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时,女仆们已经做好了晚餐。
他不知道商睿到底什么时候来,匆匆忙忙先洗漱了,然后才吃饭。
但是商睿似乎是个很有规律的人,这次又是在仆人们下班后到的,并且用同样的表情在门口换鞋。
何迪屏息凝神等在一边,待他穿好拖鞋,立刻迎了上去:“商先生,我们谈谈怎么样?”
商睿依旧是不理他,一味地往卧室方向走。
“对于上次的事,我是真心想同你谈谈,”何迪大步跟上,指着客厅的桌子,“我知道你上了一天班很累了,我准备了一些饮料和点心,只和你说几句就好……”
商睿终于看了他一眼,脚步却没停,还加快了,仿佛是在街上遇到了发传单的。
何迪知道自己这事儿不容易被原谅,所以任他甩脸子,继续亦步亦趋地跟着。只是跟着跟着,他就感觉自己不对劲了,商睿衣领里露出的后颈光滑洁净,他看在眼里,磨牙嚯嚯地想要咬,最终理智占了上风,他没咬人脖子,咬了自己的嘴唇。
商睿走到床边,像昨日那样先放下包,然后脱去外套挂到了衣帽架上。就在他解开扣子,要脱抑制手环的时候,何迪眼明手快,连环带腕的攥住了他:“等等!”
商睿终于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开我!”
何迪心里一紧张,手上反而攥得更紧了:“不行,我松手的话你又要摘了!”
商睿说不动他,立刻挣扎起来,然而AO力气悬殊,他挣了两下也没能动何迪一分一毫,气得涨红了脸:“怎么,你是想捏断我的胳膊,把我铐在这里一辈子了?”
何迪见他怒气飙升,连忙松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说,我上一次做得太过分了,是害你受伤了吧?你这次就别脱手环了,会安全一点……”
“哼。”商睿甩了甩泛红的手腕,“我还用不着你可怜我。”
被人指责猫哭耗子假慈悲,何迪没办法辩解,只能讪讪低了头:“对不起。”
下一秒,他就看见对方垂感极好的西装裤掉在了地上。
惊讶地抬起头,一条银链在他眼前晃动,紧接着就被抛到了远处的沙发上。
何迪的呼吸在花香中滚烫起来,他像沙漠中缺水的旅人,脑袋里除了水源再无其他。等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时,他正掐着商睿的腰……
何迪很慌乱,然而信息素带来的快乐如电流过遍全身,……好像商睿是个糖人,身体无处不甜。
不一会儿,商睿的身体激烈地战栗了起来,身上的花香更为馥郁,……商睿就哭出了声,泪汪汪地看向了他。
何迪内心尚且有一丝清醒,看到眼泪时想要停下来,然而……
…………而商睿突然挣死般地挣扎起来,可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是失神的,嘴巴微张,…………
…………何迪才脱了力,抱着早已昏昏然的商睿一起盖上了被子。
商睿眼角仍挂着泪,长睫毛挑着泪珠,眼神脆弱而迷离。何迪看着这张脸,从中瞧见了道不尽的委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又干了一遍不可饶恕之事。
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只能是笨手笨脚地催动信息素,期望给对方恰当的安抚,同时像哄孩子一样抚摸着他的后背:“别哭了,我给你揉揉,不疼了不疼了……”
哄着哄着,商睿的长睫毛阖了下来,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次日清晨,何迪再度睁眼。
借着昨晚没关的小夜灯,他看到怀中人正气息细细地躺在他怀中,温软的皮肤透出了极其甜蜜的花香,一只手还环在他的腰上,像一只熟睡的猫咪,看起来驯良又黏人。
何迪盯着他的脸庞静静看了会儿,不知为什么心头平无波澜,好像事情就该如此。
他静悄悄地起身,尽量不去惊动对方,洗漱过后潜去了厨房,让女仆多准备一份早点,同时确认好今日是周六,商睿不必上班,可以安心睡到自然醒。
吃过早点,他回到卧室,正碰上商睿在穿衣服,便道:“你身体感觉怎么样?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早饭,洗漱用具也拿了新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温和的表情也就此僵住——他看见商睿见到他后,脸上的表情极速变化,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朝他露出了烦躁和充满敌意的眼神。
他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可还没来得及发问,对方一披外套,抓上包就从他身侧蹿了出去。
何迪一头雾水,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临到门口又停下脚步,眼睁睁看他走出了玄关,因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喊。
而另一边,商睿根本懒得管他怎么想,径直下楼开车离开了此处。
车在道路上飞速奔驰,二十分钟后停到了一处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商睿从车上下来,飞奔向客梯,出去后直冲客房卫生间,把花洒开到最大。
细密的水帘中,商睿蹲下身,飞快地给自己做起清理,嘴里忍不住骂出了声——自己昨夜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一睡不醒!晚到酒店快两小时了,谁知道现在生殖腔里的东西还洗不洗得干净!早知道就该提前两天回来,离易感期远些,头脑还能清醒点!
【作者有话说:何迪:可爱的小丈夫发脾气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