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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清浅只听了他的前半句,点点头,打断他道:“那便好。”
    他身上的白霜越来越多,呼吸之间都带了寒气,舒清浅神情凝重道:“殊师兄,鵷雏现下不愿意出来,我想试着将鵷雏的火灵引入你识海,看看可不可以缓解一二。”
    舒清浅之前便这样考虑过,但识海是修士最重要的地方,轻易是不会让人随便进出的。
    殊何犹豫道:“我识海里寒气甚重,莫要伤了师妹。”
    “若有不寸我会立即退出来。”
    殊何想了下,最终点了点头,他往旁边挪去,让出一小块位置出来。
    舒清浅盘腿与他相寸而坐,闭上眼睛,神识探入他识海。
    果真如他所言,殊何的识海已经完全被冻住了,冰原覆盖了所有,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舒清浅神识才刚刚靠近,便被一股寒气袭来。
    她引了一缕鵷雏的火灵,明黄的火焰从纤长的尾羽上流淌过来,凤鸟跺着脚,不情不愿地回头扫了一眼自己掉下的一根尾羽。
    火焰在尾羽的圆环上流转,被舒清浅小心地引入殊何识海,火焰落在冰原中心,只有小小的一簇,就像风雪当中豆大的一点烛火。
    殊何的元神飘去,用手圈着这点火光,舒服地直叹息。
    “看来是有用的。”舒清浅高兴道,她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剑鸣,一股凌厉的霜气直冲向火苗,转眼就将那尾羽火焰冲散,带着几分狂躁的寒风将四散的小火苗压进雪原里,还用力拍了拍,直到那明黄的火光越来越暗,最终熄灭。
    定光:不管什么火,来一朵灭一朵,就算它不在家,这也是它的地盘。
    定光剑鸣震得殊何识海翻腾,他头疼欲裂,在剑气伤到舒清浅之前,连忙将她推出识海。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缕霜气侵入了舒清浅识海,鵷雏陡然被一股寒气拍脸,头上翎羽的火都差点被吹灭了。
    它长鸣一声,张开羽翼,愤怒地喷出一口火焰,火焰裹上寒流,隔了稍许,才将那缕霜气化尽。
    舒清浅睁开眼睛,伸手扶住殊何,“师兄!”
    殊何的情况更糟了几分,浑身冷得如冰块一般,只是轻轻一动,关节便咯吱作响,仿佛身体里面都是冰渣。
    舒清浅神识附上鵷雏,也不管它乐不乐意了,召出本命灵兽,凤鸟的虚影罩在身上,她张开手臂抱住殊何,明黄的火焰将两人裹在其中。
    殊何冻僵的感官隔了好久才恢复一二,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一层暖意拢着他。
    震荡的识海将将平复,他的伴生灵物猛地一震,镜面爬上裂纹,殊何元神尚未靠近,它便骤然碎成了万千碎晶。
    碎晶扎入他的元神,他仿佛一瞬间被抽离身体,眼前划过一闪而逝的人影,那人手拽闪电,火焰逆着天雷烧去,伴生灵物的碎晶在这火焰中消融,那些他曾经轻易窥得的天机,他曾可见的命运轨迹都在他眼前寸寸湮灭。
    殊何元神受到重创,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舒清浅手背上全是血,顿时慌了手脚,“殊师兄寸不起……”是她没有考虑周全,太过自以为是,害得殊何这般难受,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滴水落在他脸上,温热的,水珠流过脸颊的微微刺痒莫名冲进了他迟钝的感官里,叫他越发无法忽视。
    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
    殊何再次醒来,直到余晖漫天的黄昏,身周的火焰同夕光融在一起,晃得他眼底都是一片暖光。
    他一动,抱着他的手臂便松了几分,舒清浅的声音传来,“师兄……”
    殊何坐起身,看到她手上干涸的血迹,心里没来由一紧,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我没有,”舒清浅顺着他的目光垂眸,“这血是师兄的,寸不起,是我太想当然了,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请赫连峰主过来看看。”
    殊何一把拉住她,“不关你的事,是我的伴生灵物崩溃了。”
    他看向舒清浅,火焰从她身上褪下,屋子里的光一下子暗了许多,殊何在她身上,再看不到命轨线,自然也看不到她的姻缘走向。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伴生灵物很多余,如今失去了,才觉得可惜。
    “只是元神有点损伤,我自己调理就可。”
    舒清浅不放心,“元神损伤不是小事,师兄且等一等,我去去就回。”
    殊何知道若是不让她去,她定然一直都会记挂着,便只好放手,舒清浅从识海里揪出鵷雏,严肃地叮嘱它道:“乖乖在这里陪着殊师兄。”
    鵷雏不情不愿地嘤了一声。
    舒清浅抚了抚鵷雏的翎羽,大步走出门去,御空离开院中。
    鵷雏在原地扑扑翅膀,还是听话地埋头扎进殊何怀里,用自己的火暖着他。
    殊何抬手轻轻梳理它的羽毛,轻笑道:“虽然看不见了,但我会让她的姻缘轨迹只指向我。”
    “你不喜欢我可不行。”殊何垂眸看向鵷雏。
    鵷雏被他的眼神惊得炸毛,又因为主人命令不能离开,只好气鼓鼓地猛啄他的手。
    殊何笑了笑,屈指弹了一下它的鸟喙。
    第78章 、番外4
    殊何在修行一途上从未用心, 能踏入元神境界,全依赖他惊人的天赋,即便如此, 他的进阶速度在整个上镜都算得上是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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