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拖着一人,耷拉着脑袋,还滴了几滴血。血糊糊的,看着挺渗人。
“尊客是?”昭君故意问的文绉绉。
“啥尊客,别酸了巴叽 ,这人是你们家的吧。还钱,还钱。”
来的人黄三,是东城有名的赌场的管事。
他说话的时候,后面的打手一把抓住血糊糊的那人抬起他的脑袋,脸上都是血,根本就看不清楚五官。
王父以及王家四兄弟挡在昭君跟前,对面的人凶神恶煞,那人昭君看的不清楚,可王父看的清楚,是杨家那位大堂伯家的老五。
不学好,居然学会了赌钱。
王父堵在前面,“这人不是我家的,还什么钱。他与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认识。还钱也是他爹娘帮着还,莫要在我家门前要债。”
二女儿刚搬来,附近的邻居也不认识,家里没有当家做主的男人。王父不敢说这是闺女家。
周围住的好些人家,都有下人探头探脑的看戏,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西城住的不是大官小官王公勋贵,就是与他们有关系的亲人。例如,某位国公爷,侯爷家的庶弟,庶兄。或者皇族的一些旁支之类的人物,虽然大部分也过得一般,但人家也是有靠山。
不管彼此关系怎么样,但高官的兄弟们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他们。
任何一家,昭君都不能轻易得罪。
看戏就看戏,但眼前的混混们还是得自己处理,而且要在新邻居们面前立立威,以后他们肯定会知道自家的情况,稍稍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第一天拿这些人立立威,也是个好事,让周围的人不要打她家的主意。
“那可不行,杨五说是一家人,这家的主人是他三哥。”
杨五前段时间在街上瞄见了昭君母子三,还跟着来到新宅子听了半天墙角,弄明白了这是三嫂置办的新宅子。
杨五在家里不敢说,把小秘密闷在心中。没想到今天被人诱惑进赌坊,输惨喽。
情急生智,骗人说,来这里拿钱。
没想到碰到昭君一家搬家,刚搬来,就给她惹来麻烦。
不过他不觉得这是麻烦,三哥不在了,可家里财产都是杨家的,在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他说是就是啊,他要说哪位王爷是他的三哥,难道还是啊?”王四一听,怒火烧的旺旺的。
黄三一脚就踢过去,“混蛋,谁让你骗老子的。”
真要是没关系,他也不能硬来,这是西城,不是一般的地界儿。弄不好就会惹到权贵家的什么亲戚。
“是,是我三哥家,真没骗你,没敢骗。”被打落一颗牙齿的杨五,说话漏风。
肿胀着半张猪头脸,指着昭君说。
昭君一把推开王父,走了出来,“是,是认识。是他亲戚,但只是堂兄,不是一家人。赌债也轮不到我们还。”
此事必须说明白,要不然一直纠缠着 让人看热闹。
黄三也不是蠢人,立即明白,确实赖不上。
但是让他空手而归,也不得劲。
铜铃大眼瞪的溜圆,一直瞪着杨五,时不时的还看看昭君,然后极其猥琐的笑了起来,“既然你们不是一家人,我黄三也不强人所难。只不过我来一趟,也不能空手,那就砍杨五一只胳膊……”
见过不少血腥的黄三,说起砍杨五的胳膊,说的云淡风轻,脸上淡淡的没啥什么表情。
王家人吓的都缩着脖子,一脸的无措。昭君没有说话,嘲讽的小眼神,盯着黄三看。
黄三一个眼神身后的几人,押着杨五,要砍他的胳膊,那大刀举在半空,杨五凄厉的喊叫,“嫂子,亲家叔父,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断胳膊,不要啊,救我啊!”
凄厉大喊没有换来任何人的怜悯,周围看戏的人都好笑的看着独自演戏的杨五:怂货。都还没有开始砍呢,瞎叫唤什么。
黄三扬了扬眉,抖动的眉毛,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啊,眼前的这些人镇定的很,心也蛮狠的。
昭君不说话,但是很快的,晴朗的天,又突然间变的漆黑一片,大片的乌云遮挡住所有的阳光。
乌云中夹杂着黑紫色的雷电,狂风席卷而来,呜呜的刮着。
雷声轰隆隆,电闪雷鸣,王家人有经验,快速的闪进家里,禁闭门户。
一会儿功夫,狂风,闪电,雷声炸裂,所有的交织在一起,就是皇帝也被突如其来的雷电,狂风惊到,站在门内,望着外面的天空,喃喃自语,“怎么了,奇怪。”
昭君家门口,乌云中的雷电又交织成一张电网,这次网住了黄三一众,包括那杀千刀的杨五。
电网直坠而下,落在黄三他们的身上,粗粗细细的闪电,劈落在他们的脚上,“啊啊啊啊啊啊。”
一群人不停的蹦跳着,嘴里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别的话也说不了。
一刻钟以后,黑云退散,只留下一地被电的不停发抖,连屎尿都控制不住的黑糊糊的一群破烂衣裳的人。
又是晴空万里,只是地上已经没有一个好人。全是黑糊糊,头发竖着的刺猬。
伤势最轻的就是杨五,这是昭君手下留情。
她不想杨五真的出事,然后让杨家大伯找借口来她家闹事,虽然她不怕,但也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