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算,还需要的钱就不多,加上有方先生的实力保证,族里的人也就认了。
奚明渊拿到这个机会,也没有辜负他们,他学了三年后,第一次县试就中了童生,让族人和方先生都看到希望。此后,奚明渊一步一步脚印,慢慢成了现在的样子。
奚昭听得愣神,他爹的故事,精彩程度超过任何话本啊,曲折离奇百折不挠,还能遇到好心人帮助,才有他今天的待遇。
要是他处在童年的情况,未必能够坚持下去呢。
方老先生心满意足的叹息:“这是老夫这辈子做过最成功的一件事。”他看到一个可造之材,再一步步将他塑造,真的很满足。
奚昭也明白了,为什么当时爹对他叮嘱过好几遍,要对方老先生恭恭敬的,不知不觉把态度调整的更恭敬。
“本来你来一趟不容易,我该留你休息的。”方老先生说:“但这院子不大,住的也挤,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去瞧你。”
“那怎么能行。”奚昭连连摆手,“应该我过来的。”但他还是说清楚他住在哪个客栈。
方老先生记下后,看着天色不早,催促奚昭早点回去休息。
第40章 考试
奚昭今天得知了爹的陈年往事, 开始对奚明渊产生由衷的钦佩,是个狼灭啊!能够在最差的环境里,抓住一丝丝的机会, 乘势而上, 步步踏实的走下去, 最后, 彻底翻转自身的命运,学识天赋心机差了一点都不行。
他怎么就一点没遗传到呢?
奚昭自知自己是条咸鱼, 如果不是偶然得到预知梦,得知自己以后下场悲惨, 他肯定还要躺平, 躺平多快乐。但如果衣食无着, 躺平就不快乐了。
他脑子里胡乱思考着,又想到奚明渊的结局, 贪污受贿包揽诉讼, 最后被流放三千里,果真是古怪啊。
难道小时候缺钱,手握权力后就想尝尝从前没有见识过的滋味?
奚昭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胡叔提着灯笼走在侧面, 突然听到哎哟一声,迎面走来一人, 他们两方人马撞个满怀,互相都被撞疼了。
“长没长眼睛呐!”对方的仆人气势汹汹的说,一边揉着被撞疼的肩膀。
“你才没长眼睛呐!”胡叔立刻骂了回去,说谁瞎呢!明明两边人都没看路好吗?!
对方的主人拦了拦仆人,“不得无礼!天色昏暗,没看清路也是常有的事, 怎么能张嘴骂人呢?”
奚昭也拦住胡叔,轻声劝阻。他们就这几个人,又是入夜时分,安全为上。
对方也训斥完仆人,满怀歉意的说,“公子对不住,我这仆人太过冲动了,我代为道歉。”
“无事,都是天色的缘故。”奚昭点头,“告辞。”
奚昭拱拱手,径直离开。而对方在原地楞了楞,直到仆人催促,这才迈步回家。
这位公子的仆人等人走远了,才半抱怨的说道,“大公子,您对别人这么客气干嘛?”
“因为......长的好看!”那位公子展开自己手里的折扇,作势扇了扇,“这等神仙人物,不结交一番简直遗憾啊,而且,我从前怎么没见过?”
倒不是他吹牛,他的家族大小也有点势力,在平定县城也算是士绅,怎么没见过刚才那个公子呢?
仆人想了想回答:“最近县试在即,或许也是从外地回来原籍考试的呢?”
毕竟义州算不上好地方,做生意发达后,有钱人自然要搬迁到繁华的地方,也只有科举考试才会回来。
公子刷一下收起折扇,“倒也是,派人打听打听,那是谁家的人。”
他刚才瞧见那位少年的瞬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要是自己错过,就会发生莫大的遗憾。
“是,公子。”仆人无奈的答应下来。
*
奚昭还不知道有人悄咪咪想要打听他的消息,他回客栈休息后,白日偶尔去找方老先生求教,偶尔闭门不出专心温习功课,日程是排的满满,并不出去交际。
毕竟都要考试了,多看一页书也是好的。
而胡叔跟两个护卫嘴巴都紧的很,经过上次的绑架案,谁要是想要打听他家少爷的消息,胡叔的警惕雷达可以说是吱哇乱叫。胡叔不仅没有透露出自家一星半点的消息,还把对方的消息打听个清清楚楚。
“三公子,最近有个郑家的想要打听你的消息,被我反套了。”胡叔得意的说,“把他们的消息打听的一清二楚。”
“谁?郑家?”奚昭仔细回忆一圈,他不认识姓郑的亲戚或者朋友,“打听我做什么?”
“就是上回咱们夜里回来,跟人撞上的那个公子。”胡叔小声嘀咕:“心眼真小,不就是撞了一回吗,还要伺机报复回来。”
“那也太小气了吧?”奚昭难以置信,他都没有记仇,别人反而记仇了?
“就是!”胡叔重重点头,“最近三公子还是小心点,咱们是玉器不跟瓷器碰。”
“行,我也不爱出门。”距离考试没多少日子了,他就在客栈待着了。
那位郑公子什么也没打听到,不得不死心。
二月里,冬寒还有些明显,但县试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