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雏:“……”这是把这趟当春游了。
池小雏把那两个包甩向另一边肩膀:“走吧,记录完我们就回去。”
李芗和另外一个女生对视一笑,说:“好。”
一行六个人直到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些石堆居然是一个山洞的入口。池小雏是队伍最后面的,轮到他进洞的时候,他站在山洞外眯起眼睛往里面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里面似乎很深,深到他眼睛一下望不到尽头只有一片黑暗。
组长在最前面打开了探照灯,光芒一下子充斥了山洞。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他那灯可能是在拼夕夕买的,开了没多久就传来滋滋两声奇怪的电流音,接着洞内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众人:“……”
一片尴尬的沉默以后,一个男组员在黑暗中说:“这个洞应该是天然形成,但是我没有感觉到有风和空气流动,前面应该是死路。”
或许是因为山洞太过空旷的原因,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了一会儿。但在这种地方回声是正常现象,谁也没有去在意。
刘组长:“嗯,我们先往里面走走,看看到底有多深。”
他的话同样引起了一阵不是很强烈的回声。
一行学生们越走越深,只剩下脚踩在粗糙的石子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回声。池小雏沉默着不说话,边走边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偶然发现的山洞,如果根据地势和风向,应该是最容易聚集水汽的存在。可这山洞从进来起别说钟乳石了,连水滴声都没有一下。
李芗走在池小雏前面,女生体重较轻,她的步伐在黑暗中听上去又慢又轻微。渐渐地,走在她背后的池小雏开始听不见除了她以外其他的脚步声。
池小雏心想,大概是走在前面的人和他们拉开距离了吧。
“李芗。”池小雏问了一句,“孙书玲在你前面么?”
孙书玲正是他们同组的另一个女生。
可是李芗根本没有回答他,她的脚步声在黑暗里越渐虚浮,连回声都变得几不可闻了。池小雏皱眉疑惑,以为自己也跟丢了李芗的脚步,不由得加快几步跑了上前。
“李芗?”
独自一人的脚步声每跑一下都会在黑暗中发出回响,清晰地如同午夜时间玻璃珠掉在了天花板上。那声音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又收回来,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渐渐地像是快贴着耳边叫唤一样。
池小雏在一片漆黑中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物,大概又跑了好几分钟以后,他突然看见眼前似乎总算有了点亮光,想都没想便加快脚步朝亮光的地方冲了过去。就像是被水冲刷掉了玻璃窗上的墨,就像是用刀捅开了密封的羊皮纸,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刺得池小雏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捂着眼睛缓解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眼前居然是一条空无一物的走廊。
——这是一条没有任何想象力的走廊!
形状呈方形,墙全是洁白的,顶上有冷光灯投射下片小得可怜的照明区域,看上去很像是新建好毛坯房的医院。这条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扇门,似乎连接的是不同的房间,而再延伸往前的尽头又是一段看不见底的黑暗。
池小雏脑子当机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在大山的山洞里会有这么一条走廊。除去科学解释,自己不是疯了应该就是穿越了。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来的地方已经不见了,变成了走廊的黑暗深处。
直觉告诉他不能走回头路,池小雏轻轻吸了口气朝前面看,决定还是先找到自己的同学:“李芗?”
“孙书玲——”
“乔宁——”
“秦申——”
“刘先凯——!”
他大声喊叫着自己的同学们,每说一句话每叫一个名字,声音都会在走廊里传出很远,并带来寂寥的回声。那些回声就像是呜呜风声,凄厉又冰冷地在走廊里回旋。
池小雏独自走过了一段距离来到一扇房门前,尝试着推开门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心想走散的同伴们或许就在这些门里面。
谁曾想那门里面居然又是一条别无二致的长廊,照样是四方形状雪白颜色,前方尽头是黑暗,长廊两边依然是不同的门。
池小雏:“嗯???”
他有些蒙圈了,背着包顺路走了进去。这次他依然挑了门内的一扇门,打开以后正准备接着喊人:“李芗——李芗——”
一只洁白纤细的手从门内突如其来地抓了出来,猝不及防的勾在了池小雏的脸上!那只爪子没有任何温度,就像是一块冰覆盖上了池小雏的半张脸。
池小雏惊得差点跳出去,还来不及喊就看见手的主人向他瞬间贴近过来。
是李芗。
眼前这个文静的姑娘一脸惊慌失措,清秀的脸上满是冷汗,抓着池小雏脸的左手用力到指甲要抠进他肉里。池小雏痛到扭曲后缩,饶是这样她也没有放开手,仿佛一放就会发生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池小雏被爪子抠着脸很不好受,脸皮都要被她的指甲给活生生抠下来了。他刚想出声问,李芗就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狠狠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
池小雏愣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听从了她的意思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