,后面一进入,他就不是人了。
但可能因为太多次了,习惯了?要不就是前戏太久了,给夏灯适应的时间太长了,她没有那种无法接受的疼了。
行动方便以后,他们去图书馆,去健身房,偶尔去逛街,牵着彼此的手,回头率高得离谱。要是一个去卫生间,另一个等待,遇到搭讪,都不用拒绝,卫生间那个一出来,搭讪的就走了。
他们的配已经不止于外表,别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介入不了他们。
他们也会去夜场喝酒,游风会紧紧牵着夏灯的手,夏灯会看到投向他们的眼神的畏惧。
夏灯去过酒吧,各种风格都有体验,但难免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跟游风在一起好像不用担心会有危险。
哪有人能比他危险?
这人往那一坐,夏灯就比被八个保镖保护还安全。
夏灯陪他去跳伞、骑马、射击,他也会陪夏灯去游泳、潜水、极限俱乐部滑滑板。
两个都不是很喜欢管闲事的人,碰见别人被欺负,还是会出手。只是游风会不可避免地阴森沉郁起来。
他怕下次被堵在墙角的是夏灯,而他来不及前往。
夏灯告诉他,她知道自己是羊,所以不会去狼堆嚷嚷自己是羊。
理想的世界可能是女孩子在夜场不用担心遇到危险,穿裙子路过地痞流氓的地盘不用担心被骚扰,但终究是理想。
非要在现实拨动这根弦,等受到伤害、状告无门时,一定会被现实教会,永远不要沦为口号的牺牲品。
短短一生,实在不够承受以身涉险的代价。
所以她根本不会一个人在一个危险的时间前往一个危险的地点。
游风说,可生活充满无妄之灾。
夏灯也说,可是不能因为害怕被伤害就不出门了。
游风就沉默了。
夏灯告诉他,如果真的是无妄之灾,那根本不会因为有他保护,她就能幸免于难。如果只是勤恳本分地生活,也还是没被眷顾,遭遇了伤害,那么,哪怕用一生的代价她也坚持不做一个沉默者。
永远不会以身涉险,但也永远不会对降临到头上的恶势力屈服。有这份不怕代价战至终章的勇气,自然不会再担忧明天了。
游风被说服了,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跟夏灯可能会有分歧,但有出奇一致的三观。
以前光想情爱,没考虑过这些,现在知道,原来拯救和被拯救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相互吸引。
她懂他,所以才救他。
如果他们的手可以一直牵在一起,那确实不用担心明天的荆棘野和火焰山,它们根本不算难于跨越。
游风最后一次复查前,夏灯爸妈因要去涂州见朋友,提前离了北京,游风跟夏灯商量好去见她爸妈的计划也就这么搁置了。
等他俩回涂州已经是九月末了。
沿海城市更早进入秋天,夏灯下机就感到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