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一星半点回应,他也不恼,将手垫在脑后,双腿交迭,继续说:“旁边那黑不溜秋,看着就精贵的大家伙是小五给你找来的吧,怎么不用?”
等了半天也没人搭腔,瞿北觉得有些无聊,又捂着嘴打了几个呵欠,打算就这样小憩一会儿。
刚闭上眼,就听一低沉暗哑的男声灌入耳中,性感而充满磁性,顿时把他弄清醒了。
“……她,没出来。”
瞿北眨了眨眼,复又了然一笑,嘴角勾起一缕轻蔑的弧度:“是啊,怎么会出来呢?一醒来知道自己失了身,肯定疯了。”
薄寒川低敛眉眼,背后交迭的双手用力握紧。
谁都能猜到她会是个什么态度。哪怕他极度的想要反驳,可拿不出一丝半点具有说服力的理由。
瞿北看着他沉默的侧脸,转移了话题。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子,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要不是被我发现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下去?”
薄寒川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抚过凸起的喉结,那里有一个暗红的吻痕。
藏在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下的锁骨上面,还有一个清晰又小巧的齿痕。
都是时溪午亲自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他有些失神:“她不会喜欢我到处乱说。”
瞿北没空管他的心情,只是单纯的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于是不怕死的接着问:“那个徐青,没动她?”
薄寒川用冰冷刺骨的眼风剜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收了回来。姿态慵懒的开口,仿佛刚刚充满杀气的警告与他无关一样。
“算到今天,她也才认识他不过两个月,就她那圣洁的化身,怎么可能让他碰。”
他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在意,心里其实很高兴。
她是他的,往后余生,也只会是他的。
“那她又愿意和你睡?她之前不是一直挺抗拒你的吗?”
“徐青能和我比吗?”薄寒川不屑,甚至有些幼稚的要和那人一较高下,“再说了,她还说想我了呢,可能是知道我的好了吧。”
这话,瞿北才不信。
但他没泼冷水,他还有重要的事得问呢。
常年流连于花丛,第一次是个什么滋味,早就忘了。现在他很想知道,自家兄弟守身如玉的忍了二十四年,一朝破处,是个什么感觉。
薄寒川低头沉吟,似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瞿北刚要笑话他装什么严谨,下一秒发生的事更是让他跌破眼镜。
薄寒川情难自禁的骂了句脏话。
“操,真他妈的爽。”
销魂入骨。
瞿北愣了好一阵,止不住的在心里念叨,完了完了,这是彻底陷进去了。
他不敢再说笑,决心做点好人好事,以便拯救一下世界。
他得在薄寒川被欲望腐蚀得更深之前,拉他出沉沦。
现在必须让他受到更直观的刺激,这样受的伤越多越深,他也能越早逃出来。
哪怕会很痛。
于是他直起身,打开桌上电脑,输入一段编码,然后屏幕一亮,切分成几个小块。
“我看看……”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然后眼睛一亮,高声道:“找到了!”
薄寒川因他拔高了八度的音调转过头来,疑惑的与他对视。
“快过来快过来!”瞿北将电脑转向他,并朝他招了招手。
“什么……?”薄寒川不耐烦的朝屏幕上瞥了一眼,然后脸色大变,长腿一迈冲了过来。
他伸手夺过笔记本将其护在怀里,冷峻的面容上浮起一阵不易察觉的淡粉,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他一边扣着电脑的显示屏生怕被他看去一点内容,一边恶狠狠的横眉质问他:“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什么?”瞿北觉得莫名其妙,这男人的心情咋说变就变?但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像个剑拔弩张的护食野兽,瞿北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只能如实回答,“我什么也没看见。这卧室窗帘没拉开,门也紧关着,灯更是没开,黑黢黢像个鬼屋。甚至她连睡衣都是深色的,要不是她皮肤白,我还真发现不了她坐床上。”
听完,薄寒川明显松了一口气,对着瞿北射去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然后才拉开椅子坐下。
薄寒川将电脑放在桌上,一边打开半合的显示器,一边朝昂着脑袋望过来的瞿北充满警告的瞪了一眼:“不许看!”
被抓包的瞿北死要面子,假装不在意的挪开视线,还不屑的切了一声:“不看就不看,我还怕接下来场面太血腥吓到我呢。”
这话不假,瞿北确实被时溪午吓到过,并且连做了叁天噩梦,梦里是他玩过的女人们组团结伴杀过来砍他。
薄寒川懒得理她,驿动不安地将视线落在屏幕上。
瞿北没撒谎,屋内确实很暗,房内装潢又是深色系,的确不太清楚,哪怕是极高像素的摄像头也没办法。
但时溪午很白,尤其是薄寒川看见的是时溪午脱下睡裙准备换上内衣的场景。通体雪白,像黑夜里莹莹发光的精灵,是这沉闷黑暗内唯一的一抹亮色。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