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还没从警校毕业,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唇角有一枚很浅的梨涡。
向吟很爱用手戳,“希望它再深一点,就变成小酒窝了。”
他怕痒,她又爱逗他,时常逗着逗着就滚到床上。
床单凌乱。
她雪白的肌肤和墨绿色的床单很配,胸口起伏不定,笑声也渐渐平息。
陆瞻压在她身上。
对视中静默良久,男人温热的身躯逐渐滚烫,她的却开始越来越软。
就连声音也是,向吟挽着他脖颈,“阿瞻…”
女人欲语还休时最勾人。
他把她的呻吟都尽数吃进肚子,抚摸着进入她,墨绿色的床单拧成一条,紧紧地缠在他们两个人赤裸的身上。
他撞得很深,又重。是第一次,也是当时的最后一次。
向吟渐渐哭出声,和他的喘息混在一起,“阿吟、向吟…”弄完她,又趴在她身上不肯起来,“宝宝。”
宝宝,宝贝,缠绵温柔得不行。
“等我回来。”陆瞻抚摸她,“最迟两年,毕业那天,我一定回来娶你。”
他当时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交代。
向吟猜到了。
警校还没毕业,他就被选中去当卧底。
再次见面,是两年后。
他瘦了很多,个子也高,将近一米九。
黑色的鸭舌帽遮住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下巴。薄唇轻启,做了个叫她名字的口型。
他的档案被尽数抹去,警校的毕业典礼他都没有去看一眼,却在传媒大学驻足许久。
“阿瞻。”她跑过去紧紧抱住他。
“我回来娶你。”他说,“戒指我已经买好了。阿吟,我想和你订婚。”
……
巨大的爆炸声在耳边轰鸣。这是他为她拉开的一场序幕。
五年前,也是这么大的爆炸声。
一场火灾带走了她的陆瞻。
他们才刚刚订婚,他手上还戴着他们的订婚戒指。
女人在爆炸声响起前就已经昏迷。
男人亲自下车,将她抱起来。因为她化了妆,脸上带了假面,身上的工作服也没换,周召的车与他们擦肩而过,也没察觉出异常。
只是车刚刚开到巷口,还没开进去,爆炸就发生。
白日里的火光也十分旺盛。
榆市的秋天,被这场火烧得更加绚烂。
向吟醒来时是两天后,脑袋昏昏沉沉,手很重。睡得太久,神经麻痹。
室内开阔,光线却很暗。镂空的墨色窗帘把一半的光都遮住。
窗下有个男人坐着,轮廓很模糊,但依稀看得出他身形颀长。身上是一件暗色的衬衫,长腿笔直,肩很宽,黑色的皮鞋擦得很干净。
“醒了?”开口是低沉醇厚的嗓音。
向吟看不清他的面容,听声音只觉得冷。距离又远,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袛伏低耳语,话语中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向吟做了一个梦。
梦到陆瞻回来赴约,一如五年前那样带着一枚戒指出现,套在她指上,“阿吟,我回来娶你了,我要和你订婚。”
可画面一转,他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其实从来没有回来过。
她的阿瞻,早就死在了过去。
男人走过来,看到她出神的脸庞,“你在想什么?”指腹擦着她脸颊,温度很凉。
被他摸过的皮肤,都像是被蛇爬过。
向吟一个激灵地拍开,“你是谁?”她回过神。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事发前她在养老院,但养老院空无一人,她打电话叫了周召来接她。可门卫发现了她的异常,直接叫人抓她。
之后,她晕了过去。
她质问的语气似乎让他有一丝不悦,“你说呢?我是谁。”
房间的灯光打开,不刺眼,但亮度高了很多。
骤然看清楚眼前人时,他的嘴角又出乎意料地嚼着一点笑意,“好久不见,阿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