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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燕姝终于知道这回害自己的是谁了。
    当然,富海也确实老油条,眼瞧丽嫔此时无力回天,才将此事说出来,她当然百口莫辩。
    而再看丽嫔,果然是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须臾,却听君王冷声道,“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丽嫔瘫在了地上。
    完了,彻底完了……
    不远处,宁妃遍体生寒,心有余悸,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宇文澜却没有放过她,冷冷投来目光道,“你身在妃位,是非不明,惹出今日风波,叫人笑掉大牙。即日起禁足三十日,在自己殿中面壁思过,不得外出。”
    “陛下……”
    宁妃想争辩,余光却瞧见长公主向她摇头。
    她不敢再多说了,只能跪地哭道,“臣妾遵命。”
    宇文澜吩咐富海,“派人把她们送回去。”
    富海忙应是,招了几个宫女太监把这二位给“请”了出去。
    宇文澜又瞥了眼那个小太监,道,“宫规处置。”
    ——依照宫规,这就是乱棍打死的下场了。
    殿中其他人皆都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
    却见君王又看向长公主,道,“长姐已是这个年纪,却还是如此鲁莽,实在有违身份。回去也闭门一个月,好好想一想为人处世之道,希望你能有所长进。”
    这还是生平头一次受到亲弟弟的惩戒,宇文嫣一张脸又红又白。然而身边的驸马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头快低进土里去了。
    宇文嫣怨怒交加,却也只能应了声是,领着闷葫芦驸马离了席。
    周贵妃心里有些得意,却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心里琢磨,富海连宁妃的眼线都给揪了出来,她今后可得愈发小心才是。
    然而那几个大臣却是双股颤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没等宇文澜开口,便纷纷跪地磕头道,“臣等知罪……”
    宇文澜冷声道,“方才起哄者,各罚俸半年,官降三级,若再有犯事者,贬为庶民。”
    几人老老实实应是,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这番折腾完,冰面上抢球也已经结束。
    原本后头还有冰上乐舞及晚宴,然君王再无心情,直接宣布回宫。
    众人只得应是,眼见他起身往外走,周贵妃安嫔徐婕妤燕姝等急忙跟上。
    君王步步生风,身后的周贵妃与安嫔互视一眼,均在默默感叹,今次居然没能动得了李燕姝!
    不过折了宁妃一只臂膀也好,李燕姝的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宇文澜默默听完,又不由去探听她们话里的主角。
    她心里念叨的却是,【还有半只烧猪没吃呢,真是浪费。】
    宇文澜,“???”
    这样的时候她还满心惦记着吃?
    他忍不住回首瞧了她一眼,目光看起来有些冷。
    彼时燕姝也正抬眼瞅他,一瞬间,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她一脸惊惶,忙垂下脑袋,似乎终于害怕了。
    宇文澜却听见她在心里嘀咕,【瞅啥瞅?当初要不是你变态偷看我,也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宇文澜,“???”
    呵,还是他的错了?
    ~~
    待回到寝殿,天色已经黑了透底。
    燕姝吃了满肚子烧猪烤羊,倒也不饿了,只喝了碗热乎乎的枣茶。
    只是浓妆在脸上顶了一天,发髻上也抹了不少桂花油,实在不太舒服,遂去洗了个热水澡。
    毕竟今日皇帝心情不好,应该不会过来。
    果然,待洗完澡出来,也没见皇帝的影子。
    眼瞧着时辰已经不早,她便上榻钻进被窝,美美睡了起来。
    甘露殿熄灯之际,乾明宫内仍是灯火通明。
    前日派出去打探的人都已经回来,正在向宇文澜覆命。
    “启禀陛下,经过臣等查探,柴大人的原发妻子至今仍在故乡侍奉公婆,教养一双儿女,京城柴府有其三房妾室,实际都是由男子假扮女人。”
    “男子?”
    宇文澜凝眉。
    锦衣卫应是,“确为男子,除此之外,其还在京城浣花巷有一处别院,养了约五六名娈童。”
    宇文澜,“……”
    竟然是真的。
    那柴为忠……居然果真是个断袖!
    而且,居然将结发妻子留在老家替他侍奉父母养儿育女,自己却在京城如此……荒唐?
    他道,“继续盯着,若有不法行径,立即来报。”
    锦衣卫应是。
    他又看向另一人,“如何?”
    “陛下,臣等在金陵查探发现,魏大学士昔日家境贫寒,曾一度入烟花柳巷替人写信作画为生,并与一烟花女子相好,后受该女子资助,方能赴京赶考。”
    宇文澜,“……”
    这情节,竟果真与那个《风流书生俏佳人》前半部分差不多?
    他问,“那个女子呢?”
    “听闻该女子苦等魏大人不来,后听说其在京城高中当官并娶妻生子,便心灰意冷,寻了个商贾从良做了妾室,后来便不知所踪了。”
    宇文澜颔首。
    那故事的后半部分当然不现实,的确是她自己编的了。
    至此,他心间已经了然。
    同时也更加疑惑。
    都被她说中了,她到底是哪里来的神通?
    这个疑题至今没有明朗,反而越来越叫他困惑,夜深人静,宇文澜丝毫没有睡意。
    他想过很多可能——
    一,那丫头如他一样有读心术?显然不是,若有,她怎么会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每每将他气到无话可说?
    再说,这些人她根本没有见过,读心术也没有施展的天地。
    二,宫中另有高人,将这些事告诉了她?
    可他已经命人查过所有角落,自己也去过甘露殿多次,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丫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眼瞧着君王眉头紧锁默默在殿中踱步,一旁伺候的富海心里叹气,【陛下这是被气得啊!这帮该死的,活该受罚!不过幸亏有李贵仪提前给他提了醒,要不今日该杀头就是自己了啧。】
    默默感慨完的富海一抬头,却望见君王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朕忘了问你,”
    宇文澜沉声道,“你是如何发现那个小太监不轨?务必从实招来!”
    富海一个哆嗦,只得老老实实道,“陛下恕罪,此事,还是李贵仪跟奴才提的醒……”
    ……
    ~~
    夜深人静,寒意凛冽。
    宇文澜连狐裘都忘了披,疾步在夜风中行走。
    等想起来时,已经到达甘露殿。
    殿中已经熄了灯,他没叫人通报,径直推门进了去。
    他要找的人,正在帐中呼呼大睡。
    方才又惊讶得知是她给富海提醒抓人,他满腹的困惑简直要爆炸!
    难道她还能未卜先知?
    然而当他一把撩开帐子,却被眼前景象惊呆。
    那姑娘睡得四仰八叉,连被子也没盖,薄薄的寝衣一片凌乱,甚至……袒凶露,肚。
    作者有话要说:
    某皇:意,意外之喜?
    燕姝:臭!牛!虻!
    第18章
    大抵是白日里羊肉吃多了,燕姝今夜有些浑身燥热。
    加之殿里地龙烧的旺,直把她热得不行,所以蹬了被子,扯开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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