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折磨好像有一年那么长,昭言几番疼晕过去,又数次在疼痛之下醒来。身躯逐渐麻木,不适地干呕了数回。
直到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体内四处冲撞、找寻鼎腔的丹药终于停下了穿行,不再闹腾。
他伏趴在萧溯肩头虚弱地喘着气,冷汗打湿的发湿漉漉地沾在面庞上,面色憔悴且苍白。
萧溯收回了护着昭言躯体的灵力,手沿着他的腰肢上行,擦过单薄的背脊,瘦削的肩膀,最后将指腹落在昭言手腕的筋脉上。
“丹田空空如也,体内无丝毫灵力波动。”萧溯蹙起眉头,“分明是纯阴之体,却没有炉鼎的作用。”
昭言唇瓣动了动,似是要开口接话,可此时突然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天旋地转,人被萧溯翻了个身,狠狠按压在药池壁上。
“嗯唔。”腹部抵着粗糙的药池边沿,疼得昭言闷哼出声。
“本尊的开鼎丹都不起作用。”萧溯眼底怒意闪烁,“有人在你体内下了禁制,锁了你的鼎腔?你曾经是谁的炉鼎?身上的痕迹怎么来的?”
昭言抬手支撑着石壁想起身,可萧溯的力气太大,他完全没法动弹。
只能保持着屈辱的姿势,颤抖着唇瓣张口:“不知道……我不是谁的炉鼎……这样,不舒服,你能不能先放开……”
萧溯闻言,松了对昭言的禁锢:“你最好不是。若是敢欺骗本尊,本尊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昭言身躯接二连三受创,眼下没了萧溯手臂的支撑,双腿发软,差点滑入药池。
萧溯重新将人捞入怀中,对上昭言噙满泪水的眸时,眉头微微一蹙。
他转移了目光,指尖擦过昭言胸膛上的痕迹:“你被人施过虐?”
昭言痛楚被戳中,垂下眼帘不肯答话。
“为什么?”萧溯接着问。
昭言落在药池下的手慢慢握成拳,摇了摇头,小声道:“没关系。”
“本尊既收了你为炉鼎,便有权知道有关你的一切。”萧溯语气强势,“你若有仇家,求求本尊,本尊也不是不能帮你。”
“不是,没有。”昭言声音沙哑,方才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此刻已经落在了眼角,他连忙伸手擦去,“谢谢。”
萧溯见他不肯答话,眸中的迷惑化作一团浓稠的黑雾,顷刻间却又消失不见。
昭言抽了抽鼻子,无意中瞥见药池内萧溯落在他腰部的手上,身躯顿时陷入僵硬。
男人紧实的腹肌紧贴着他的肚子,肌肤的触感在冰冷的药池中显得格外滚烫。
昭言面颊烧的绯红,他欲伸手推开萧溯,回想起萧溯发怒时恐怖的模样,又把手收了回去。
“身体不疼了……”昭言垂下头,小小的耳尖都是红的,“能不能让我上岸,我想穿衣服。”
“可以。”萧溯说着,将昭言打横抱起。
昭言惊恐地睁大眼睛:“我,我不用你抱,我可以自己……走……”
最后一个字,在萧溯眼神的威慑下,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炉鼎,难道不是生来就喜欢跟人亲近?”萧溯踩上石梯,带着昭言走出药池,“本尊认定了你,你也无需在这方面对本尊有所掩藏。”
昭言:“……”
“你刚才说,”昭言顿了顿,“我没有炉鼎的作用……”
萧溯上下打量了一番昭言,蹙眉:“此问题确实棘手。”
昭言仿佛捕捉到希望,焦急地开口:“我没有用的。”
“鼎香馥郁,纯阴之体。”萧溯将昭言放在地上,凑到昭言脖颈间嗅了嗅,吐露着糟践人的话,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本尊带你回来时,你一个劲地往本尊怀里钻,难道不是采撷期已至,需要男人采撷?”
“不是!”昭言缩了缩脖子,避开萧溯轻佻的靠近,“omega发热期,他们都有的。我是说,别的omega都这样,不止我。”
“没错,采撷期的确是每个炉鼎都有。”萧溯把昭言的话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解释给昭言听。
听的昭言哑口无言。
但是昭言还是想解释:“不一样,风月跟我说了炉鼎,炉鼎是法器,可我是人。”
“炉鼎需要漂亮的躯壳作为载体。”萧溯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你怕不是穿人皮穿久了,忘了自己本身是个什么东西?”
“才不是!”昭言心中很堵,急的面颊都涨红了,“我是人!”
萧溯不仅无视了昭言的不满,还仗着身高优势,安抚性地伸手揉了揉昭言的头:“本尊近期会用药养着你,等你鼎腔开启后,你自会感受到身为炉鼎的乐趣。”
昭言抬眸看着萧溯邪魅又英俊的青年面庞,他是要拒绝的,可萧溯落在他头顶的手心太暖,让他一时间忘了动弹。
母亲还在身边的时候,父亲的手也是暖的。
不过一个晃神,萧溯已经穿戴整齐。
他将衣物丢在昭言身上:“现在起跟着本尊,从聚气开始,本尊教你修行。”
昭言把盖在他头上的衣服扒拉下来,漂亮的眼睛迷惑地看着萧溯,似乎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然而萧溯没打算解释,只无声摊开手掌,手心凭空出现一道符咒,翻转之间化作一缕浓稠的雾气,在昭言反应过来之前,直直钻进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