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相比同一个宿舍的其他人,她带来的东西还都挺招人眼的。
只是下来太久,她又快活不下去了,一些东西都被她零零碎碎拿去换了吃食。
只剩下衣服和洗漱用品,实在不能换的才留了下来。
再次叹了口气,乔苒苒深刻的感受到了,此刻的自己有多贫穷。
“我就知道你是骗人的!”忽地,门口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
乔苒苒扭头看去,背着光的身影,不正是刚才指着她鼻子骂的谭雪娇又是谁?
宿舍一共四个女知青,只有乔苒苒是外省插队进来的,其他三个都是本省的。
谭雪娇家庭条件好,家里时不时还寄些东西过来接济她,过得很是滋润。
自然是看不上没钱还娇气的乔苒苒的。每次一见到她的拈轻怕重的模样,都得说几句。
这一年来都养成习惯了。
剩下其他两个,徐叶琴来得早,性子耿直爽利,那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
不过人也热情,原主一开始来的时候,她还各种帮忙,哪知道原主就是扶不起的,干脆也没搭理她了。
而刘晓梅则性格比较沉默内敛,也是宿舍里唯一一个家里条件从始至终都很差的。
下乡插队两年,不仅没能收到家里的接济,还要时不时给家里寄东西。
平日里干活很勤快,一个人能挣满工分,可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喂!乔苒苒,我跟你说话呢!”
见她半天不回一句话,本来就对她不满的谭雪娇,此刻更是愤怒得不行。
她就知道这女人是装模作样的,狗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屎?
正想上前去找她理论,就听见最里头的床上传来乔苒苒虚弱的声音。
“我不舒服。”
“嗤!你什么时候舒服过了?”听到她这么一说,谭雪娇都快气笑了。
这女人下乡一年,哪时候不是这里痛哪里不舒服的?
一开始宿舍另外两人还紧张兮兮的,生怕她真的生病了,哪知道人家就是装的。
现在她们对她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想到外头的男知青,就这么轻易的被她给哄了,谭雪娇不禁咬牙暗恨。
可她才这么说完,就看到那女人苍白着一张脸朝她走了过来。
不仅脸上没有血色,就连平时那红的招人的唇都泛着白。
在这昏暗的屋子里,乍一看,差点把她唬一跳。
说句迷信的话,看着就跟坟堆里跑出来的一样。
咽了咽口水,谭雪娇差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谁知道她今天就真的不舒服了?
“活干不了多少,毛病倒是不少!”
收回目光,嘴里嘀咕着一句,谭雪娇就拿着自己的桶子和洗漱用品出去了。
只是那个脚步却是快得、仿佛后头有什么东西追一般。
见她出去了,乔苒苒也不好再赖在屋子里,省得别人都说她偷懒。
虽然她确实是在偷懒没错,可话都撂出去了,她就是咬着牙也得装个样子。
不过今天没轮到她做饭,乔苒苒并不想凑到厨房去。
虽然她话放出去了,可不代表她要去做不属于自己的活。
更何况,她也不打算自己干活。
想到那像是没完没了的农活,乔苒苒就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她自己做不了,还不能找个对象帮她做了?
乔苒苒觉得,这叫迂回战术。
忍着肚子饿,乔苒苒在知青点里晃了一圈,却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
至于院子里乱糟糟的地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被她忽略了个干净。
忽地,乔苒苒眼前一亮,直直的看向那个拎着菜从外头走进来的男人。
只见他身材颀长,一身白衬衣,皮肤白皙,眉眼精致,额前几缕碎发垂落。
活脱脱就一个鲜肉爱豆的模样啊!
原来他正是刚插队进来的男知青余润怀。
听说他是海市过来的,虽然衣着简单,可那一身气度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刚插队来的时候,队里又轰动了。
这小伙长得可真精致啊,那模样跟陈知青站一块竟丝毫不逊色。
关键的关键是,人家脾气还很好,说起话来彬彬有礼。
他们哪里见过这样人?
长得好,城里人,还没架子。一时间,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又小鹿乱撞起来。
这人不像陈衍那样态度恶劣,无论谁找他,都是一副温润有礼的模样。
就这样,余润怀成了西桥大队最受女同志欢迎的男知青。
而原主就是脑子一根筋的,认准了陈衍就一头撞了上去。
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至于新来的男知青?她压根就没看到,或者说眼里除了陈衍就没有其他人了。
一时间,乔苒苒也不知道这人是可悲还是可叹。
余润怀拎着菜走到水缸旁,拿出一个铝盆子,把菜放入盆子里,正准备舀水时,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冷不丁近距离对上这么一张盛世美颜,余润怀不由得晃了晃神。
“我帮你。”
他听见姑娘脆生生的声音。