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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人目光明亮,体型修长,站在那群大腹便便神情瑟缩的秋朝官员对面,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们说话没有秋朝朝廷上常见的官腔,相处时也不带过多的客套,此刻正对着身上的事务讨论的十分热烈,很多话明显是有关国家建设的,可这群世代为官的秋朝官僚却发现自己大半都听不懂……
    一些自以为新皇登基以后,能靠多年为官经验稳稳当当留在朝堂之上的官员额头冒出一层层细密的热汗。
    这司国似乎与他们秋朝有很大的区别……
    也是这个时候,两道身影从前方出现。曾在战场上亲眼目睹过司仪样貌的众将军立马绷紧后背,低头站好。一旁官员见状飞快收敛声音动作,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着新皇发话,然而新皇一走上龙椅,俯瞰下方一群人的头顶,皱眉:“怎么只能这样讲话?”
    秋朝大臣们心中疑惑,心道不这样讲话还能怎么讲。下一刻,司仪说:“给各位大人搬一张椅子过来,大家都坐着。”
    众秋朝大臣一脸懵逼,甚至想抬头看看说话的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习惯了与司仪一起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围着桌子面对面讨论事情的诸位司国大臣们安静片刻。有人出言委婉劝说,被司仪拒绝:“我们司国没有一言堂的毛病,日后我会将这龙椅撤下,恢复成会议室的样子,今天暂时先这样吧。”
    诸位司国大臣看着即将成为皇帝也依旧初心不变的司仪,面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司仪说完这话,看着上方只有一张椅子,甚至想将龙椅让给一旁站着的司祁坐。
    司国众人见状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秋朝那群大臣骚动了一阵,很想出言劝诫司仪这于礼不合。
    不过眼下他们自己都生死难料,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心里忍不住腹诽几句,觉得这司国上下,可真是不讲究。
    下方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圣颜的司家一群人里,司家大少分外小心的抬起了脑袋,目光看向上方说话的青年。仔细观察着青年的五官,发现这样貌竟与记忆中的模糊少年至少有八成相似,司大少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呼吸声明显艰涩起来。
    一旁站着的司将军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侧头看向儿子,见他表情难看的跟要死了似的,以为他心理素质太差,支撑不住,低声警告道:“给我站好了!”
    司家大少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己父亲,嘴里发出嘶气般的声音:“司,司祁……是司祁!”
    周围听见司大少崩溃声音的司家众人不解地望了过来,触及对方惊恐交加的眼神,心里预感到了不妙。
    司将军的弟弟,也就是司祁的叔叔最先意识到什么。他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司祁,没多久,身体猛地一震,背后迅速冒出一层汗。
    他匆忙地低下头,惨白着脸道:“司祁……是司祁……”
    “司祁怎么了……”一人下意识的开口,说完后声音突然消失。
    这一刻,所有人心思都乱了,他们一个接一个自以为隐晦的抬头看了一眼司祁,脸上的绝望飞快蔓延。许多当年把司祁围在小院里,逼着司祁要让他死的人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怪不得要把他们一家人单独绑过来……司祁婶婶此刻恨死了那些人,她看向将军夫人与司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将军夫人木然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着上方司祁的脸。
    不久前还妄想着找到司祁,把他抽筋扒皮的女人此刻面色惨白,神情一下懊悔,一下狰狞,扭曲的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很多人注意到了将军府一家的动静,站在上方视野极好的司祁自然也是看见了的。
    他看到他们脸上的后悔与哀求,也看到司玉的不甘和仇恨。
    不过他没有理会这一大家子,任由他们惶恐不安的静静等待着死神镰刀落下,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而言都是锥心刺骨的煎熬。
    他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司仪论功行赏。
    司仪先给各位从司国跟来的大臣们安排职位,确定好分工,然后看着下方或跪或站在大殿上的术士与大臣,缓缓开口,嗓音冰冷的能把人活活冻死:“从此以后,司国土地上,不许再出现任何一名术士,不准使用任何操控气运的术法,不准留下任何描述相关内容的书籍。”
    司仪这话说出来,没有人感到惊讶,只是在场的大臣基本上都是世世代代尝过气运的甜头,此刻深怕被追究被牵连,冒着冷汗道:“陛下……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气运若是能妥善利用,是能造福天下百姓,庇佑——”
    司仪冷漠打断:“你要教我做事?”
    那名大臣吓得止住声音,浑身颤抖:“下官不敢……”
    其他大臣跟着冷汗直流,他们很想帮着这名大臣劝解司仪,告诉司仪气运的好处,但谁都知道司仪年幼时到底遭受过怎样的折磨,甚至他们自己私下里也做过利用术法夺走他人性命的事情,十分清楚受害者会遭遇哪些折磨。
    司仪又说:“所有和术士有过勾结,干下过罔顾他人性命,用术法为己谋私的人,通通都要接受惩罚。”
    话音落下瞬间,整个朝堂都炸了。
    “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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