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西弗勒斯衣衫凌乱,外袍被脱了下来。
他的头发上因为打斗沾上的落叶、积雪和泥土融化在一起,狼狈地贴在蜡黄的脸上,他则被憋屈地绑在帐篷中央的柱子上,对着四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海德薇在旁边煽动着雪白的翅膀,高傲而尖锐地鸣叫着。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但我不是代表黑魔头来的——”
“但是你怎么会放出我妈妈的守护神!”哈利气愤地冲他大吼,西弗勒斯把头一转,不说话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拷打他一番?”罗恩兴奋地戳着手,“鞭打?”
赫敏皱着眉毛摇摇头。
“至少要把他的嘴堵上——哈哈,我这里有臭袜子!”罗恩坐在地上,开始脱鞋。
“先听他把话说完。”西里斯摇了摇头,这些年来他已经冷静了许多,刚刚的打斗也已经让他发泄完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你来做什么,鼻涕精?”
“我还以为你能有点长进,是我高估你了。”西弗勒斯嘲弄的笑了笑,没有理会几乎戳进肉里的魔杖,自顾自说了下去,“我知道有一个魂器,就在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你是怎么知道魂器的?”哈利问,魔杖抵着他的鼻尖。
“当然是邓布利多说的——顺便一提,我讨厌被人指着鼻子。”
他的抗议效果十分显著——第二根魔杖迅速抵住他的鼻梁,接着是第三根。
西里斯得意洋洋地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证明——但是要单独和波特说。”西弗勒斯紧紧抿着唇,如果要他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学生时代的死对头其中之一,解释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他还不如自杀算了。
西里斯气得笑了,拿着魔杖戳着他的脸,在上面戳出一个浅浅的坑。
“让他一个人?所以你可以杀了他?带去给该死的伏——”
“别说!”“别说那个名字!”哈利和赫敏大叫着阻止他。
西里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不太真诚地道歉,“抱歉啊,忘记了。”
“依我看,这就是个圈套。”赫敏谨慎地看向四周,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在帐篷上施加着新的保护魔法,仿佛下一秒黑魔头,就会从某个落满枯枝的雪堆里钻出来。
“我看不一定——他至少比卡拉好——我早就说了,她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魔鬼。”罗恩摇摇头。
赫敏狠狠瞪了他一眼,罗恩连忙揽着她的肩膀求饶,“我错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漂亮就是客气客气,重点是魔鬼啊宝贝!”
赫敏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压低声音急促地说,“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当时如果不是菲尼亚斯提醒我们,我们说不定早就死了——没有他的允许,菲尼亚斯不会这么做。”
西弗勒斯沉默着,邓布利多说过,不到最后的时候,他们绝对不能告诉哈利完整的真相,他只能等待他们商量出个结果来。
其他人吵吵闹闹,交头接耳,他只是凝视着哈利那双熟悉的翡翠色眼睛。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证明自己——因为你们没有选择了。黑魔王既然会把日记本交给卢修斯,自然也会把赫奇帕奇的金杯交给贝拉——”
“金杯?”哈利惊讶,拉着几人背过身围成一个圈,“他是对的,邓布利多给我看过那个金杯。”
“但他知道魂器,说不定邓布利多也给他看过!”赫敏敏锐地指出来漏洞。
“你太聪明了!”罗恩不失时机地赞美道,向往地把自己脸蛋往赫敏面前凑了凑,似乎下一秒就能得到一个爱的鼓励。
“罗纳德!现在不行!”赫敏涨红着脸瞪着他。
看着一堆讨厌的格兰芬多背对着自己叽叽喳喳,西弗勒斯的耐心也快要随着黎明的到来消失殆尽。
他犹豫再三,赶在自己被冻死之前开了口,“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那个蠢妹妹闯进校长室,会被安排去海格那里喝下午茶?”
“你敢这么说她?”罗恩和哈利同时暴怒着转过身,罗恩的手已经拽住了他的衣领。
“用你们那长满芨芨草的脑袋想想吧,阿莱克托本来要对他们用钻心咒的——如果这是个陷阱,我干嘛不直接带来黑魔王,不比我现在在这里——”西弗勒斯鄙夷地看着自己身上结实的绳索,选了一个让自己听上去没那么狼狈的词语,“——做客,不是好多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罗恩收起手中石块大的拳头,上下打量着他,“他很恶毒,但是很遗憾,不是个傻子。”
“说下去。”哈利紧握着手中的魔杖,威胁的看着他,“你的计划,你知道的所有。”
“在我拿回我的外套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几人纷纷瘪着嘴,把视线无奈地投向用来挂在帐篷口挡风的、破了口子的黑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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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平安夜当晚,卡拉则回到马尔福庄园。
伏地魔的势力日渐扩大,马尔福家族的财力也逐渐没有了竞争力,于是他住进了别的心腹家中,这使得难得空荡的马尔福庄园,长期肃穆的空气中,都浮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