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还以为是裴允歌的母亲来了。
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这个年纪的姑娘,不在议论婚事,就是在闺房学习女红,起码出来的时候,也该有个闺秀的样子。
这一进来,打扮得像个男孩子,这像什么样子!?
阿音一身红衣,飒爽英姿,杀气腾腾,落在院长跟其他家长眼里,瞬间就给裴允歌家定了身份。
不是山贼也得是跑镖局的,反正不像是书香门第!
那眼神也跟着变了。
阿音才不理会那几个婆娘怎么想的,刚才还像炸了毛的小母鸡似得裴允歌,立刻从凳子上咕噜噜下来,扑进了姐姐怀里。
委屈巴巴得从怀里掏出了帕子,娇弱地哭道:“阿姐,你们总算是来了,呜呜呜呜,小歌儿被欺负地好惨啊呜呜呜,他们说要把我的手给剁了,剃光头发,还不让我读书上学堂,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家去吧!”
阿音直接忽略了她后面差点笑出声的那句话。
蹙眉死亡凝视。
满脸写着,你们这群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欺负一个小姑娘家,还有理了!
也走了进来,“是谁要我妹妹退学,报上名来。”
今天晚上我就捏碎你们家每一颗鸡蛋!
霍九霄也跟着进来,“谁要打断我主子的手。”
说罢,弯刀一抽,直接甩在了桌面上,差点把那小胖墩的大拇指给削下来。
那胖墩脸上的肉吓得一抖,哭得更大声了。
“哎呀,哎呀你们家这是山贼窝呀,怎么还倒打一耙啊,你们家就没个人么?有娘生没娘教啊!”为首的那妇人大声嚷嚷。
“真是没个体统,京城也有这么不像话的人家,你们爹娘呢,别以为家里人多了不起,这世道,可不是谁声音大,就有道理的!”
刚才还随随便便的姐弟三人,一听到有娘生没娘教三个字。
齐刷刷挑了挑眉头。
“天凉了。”阿音动了下手腕。
“臭婆娘也该死了。”阿清眯起了眼睛。
她们话音刚落,那贵妇一拍桌,“放肆,来人啊,把这一家子给我拿下,女的都给我剃了头发,男的打断手脚,天子脚下,不把这群刁民好好教训了,还以为自个是皇亲国戚了!”
有人觉得不大好,“这到底都是孩子,会不会……”
“你怕就别开口,我闺女受了伤,我必定要她的命来还。”
那被裴允歌揪了头发的少女冷哼一声,挑衅得啐了裴允歌一口。
结果,下一瞬一道劲风袭来,硬生生人往后栽去,吐出了一嘴的牙。
她向来在乎容貌,也记恨别人比她强,见到此情此景张开血盆大口对自己母亲哭道:“娘,娘给女儿报仇啊!”
“来人啊来人!打死他们!给我打死他们。”
阿清指着他们道:“院长,你听到了,他们要打死我们。”
阿音清了清嗓子,“所以等会如果这宅院内有任何的财物损失,我们家都承包了,没什么,主要就是,自我防卫罢了。”
院长怔怔点头,随后想摇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霎时间,那叫一个眼花缭乱,鸡飞狗跳。
“我的梨花木鸡翅架!!”
“我的琉璃笔山呐!”
“啊啊啊啊!!”
阿音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那贵妇跟她家的女儿摁在门槛上,来个狗头铡就能送人走了。
她慢斯条理的开始展现刀功。
保准把这两颗头剃的宛如卤蛋一般。
阿清抽空解决了外面冲进来的打手,寻思着就这么便宜了她们可不好,往上面加了点秃头粉,也算给那被滴蜡差点毁容的小姑娘报仇了。
不然这母女俩如此恶毒,将来也是出去害人的货色!
至于那几个还敢打裴允歌的臭小子,霍九霄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好过。
待阿辞从马车上含笑下车的时候,里头的惨叫声,已经能把天上的鸟雀给吓飞了。
又来迟一步!
正巧,那报讯去家里找救兵的也都来了,严漕正带着人巡逻呢,一听有人闹事,赶紧来了。
吴秀今日不上值,在饺子店吃两碗饺子,一听出事了,端着碗就来了。
结果全部在学院门口撞上。
“皇……”严漕捂住了嘴。
吴秀也是直了眼,啊这……
再看那几个气势汹汹要进学院打群架的人,他俩按照经验,恐怕跟裴家那宝贝疙瘩扯不开关系。
他们能想到,阿辞会想不到?
“走吧,来都来了,都进来看看。”当朝皇帝的声音陡然变得有几分凌厉。
严漕看着他进去了,在看了眼吴秀,“你这看热闹也不至于把碗都带上吧。”
“趁热吃才好吃。”吴秀吸溜了一口后抹了一把嘴巴。
看着那群找麻烦的背影,硬生生看出了……
墓地地在前方的既视感。
而阿辞来的正好,一跨进门就听到了声如洪钟的拍案声,“把你们家能做主的叫来,我倒是要问问他们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有何指教?”阿辞一进去,阿音阿清小歌儿刚才还吊儿郎当的样子瞬间低下了头。
霍九霄还直挺挺的,小歌儿一跳,将他头摁了下来,要怂一起怂,不要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