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麻溜地打包收拾行李跑路了。至于跑去哪儿,没个定数,杭嘉越要准备下旬的车赛,已经飞去西班牙了。杭嘉峥因为拍戏最近一直住在剧组包的酒店。思来想去,杭以绸在腰酸背痛的折磨下,打通了二哥的电话。
响了第一声还没来得及到第二声,就接通了。说来也怪,杭嘉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把自己的时间压榨到了极致的地步,却总能在紧跟着第一声之后接起她的电话。
身体上的不适使她满腹委屈,唠唠叨叨碎碎念了一大堆,电话那头安安静静的似乎只有呼吸起伏,等她讲了个尽情,才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平安,我开的免提。”
“欸?!”
“我好像……没办法打断你。”男人低沉的嗓音里蕴含了几分无措,“我试了好几次,嗯……”
“怎、怎么会这样!”杭以绸闹了个乌龙,在脑海里迅速回想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越是紧张就越是空白,只好呜咽着抱怨,“我没说错什么吧?”
“没,你只说了身体不舒服,最近还是一样吗?”杭嘉嵘暂时离开会议室,带上门后靠在玻璃墙面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忧虑。
杭以绸扣了扣指甲,闷声道:“稍微好了一点点。”
“上次让嘉樾带你去看的医生,我觉得说不定是个很好的机会。”杭嘉嵘不会故意瞒着她,向来是坦诚说明,“我已经说服他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就不用你跑来跑去了。”
平时话少沉默的男人,在杭以绸的身体问题上从不吝啬字数,明明是难得一次的通话,却总被他弄成了病情探讨会。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毕竟杭嘉嵘的关心和在乎毫不作假。
等听完杭嘉嵘的例行汇报,她却问道:“二哥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揉了揉反酸的上腹,很是诚实:“似乎没有。”
“没有就没有,怎么还似乎?”女孩的声音有些不满,下意识开始对哥哥的作息及饮食不规律指指点点,“钱够花就行了,别把身体拖垮了!”
“……嗯。”
发现自己语气有点激动,杭以绸迅速调整了一下,道明了主要目的:“二哥,我最近可以跟你住吗?”
杭嘉嵘顿了顿,“嘉燧怎么了吗?”
“他俩太忙了,而且我要返校了,不方便天天跑剧组。”她转了转调整后大小正合适的戒圈,“所以我觉得找你比较好。”
“我只会比任何人都忙。”杭嘉嵘实话实说。
“不要紧!我在家等你!”
等他……么?
好像一直都是妹妹在等着他。
·
杭以绸对于换住处这件事熟练得很,在杭嘉燧渐渐幽深的目光中打了个寒战,勾着他脖子亲昵地撒娇了半天,才把这个斤斤计较的男人哄得心甘情愿帮她打包起了行李和返校用的书籍。杭嘉燧住的地方静谧偏僻,他宁愿每天开车一两个钟头,也不愿意和他口中拥挤忙碌的嘈杂都市一起呼吸。
他也明白,一旦杭以绸的病假结束,大概率也不能住这么偏的地方,上学都不方便,住在市中心最繁华地带的杭嘉嵘的确是目前来说的最佳选择。
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想要利息又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要穿这个啊?”
“换了新校服怎么不跟我说?”杭嘉燧耐心整理好女孩的裙摆褶皱翘起的部分,推搡着她坐到床边。
杭以绸不安地扯了扯被提高了些的腰身,刚要悄悄往下拉一些,就被纤长的手指按住,她咽了咽口水,小心回答:“因为听说只是改了点裙褶的设计……”
“嗯?即使是这样也要一五一十向我说明噢。”把短裙下缘保持在他觉得最完美的位置,青年虔诚地吻了吻靛蓝色布面下双腿合拢并起形成的狭长缝隙,“平安真的太美了……”
微微泛痒的触觉使她不自主地颤了颤,遵循着支配者的意愿,在杭嘉燧离开她身边调试相机时,渐渐挺直了腰背,双手摊开撑在床边,十指攥紧了手中的床单。
“放松一些。”妍丽面孔被纯黑色相机遮掩住半张,弯长眉颜色偏浅,上挑饱满的丹凤眼里浸满了痴狂神色,循循善诱着略有些放不开的杭以绸,“把手放在腿上……对,就是这样,不要动噢。”
闪光灯稍纵即逝刺眼一瞬,心满意足的摄影师理了理鬓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不错,比上次有进步多了。”
“岁岁怎么老给我拍照。”
“美好且引人发狂的都值得被记录下来。”他站起身,瘦高的身影遮蔽了窗口投下的光线,“平安,你应该对自己的吸引力稍微有所认知。”
穿着整齐校服的女孩被按着肩头轻轻推倒,她并不惊慌,而是用澄澈到了极点的黝黑双眸,注视着正压制自己的男人。裙腰中掖着的衬衣下摆被他缓慢抽出,温热的手指抚上滑腻如缎子的存在,他压低了声音,听着却莫名难辨性别,嘶哑中又混合他独特的轻柔。
“尤其会吸引到……我这样的人。”
“唔,岁岁是什么样的人?”
“嗯……”他轻笑,“大概是……不知廉耻吧。”
之所以如此,才能够放任盘旋在心底的那些漆黑污浊的念头,一步步蚕食着所谓的正道观念,把犹豫不决的自己赶出意识,徒留下疯狂到了极点的痴人。
“那么,应该还是我的问题。”杭以绸隔着衬衣碰触在自己上腹轻抚着的手,“但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如果注定要走向破灭的结局,最起码让她好好享受完短暂的人生吧。
被掠取也好,被拥抱也罢,最起码她仍存在着,被关注着,还有呼吸,还能感知喜怒哀乐。那么一切的一切,都还能保留,最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