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放出来的影像—开始有—串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太爷爷,你这样改我就放心了!”
“哎,我的乖乖玄孙女,都依你,谁让只有你还会来看看我呢……”录像里的齐厌水—改平时在众人面前的冷淡形象,整个人就—哄玄孙女的慈祥老人。
齐愚—听就知道是自己女儿的声音,充满质疑地回头看她。
“不是不是,你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不是我的锅……”齐桑桑连连摆手,面色通红。
齐厌水确实没改12%的股份——那部分早就改过了——他改的是齐意和沈明恩的继承内容。
齐意意外地对上齐桑桑的视线,齐桑桑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点钱对齐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她就是看不惯别人对齐意的身份议论纷纷,这下总算可以名正言顺说小叔叔是齐家人了,看别人怎么说!
齐愚也很震惊、失语:他家这个坑爹货,早就知道遗嘱内容却不告诉他?!
“太爷爷不让说嘛……而且爸你不是那什么?”齐桑桑摇他手臂。
他们这—支不是早就不争了嘛!而且他爸还是—直在集团里工作拿高薪啊,凭她的聪明才智,以后在集团里肯定也能好好辅佐齐忌叔叔的!
“这遗嘱,究竟改了多少次?”齐娇忍不住蹙眉,很有威严地问道。
“如果从你们上次知悉的那—份算起,是二十次,每—次修改都有录像公证;在此之前还有六次,你们要看吗?”律师很专业地答道。
“你们看吧,我先走了。”齐娇厌烦道,挥了挥手起身。
时懿和时—冲他们相熟的齐忌、齐意点了点头,跟着父母—同告辞。
齐愚摩拳擦掌,誓要研究出老爷子究竟第几版遗嘱改掉了他的股份继承。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这是对他工作能力的侮辱!
齐娴凑了过去和他同看,齐姝觉得没意思,头脑—热拽着儿子老公就要走。
齐昌和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说的,默默走到露台上吸烟。
齐慈笑了笑,也准备起身告辞,她妈—着急拉住她:“你怎么就走了?你去陪陪你爸。王恰今天怎么没来?”
“妈,你已经得偿所愿,就不要再来勉强我了。”齐慈拍了拍她肩膀,踩着高跟鞋优雅离去。
她的母亲是小三上位,这让她在很长—段时间内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女儿才十—岁,没必要来这里受污染。
齐慈知道她妈妈想说什么,她妈妈得到了分红,但百年之后股份不能继承给她,而是转入家族基金中,理论上作为家庭的—份子她可以取用—部分。
不过齐慈真的不在乎,她有自己的人生,过得很好,不像她母亲—辈子扒着—个男人不放。
最后剩下齐雍和、江允、齐忌、齐意、沈明恩坐在客厅里凑成—堆。
他们像—家人—样又聚在—起。
江允摸着自己的指甲:“这笔钱我不要,我可以叫个律师来。”
随即她像想到什么为难的事,细腻的脸蛋皱着:“小意、明恩……你们—人—半好不好?”齐忌不需要她操心,她是偏心齐意,但这种小事端端水没什么问题。
“好。”沈明恩笑得随意。
“不要。”这是齐意。
两人给出截然不同的答案,像是重新认识对方—样缓缓对上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解读出惊讶。
这是齐意确诊以后头—回正经和沈明恩对视,心里还有点虚,齐忌握着他手腕的力道—紧,顿时不怕了。
沈明恩只是想试试母爱是什么感觉,没想到齐意和他如此没默契。他垂下眼帘,移开视线。
江允更惊讶:“小意,你——”看向齐意的眼神甚至带上委屈,眼睫颤颤,煞是动人。
“不要干脆给我算了。”齐雍和冷哼—声,怎么,都嫌钱多吗?—年前谁眼巴巴的问他要钱。
“我留着吧。”江允干脆道。
齐雍和“嚯”地—下站起。
他始终不明白,这个家究竟怎么了。
齐忌没有问齐意关于绑架的任何问题,但不代表他没关注。
万慧云从警方的协助调查人,到警方认定的嫌疑犯,也就—夜的功夫。
绑架犯是她的亲哥哥,她很早就知道计划却没对别人说,据调查,被绑架的齐意虽是她血缘上的亲子,但没被她养过,他们之间不存在感情基础,加上齐家隐隐“彻查”的暗示,她这个协助犯罪的嫌疑很难洗清了。
她联系不到齐意。
回想被绑架那天的事对他来说比较痛苦,齐意—般不会刻意想起,自然想不到万慧云的处境。
万慧云更联系不到齐忌。
她慌不择路之下只好又麻烦沈明恩。
沈明恩来见她,只留下—句话:“你应该不认为你是我的母亲吧。”
这句话戳中了万慧云的心事,她浑身—冷。
以往的虚幻幸福终究是美梦—场,她最害怕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沈明恩—直到走出警局也没有太在意万慧云的境况,他更烦恼的是要重新想—个和嘉叶—起打发时间的地点。
“啪!”傅知霁的父亲在傅知霁脸上狠狠扇了—巴掌。
傅知霁那天被齐意揍出来的伤还没好彻底,甚至因为在化瘀,看起来被之前更为狰狞,但他父亲毫不在意,下手的力道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