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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了做旅游攻略,或是跟团或是自由行,总之出发了。在冰天雪地的梦幻世界中,她拍下一张照片,用邮件发送给了他。
    唐晴:灯火流光,不过如此。不过还是感慨万千。
    吴雪峰问她:什么感慨?
    她回:我给忘了。
    他说:或许你只是不想告诉任何人。
    不一会儿,唐晴发来一句话:
    “世界太大了,天空也太大了,大到人的烦恼不值一提,人的存在也不值一提。偶尔觉得这样的美色下,我身边应该有个人陪我一起看。不过这也是偶尔这么觉得罢了。”
    毕竟这世上不论圣人俗人,最后追求的都是一个“自在”。
    无牵无挂?倒也不至于……若说偶尔想起的担忧事,是即将而来的第十赛季。
    只不过她明白了,若说叶修是一把不甘于被埋葬的宝刀,而霸图就是已经开始锈蚀之后夕阳独行的利刃,他们永不曲折。
    ……担心他们不如担心LV是不是又要涨价。
    毕竟该死的LV是真的会涨价,而他们自身已经足够强大。
    唐晴回来了,脸蛋被低温蹉跎得稍显粗糙,于是便没有急着制定下一站的行程,跟吴雪峰在一块安安稳稳休息了几周。
    吴雪峰身上有一种少年意气爆发过后的豁达,通俗点说,就是他年纪不小了,于是佛性了。而唐晴在职业圈走过这么一遭之后,她也佛了。
    他是悠闲,她是散漫。
    他去上班的时候,唐晴就在他的珍藏室里闲逛。吴教授虽然很少亲自画画,但是他有喜欢的画作,还是来自同一人。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她本不能理解的东西。唐晴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家伙,世间许许多多的人都跟她一样“愚钝”,不懂欣赏油画中色彩的绚烂、也不懂曼丽舞蹈中掩藏的汹涌,只是凑个热闹。但是出色的画家,是不吝于又擅长于用一幅幅画向平庸的人分享定格的情感的。
    “你喜欢吗?”有一次,吴雪峰问她。他经常看到唐晴会站在这幅画前发呆。
    唐晴眨了眨眼,有些恍然:“大概吧?不过我只是觉得很好看。我查不到画家的资料,他是谁?”
    吴雪峰笑道:“只是我逛街时偶尔遇见的。”
    “他一定有什么故事,不然不会让你如此青睐。”
    “没什么故事,这名画家,我遇见的时候已经古稀之年,是位女性。唯一的故事,应该是她一生都没结婚。”
    “啊,为什么。”
    “很简单,她把一生都献给了艺术。”
    吴雪峰像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人不能没有爱,不过爱不一定只有爱情。画家的爱是画画,舞者的爱是舞蹈,你会发现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极的人,是不一定非要寻求世俗意义上的爱人的,因为早已有专注的事情充沛了爱之所感。对于我们寻常人来说……或许也是同样。爱动物、爱自然、爱物理、……
    ……没什么不能爱的,也没什么爱情是不可或缺的。”
    吴雪峰静静地说完,默默转向她。
    唐晴也回望,“你也是如此吗,吴教授?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还没忘记你那个女学生,然后搞成了不婚主义。”
    他无语:“我都这个年纪了,一定要纠结点什么情情爱爱吗?”
    她笑:“也是,你和我不同。”
    “其实你我也很相似。至少,我们对这幅画的审美都很像。”
    后来退役养老群里组了一个饭局,昂贵的饭局。因为群内成员天南海北地飞到吴雪峰家的机票都不便宜。
    时隔这么多年,唐晴终于见到了曾经在荣耀大陆中大名鼎鼎的女神枪夏茗姐姐。她有一副清冷的长相,就像是大学里不苟言笑的学生会长。不过,她本人却是细心而又温柔的,尤其是因为恋爱多年,简直散发出一种母性的气场。
    饭桌上唐晴才知道这种母性不是她的错觉,而是夏茗真的怀孕了!当然是她未婚夫秦天然干的好事。
    这时的秦天然已经不是十年前嘉世里的那个黄毛毛头小子了,说话依然不着五六的,被夏茗管教多年依然没有好转。
    “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香槟庆祝,唐晴举杯,她是真心实意地祝福一对眷侣。
    夏茗笑着看这个小妹妹,嗯,怎么说呢,她总觉得,这丫头的变化确实很大,跟秋木苏那会儿一点儿也不一样……说到底还是因为……唉。
    夏茗在心里默默惋惜了一下,同唐晴碰杯:“谢谢。”
    秦天然在一旁插话:“别说我们了,小唐你呢?你要有想法的话,我给你介绍几个我哥们!”
    唐晴嫌弃:“怎么炮轰我,退役养老群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单身贵族呢!吴教授为古文学研究献身,我们理解,那方前辈呢?他第七赛季退役之后就跑没影了,我以为他是去结婚了!”
    方士谦大呼冤枉:“一退役就结婚,哪来这么好的事。在役的时候有功夫谈对象吗?小唐你不要转移话题了,就说说你,你刚进联盟那会儿,大家可都看得出来,次次治疗职业聚会你都不来,多少心碎牧师选手想接近你却没机会,就连我跟你的聊天记录都不超过三行!”
    “嘻嘻,那是因为前辈你退役的早嘛。第七赛季,我也不过是联盟中小小新人呢……”
    “得了吧,”她的讨巧卖乖对方士谦没用,“其实联盟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得出来,你那个时候,一门心思都放在你家的那位队长上——谁会那么不解风情去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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